第二章 白泽监狱
“你!...”
我感觉自己被耍了,你要16年的,我给你找了,你要九月份的我也给你找了,现在又说记错了?!也太欺负人了吧!
秦湛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怎么,做不到?”我只好努力压下被戏弄的不愉快,乖乖把一月份档案大海捞针一样给找出来。
“你这效率也太低了,”秦湛脸色很不好看。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着没说出来。
冤枉啊!哪里是我效率低,是您这资料放得太杂乱了吧!这话我可不敢当面吐槽,否则还不得立马被扫地出门。
这位大爷又说,“你把柜子里的资料整理一下,以后也方便拿取。”
“这、这么多?”我都要哭了,那柜子比我高出俩脑袋,里面的文件硬塞得满满的,这要整理到猴年马月!这家伙就是故意为难我!明明可以自己走两步的,非我要把资料给他,现在又拿我当免费的小工使唤!
但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去收拾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白鹤心理咨询室人少,工作环境也很好,名气大,客源肯定不少,如果能在这里工作,说不定过几年我也能让我爸天天吸苏烟铂金呢!
花了我整整一个小时,才把这些档案分门别类地归置好。在我忙得满头大汗之际,秦湛又拿出一支烟卷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还别说,这种高档烟的味道很清柔,一点也不呛人,怪好闻的,比我爸吸的十块钱的白沙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呼...终于收拾好啦!”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我看着整整齐齐的文件柜快活地咧开嘴笑了下,然后跑到秦湛面前规规矩矩站好听他接下来吩咐。
“心理咨询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耐心,”在我抹去一脑门汗时,秦湛不疾不徐地开口了,瞬间我这汗又冒了出来,惴惴不安地听他下文。他脸上看不出表情,“你做得不错,等下就可以签合同了。”
一听这话我张大了嘴巴,又惊又喜:“您、您是说...刚才是在考验我有没有耐心?!签合同?我过关啦?!”秦湛点点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嘴巴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心里又无比庆幸还好自己在秦湛刁难时没有生气离开,否则真是亏大发了。
这时秦湛半仰起头看向我,一双桃花眼半开半阖,十分撩人。他说,“扶我起来。”
“啊?”我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想借机占我便宜?我虽然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也算个小家碧玉了啊!
秦湛说:“我两个月前出了车祸,左腿骨折,钉了九个钢钉。”
……果然是我多虑了!
小心翼翼扶起他,这位爷估计有一米八六,总之像一座朗秀的山峰倚着我一米六的小身板。他身上有着浓俨的苏烟味道,**悱恻的,很好闻。
我搀着他慢慢下了二楼,刚到楼下张子云就急急迎上来,“你要下来怎么不叫我?这么大个子你让一小姑娘扶着?!”
秦湛不理他,直接一屁股往大厅沙发上一坐,“子云,给她签合同。”
后者领我到一个靠窗的写字台,他在抽屉里好一通扒拉,才找到一份皱巴巴的合同来。
我发现这工作室的人怎么都这么不修边幅,东西什么的全都是非常随意放置。
张子云抖了抖合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被压皱了,哈哈,不要在意细节嘛!”
签完合同,张子云就指着一张写字台对我说,“呶,以后那个就是你的位置了,不过你前三个月只能做助理协助我们工作,三个月试练合格后就可以转正了。”
“我会努力做好的!”我傻傻一笑,张子云拍了下我右肩,亦很爽朗地大笑,“那么现在你就是我的战友了,日后我们要并肩作战,风雨同舟!”
我一脸复杂,暗自嘀咕战友是什么鬼?秦湛道,“这家伙以前是陆战特种兵,退役了,现在做我的保镖和经纪人。”
这么一说,我立马对看着吊儿郎当的张子云刮目相看。
这时秦湛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道:“二位,来生意了!”
洛城西。
一座广阔高楼矗立,漆黑的铁门,灰白的墙头,无尽的电网,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生出一种胆战心惊的畏惧。
白泽监狱,洛城最凶险的地方,这里关押着近一千五百名穷凶极恶的犯人。铁门就是一道鬼关,分隔了世间的善与恶。
一辆幽蓝色的雷克萨斯直接驶了过来,张子云率先下车,之后拉开后车门。秦湛把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出来,然后抓着张子云胳膊慢慢从车里下来。当然,我坐在最里面,要等这位腿脚不利索的爷出去才能出去。
“这就是白泽监狱啊!长这么大我还真没去过监狱呢!”我看着面前令人望而生畏的建筑,心里没来由地一怕。
之前秦湛接了个电话,说是白泽监狱的监狱长要请他给一个犯人做心理治疗,这名犯人情绪很不稳定,似乎有心理疾病。我还有点纳闷,听这话,就是一个普通的心理疏导,随便一个心理医生都可以,怎么秦湛连这样没难度的活也接!
听了我的话,张子云笑道:“你要是去过监狱我们倒不敢用你呢!”我们想让门前站岗的狱警进去通知一声,刚走了两步,监狱门“吱”一声开了一半,走出来几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点壮硕的女警官。
女警官大步迎上来和我们握手,她有点焦急地说:“秦医生,你可算来了!”
秦湛面上很稳,他似乎和来者相识,“孟姐,稍安勿躁。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白泽监狱的狱长孟文玉,我身后这二位,张子云这都认识了,萧潇,今天上任的助理。”
这位女狱长勉强冲我点了下头,我不经意间看到她脸上有几道抓痕,心里有点奇怪。寒暄两句,孟文玉就领我们进去了。
这座监狱很大,到处是电网、围墙,十分的压抑。一进去正对门就是一座高楼,我们跟着上了三楼,因为楼层较矮,也没有设电梯,这可苦了秦湛了。
“我说的这个犯人是女监的,因斗殴伤人,抢劫,越狱等多项罪名被判了十五年。她不服管教,凶悍异常,别处的监狱管不住她,两年前就转到了我们这儿。”
“这女人桀骜不驯,一进来就殴打室友和狱警,还聚众闹事,屡屡被关禁闭但死性不改。她似乎精神方面有问题,性格十分极端和暴戾,医生诊断说是心理疾病,需要心理治疗。短短半个月我们已经换了三个心理医生,全都是被她恐吓走的。这样的女人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听说你不久出了车祸,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上级给下的命令,要求给她治疗,这不是无奈才请你出手的。”一路上孟文玉给细细讲解着,说罢她深深地叹口气,看来是对这个女犯无可奈何。我算是明白了,这位监狱长大人脸上的伤八成就是那凶悍的女犯弄的。
没想到我刚进白鹤工作就遇到这样不寻常的事,心里又忐忑又好奇。恨不得赶紧去瞧瞧那犯人长啥样,有多可怕,可秦湛又走不快,把我急得哟,心里像是有一百只小老鼠爪在嗤啦嗤啦地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