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头
他慢慢蹲下来，干枯的大手放在白夜的脑袋上揉了揉说：“能！”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吴琼海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无比郑重，无比决绝，不容置疑。吴琼海心中所想是无比的复杂，这个问题他听过太多答案。但目的大多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有这一次的愿意是他听过最朴素，也是最感人的。
“那我要读书，我要努力读书，我要保护姐姐，我要保护家人，我要保护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是小小少年的白夜在得到眼前这个老者的郑重回答时说出了自己的一番理想。“好小子，有志气！”“我看这小子就不像是一辈子能待在农村里的人。”人群又一次躁动起来，只是再一次都是祝福。
“哈哈哈，好好好，儒子可教，儒子可教。”吴琼海也是非常高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志气，若是好生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既然如此，你准备几天，过些时日，我来接你送你去学堂读书，我亲自教导你。学费嘛，就由我出好了。”吴琼海此话一出，人群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都是明白人，这吴琼海是什么身份，由他亲自教导，那不就是要收白夜做他的学生。以吴琼海的面子，满朝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谁能不给他行个方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吴琼海日后不在了，白夜这吴琼海关门弟子的身份已经坐实了，日后入朝为官还不就是时间问题吗？
这一下，想清楚的众人看着白夜的眼神就变了，这那里还是个小毛孩啊，这简直就是未来的金龟婿啊。顿时，家里有和白夜年龄相仿的就暗暗欣喜，在心里盘算着日后怎么牵丝引线，家里没有小姑娘的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亲戚家有没有合适的。
只是可怜的白夜现在还知道他的命运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背了一段《弟子规》而已。白沐雨显然是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她心思电转之下，这件事情的其中利害她也看的通透。“夜儿，还不快跪下叫师父。”白沐雨想清楚之后也就没在纠结什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白夜想也没想对着吴琼海就磕头。吴琼海连忙把他连起来说：“不用急，不用急，这拜师礼可马虎不得。”“先让他给先生磕一个，感谢先生今天为我们姐弟三人主持公道。”白沐雨轻笑着说，看向吴琼海的眼神满是感激。
吴琼海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悠悠的说：“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轮回，苍天绕过谁？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给你弟弟好好收拾收拾，过几天我就送他到学堂去。”“先生慢走。”白沐雨拉着白夜和白霖梓再次向着吴琼海行礼。吴琼海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背手手哼着小曲慢慢回家。
白沐雨看着散去的人群中吴琼海稳健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真是一个有趣的老头。”“姐姐，你的伤……”白霖梓一脸疑惑的看着白沐雨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问。白沐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白霖梓和白夜步入院中，关好院门。然后神秘兮兮的从嘴里吐出一小段植物的根茎来。
“这是……”白霖梓仔细端详着一下段植物根茎不明所以。“这是莒草，我对这种植物天生没有抵抗力，只要用口含住身上的皮肤就会变得非常敏感，这个时候再用手轻轻抓挠一下，就会变得像是伤痕一样，真假难辩。”白沐雨虽然已经尽力用朴实的语言解释了，但白霖梓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姐姐你没事就好了。”白霖梓把白夜的小脑袋揽在怀里，使劲揉搓着。“二姐……唔唔唔……”白夜明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但好像也知道自己无法挣扎，于是就只能默默承受这别样的爱抚。
白沐雨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一家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感受这内心不停涌动的那股暖流，白沐雨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摇了摇头无奈的中止了两个人的互掐。白沐雨看着白夜突然问道：“夜儿，你真的愿意跟着吴先生去学堂读书吗？”
说到这个问题，白霖梓也不再闹了，安静的看着两个人。“嗯，我愿意。老师是个好人，而且，如果我想保护姐姐们的话就要像老师一样的本事。而且，我很喜欢老师给去取的名字。”白沐雨听到他的回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白霖梓再一次从背后偷袭对着他一本正经的脸一顿狠揉。“那姐姐就等着白夜长成男子汉来保护姐姐。”白霖梓趴在白夜耳边轻声说到。白夜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却没有再挣扎，任由自己的小脸在白霖梓洁白的小手里变成各种形状。
“为了更好的以后，今天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白沐雨豪迈的宣布自己的决定，激起一阵欢呼。这个家似乎又重新有了活力。
第二天一大早，王明家的奴仆就陆陆续续的送了一些东西，算上昨天晚上送来的，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对现在的姐弟三人来说也已经足够让他们高兴了。
虽然吴琼海确实说了王明应尽量满足白沐雨她们在物资上的需求，但是白沐雨也知道那是不现实的。毕竟王明他们家的人口也不少，开销也大，随便找个借口说事，也能蒙混过去。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白沐雨站在屋子门口伸了个懒腰，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的衣裙但身体的曲线还是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幸好是在院内，外人看不到，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重新整理过记忆的白沐雨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信息了解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极少。做为一个职业的国际一流杀手，白沐雨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而她的专业素养告诉她的事情其中的一件就是获取情报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