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都陷落
话说回来,在下午时分,这靖轩的轿子以及许多太监是被落的越来越远,又走了一阵,只听有一太监喊道:“不好啦,有土匪。”本就一盘散沙的后队立马如同惊弓之鸟四处散去,靖轩的轿夫听说有敌人,生死悠关,竟然将翁主的轿子撇下撒脚就跑,不管靖轩的侍女熙钰和侍从太监崔斌如何呼喊二人也不回头,熙钰将轿门打开,告诉靖轩情况危急,崔斌拿出腰刀,让二人先走,靖轩哪里肯让,熙钰和崔斌都是从小就在自己身边的仆人,又胜似亲人,眼见一群暴民样子的土匪已经在视线中出现,崔斌喊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熙钰这才下狠心拽着靖轩逃跑。
不一会儿,暴民便冲到了崔斌跟前,看着崔斌一身太监打扮,本不想过于理会,只打算抢了便可,而崔斌却是大义凛然,誓要以命为靖轩创造逃跑时间,见这太监骨气硬的很,暴民也没再废话,一拥而上,崔斌虽是以命相抗,奈何久在宫中的他又岂是暴民们的对手,不一会儿便在血泊中倒下,临死时嘴中还在呢喃着:“快逃。”
这群暴民搜便崔斌身上后,一人道:“好像看到一个锦服女子就在前边不远,这太监以死相拼,定是为了保护那名女子,应该是条大鱼。”暴民们紧接着便踩着崔斌的尸体向北追去。
熙钰拉着靖轩向北一路逃去,可这靖轩翁主毕竟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哪里遭受过这个罪,在走了一阵之后,眼看夕阳西下,气喘吁吁的靖轩终于走不动了,侍女熙钰也没好到哪里,“不行、不行了、我跑不动了”靖轩大口喘着粗气,说什么也不走了,“快走,坚持住,他们会追来的。”熙钰催促着靖轩赶紧起来,靖轩累的说不出话,干脆坐在了地上,熙钰着急的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拽起靖轩就往前走,两人走了没多远,刚逃到一个U字坡上,熙钰一回头,便在坡的尽头看见有土匪的身影,吓的她又跑了两步,眼看着体力已尽,两人似乎只有等待*或是死亡的到来了.
熙钰停顿片刻,突然说道:“快,翁主,咱俩换衣服。”一边脱衣服一边指着旁边的小树林说道:“翁主,一会儿你去旁边的林子,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声。土匪应该是奔着你这身衣服来的,你穿着丫鬟的衣服藏在林子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靖轩不肯,哭道:“崔斌已经走了,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吗?”熙钰也流下了眼泪,不过眼神却越发的坚毅。“没时间了,快,翁主。”
熙钰连拉带拽的和靖轩换了衣服,将靖轩安置在树林后,微笑着流泪道:“翁主,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便毅然的在官道上向北逃去,此时土匪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熙钰刚走出去没多远,便被暴民们赶上,
暴民将“翁主”围成一圈,暴民们可是第一次看到衣着如此华丽,长相如此俊美的“翁主”,眼神里都透发着最原始的欲望,熙钰本想以死名志,但想着此处离靖轩不远,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便怒声道:“放肆,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熙钰学着贵族的威严恫吓暴民,这群暴民本就是奴隶出身,一听到怒斥,习惯性地以为自己还在被奴隶主驱使,一时竟也吓了一跳,不过转瞬间就有人大喊:“老子已经不是奴隶了,不听你的了。”听到此话的众人也是一震,再次对熙钰蠢蠢欲动,众人已是将熙钰团团围住,熙钰将把小刀抽出,抵在脖颈,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去死。”
在熙钰身后的暴民对着身前的人使个眼色,于是身前的人慢慢向后挪了半步,熙钰以为自己以死相逼初见成效,不想稍加犹豫,其身后一人突然一脚踢向熙钰拿刀的手,熙钰吃痛手一松,刀便掉在了地下,后边的人见此机会,大家一哄而上,将熙钰举起,熙钰的四肢每一支手脚都被至少两个人抱着,自己便再也动弹不得了,歇斯底里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得此战利品的暴民们很是知足,不再追击,竟是按捺不住一刻,领头的人便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女人的嚎叫伴随着男人的欢呼,响彻着整个天空,
而这一幕幕靖轩并没有看到,已哭的发不出声音的靖轩蜷缩在小小的角落第一次感到是那么的无助。
待到天色渐晚,人们早已远去,也不知是何时停止的嘶喊,靖轩失魂落魄的从树林中走出,脑海里仍然还在回荡熙钰的那一声嘶喊…走在这空荡荡泥土道上似乎很陌生,一切都似乎没发生过,走着走着,靖轩在路边看到熙钰,她飞奔着上去,却发现熙钰已经没了气息,那一身明贵的衣服已被撕扯的没了样子,白皙的颈腕都有着不同的勒痕和抓咬,双腿仍是张开的姿势,内侧的血迹已经深红,熙钰到最后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靖轩抱着熙钰的尸体,抽噎的哭着,这本是她的命运,却让熙钰替她承受,一想到熙钰遭受的一切,她的心好像被一股力量压迫的喘不上气来,她一点一点拖拽着熙钰的尸身到个小山坡,一点一点的用手去扒土,逐渐的,手痛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又不知过了多久,扒的土越来越小,伴随的还有血迹,可靖轩还是扒着,没有尽头的机械的扒着,直到坑能够放的下尸身,靖轩轻轻的把熙钰的双眼闭上,又对熙钰说着:“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会懂事,带着你的希望而我活。”
安置好了熙钰的尸身,靖轩不得不继续踏上向北的旅程,往北…往北…只要一直往北,就一定能见到父王,就一定能活下去…养尊处忧的靖轩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这一遭,大起大落之间,恍恍惚惚,本就笨手笨脚的靖轩走着走着还被路石拦倒,当鲜血从膝盖流出时,惊吓、恐惧,孤独,后怕,都让靖轩止不住的流泪,此时再没有了王家翁主、贵族子弟的骄傲,只有蓬头垢面、天地不应的脆弱,漫漫长路,靖轩觉得比自己十几年走的路都要漫长,直到夜深,靖轩也未看见城池,蜷缩在大树下,依靠着树干勉强抵御晚风,不会生火的靖轩像个受伤的小猫一样静静的等候清晨的到来,
早晨醒来,看到阳光,直觉得冻得僵硬的身体在逐渐融化,靖轩第一次觉得,有阳光,就会有希望。无力地起身,此时的靖轩内心的信念却是无比的坚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为了崔斌、为了熙钰也一定要活下去,靖轩一路向北,终于到达了碧蹄驿,却发现此处哪里还有人影,都逃的无影无踪,又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饥寒交迫之下,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再加上昨夜风寒,靖轩只觉一阵眩晕,便晕倒在地浑然不知了。
等到5月2日,秀家杀到汉城东门外时。只见城上空无一人,城门紧闭。原来汉城守将李阳元自知无力守城,已跟着逃亡了。所以秀家杀到时,帝国心脏竟无一人出来迎敌\快,秀家的部下便从最脆弱的水道撬开闸门,钻进城内,打开了紧闭的城门。就这样,秀家顺利地立下夺取朝鲜首都的大功。
而此时李昖此时已经逃离开城,并于3天后抵达平壤。
自从4月13日登陆釜山,至5月2日攻陷汉城,日本军只用20日时间,便跨越450多公里,创造了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
在占领朝鲜王京汉城之后,秀家便驻军汉城停止进军了,夺下汉城的喜悦还未散尽,秀家本以为得到王城,即使朝鲜王会运走大笔财富,但百年国祚的王城也定会富庶,不曾想他见到的却是千疮百孔的汉城,王宫已被大火烧灭三分之二,城内大火依旧未完全扑灭,本来舒舒服服的去景德宫享受一番的秀家想不到自己来汉城第一件事竟然是灭火,因此在城内的忍者向他汇报情况时,他十分的不高兴:“汉城怎么会这般模样。”
忍者向秀家详细地说明了暴民的行径,秀家听后,哭笑不得,
“这群贱民,不知保家卫国,国难之时,且尚如此,真不知道朝鲜所谓的礼义廉耻都去了哪里,从这方面看,这儒家的懦弱,也是到了骨子里了,终究不如我武士精神,我还想着游览一下朝鲜王宫,没想到只看到一片废墟,不过,不论如何,这汉城到底是不费吹灰之力打下来了,他们也算帮了我们的忙。”
不久,小西行长和加藤清正和黑田长政的部队也纷纷到达汉城与秀家汇合,
秀家在王宫仅存的宫殿里大肆招待了三位军团长,在坐的还有各大小大名,达安和千雪也参加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