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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终会时来运转有,福祸相依孰可

    这位乐王爷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次也并不会例外。理却不理尚可,反倒是对着‘老师’嘘寒问暖,弄得江成一时也是适应不过来。强笑着道,“多谢王爷关怀,有胡大人守护在侧,小小毛贼自然伤不了我。”

    乐王爷偷笑,暗地里向江成使了个‘有我在,你放心’的眼色,回头双眼一瞪,义正言辞的指责着尚可,“尚大人这是何意!如何平白无故辱骂本王的老师?”

    “何谓宵小?又何谓无才无德?”

    “江大人虽暂被收押,但是罪名可有确立?案情可有查明?这宵小一词又是从何而来?至于无才无德,别的不说,本王尚还记得那‘入花楼’内,江大人吞吐天地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潇洒。尚大人,你们平日里对本王爱答不理、语出不敬本王也不会与你们计较,今日垢污本王的老师,我万万不能答应!”

    ‘入花楼’一事,尚可本想使这小贼身败名裂狠狠羞辱一番,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让这江成口灿莲花,绝世才子的名声传遍了京城,而且还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尽了丑态。提及此事,胡朗恼羞成怒。“师者,德高望重,性情高洁,弗为万世表率,也当为四五启蒙。而这江成名不见经传且见识浅薄,怎配得上这‘老师’二字?”

    “此言差矣!”此时若是再一言不发,岂不是被人当成了缩头乌龟?江成伸手拦住明康,有模有样的说道,“小某无能,纵是才疏学浅,可是听尚大人对这‘师者’的解释,江某深不以为热。”

    尚可倒没想到这江成会这个时候插话,睥睨的看了一眼江成道“不以为然?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也想妄谈师道?”

    哼,若不是这往来已久有些忘了,我定将这整篇‘师说’背与你听,让你好好听听这金石之言。“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在下斗胆举个例子,就比如说尚大人和我,若是尚大人不学无术、狗屁不知,虽是年长,那我便一定要以尚大人为师吗?反而言之,若是我见多识广纵是年幼,收了尚大人为徒又何妨?”

    收尚可为徒?同行默默不语的刑部尚书张芳也不得不感叹着这人‘烟熏火燎’得口气。胡朗站在一旁可是做起了自己的打算。若是这小子收了尚可这小老儿为徒弟,那我身为江成的师傅,岂不是又成了尚可的师爷?好好好,好小子,有前途!就是尚可这徒孙吗,无能龌龊,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啊!

    尚可向来心高气傲,除了这行儒书会的周平清,自认为没有哪个能作他当朝吏部尚书的老师!听了江成的话,自然是肺腑燥热、怒发冲冠,一步逼在了江成的面前。乐王爷明康见到,也是毫不示弱,脚步一跨与尚可来了个分庭抗礼。

    作为刑部尚书,虽然甘愿做一个木偶人,但是这真要是在自己‘刑部尚书’面前打起来,那自己也别想有好过的。张芳‘左右逢源’道“尚大人,王爷,这当务之急可是要速速将这刺客逮捕归案才是。这样的话,一来也好消除掉对尚大人的流言蜚语,二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有将这刺客捉拿归案,才能确保这江成的安全不是?”

    “好!”尚可倒是不惧明康的王爷身份,硬生生冲着他们说道,“老夫一定会将这贼子捉拿归案,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如何向皇上解释!”

    ……

    “胡闹!”周平清不断地询问之下这才得知,自己这孙女周文君的大胆。气急之下,直接将好不服气的周文君闭门思过。

    江成现今已被革职,朝堂之上对其群起而攻之。而我行儒书会跟他的其中渊源更是天下皆知,如今他在京城被刺,皇帝该如何想?纵是我如今上书陈述事情经过,怕是也欲盖弥彰。以我对明阳的了解,怕是他也不会相信。

    若是查下去,纵然朝廷找不到任何真凭实证,可是明阳也一定会知晓此事与行儒书会有逃不开的干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本没有这般想法,可奈何明阳俨然已经对行儒书会有了防范。

    若是这有人咄咄相逼……

    想到这儿,周平清记起自己曾教授过的明阳。左右跺了几步,却又忽的掉头来到了书桌前,提笔时,却又犹豫。我本来已经有意疏远这朝堂之人,若此时再与其联系,事后万一被人知晓,岂不是更加难以辩解?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作一步。鬓发斑白的周平清轻叹一句,这惹事的丫头。提笔将一句句嘱咐写在纸上。

    “来人,速速将这两封信传于隆朝京师,片刻不得耽搁!”

    ……

    这两封信,几日后,由人马不停蹄的交递在京师。一封出现在行儒书会隆朝京师的落点,责令他们行动照旧,安之若素,但务必恪守国法,言行谨慎.

    另一封信,则秘密交在了这几日兢兢业业、殚精竭虑查找刺客的吏部尚书尚可手上。

    “老爷,这儿有封周老的信。”

    尚可这几日严抓狠打,刺客没抓到,倒是京中监狱人满为患,混混人人自危,但凡偷鸡摸狗的定是被斩草除根。京师风气倒是突然有路不拾遗的上古清明。

    “周老?哪一个周老?可又是前来说情的,你且告诉他们,本官明察秋毫定不会徇私枉法,让他们别打那些小心思!”尚可将信捏在手里,倒是把这周老当作是来为监狱里的犯人说情的了。

    周平清!周老?尚可先是草草扫了一眼这信的落笔,心中一颤又惊又喜,一时将这封信当做了宝贝。周老从不与我等官员私信,如今突然写信与我,可是有什么嘱咐?

    尚可又是憧憬着信中这位当代第一儒对自己的赞赏。一字一句,十目一行尚可看的甚为仔细。只是这通篇看下来,却有一种异样的关切。

    “夫天地大纲,君臣为先,父子次之,然后师道也。南边江成之事,朝中大人义愤而行。朽闻言,感念至极。然,臣子侍君左右,可有以下欺上之理?恐君臣失和耽于社稷也。故老朽以为,君等朝堂陈列问君,此事有失得体。草芥所言,唯大人三思。”

    这算什么?让我饶了那‘贼子’?尚可有细细品了品,看看是否有什么正话反说的‘言外之意’。君臣为先,尚可记起自己当时与朝中大臣一起向皇上进言的情景。莫非,周老真的只是觉的此事不妥?

    尚可纵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想违背周老的意愿。思前想后,正准备提笔回信,却有瞧见这信封的边角,还有一句话。

    “信中所书,皆你我私言,不干政事。然,若得他人所知,终为不妥。毕,望焚之,亦无须回笔。”

    若得他人所知,终为不妥?我尚可坦坦荡荡,又有何人敢污蔑周老?尚可端着这个视若珍宝的信,毕竟这天下读书人虽都自称以周老为师,可是能得周老亲笔书信的,尤其是这朝堂之人,寥寥无几。况且这信中口吻,言多教诲,颇以师者自居。

    “毁之,太过可惜。”尚可点点头,可惜道。

    ……

    黑狼卫使冯安,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勾当’,甚至明面里连一个官品都没有。可是他所掌握的‘黑狼卫’,这个朝堂上百余位官员听都未曾听过的组织,却是皇帝明阳培养的至亲至信的‘鹰犬’,而他也能够与皇帝走的极为亲近。

    对于皇帝吩咐下来的任务,他自然是不敢耽搁。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调查,对行儒书会的彻夜监视以及情报分析,就是再怎么谨慎的刺客,也会有一些马脚。

    “请皇上息怒,臣这几天已经命黑狼卫暗中调查此事,可是却未查出那些刺客的身份。不过,倒是有些可疑的线索。”纵是心中十有八九已经确定是何人所为,冯安还是谨慎的绕了个弯子。

    “据臣调查所知,自江成回京之后,行儒书会的人曾有所调动,而且一些行儒书会的人从江心洲一路尾随至京师。江成被暂时收押的几日,京师行儒书会曾经几日流连在驿站旁,久久没有离去。所以,臣猜想……”

    “料也如此!”明阳脸色铁青,此刻的他对于此事俨然已经失去了一个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除了这行儒书会,可还有谁可如此明目张胆?狂妄!”

    “那尚可呢?他这几日可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来?”明阳话头一转,有些好奇这位吏部尚书大人。

    “回皇上,尚大人这几日领了皇命不敢懈怠,兢兢业业的调查着刺客,甚至于京师大大小小的案子他都要过问一遍,连城中的地痞流氓也都被尚大人收拾了一顿。只不过,似乎,并没有太多成效。”冯安倒是有些‘先扬后抑’的侧面烘托了下自己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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