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真相大白
之前在排查鲁王府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墨清玉觉得问题有些复杂了，牵扯到了当朝太子。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如此才能够不负皇上所托。
墨清玉在查问完春儿之后，便让手下人将春儿和迎春楼的老妈子一同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不管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这两个人都是帮凶，是直接给鲁王下毒的人。毒害皇子这一条罪名就足够将这二人斩首示众了。
鲁王两次都中了同一种毒，而且都是因为和女人接触才中的毒，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墨清玉觉得他有必要再重新看看近来查到的消息，顺便想想到底遗漏了了哪些地方？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还是要尽快破案才好。
另一边，鲁王府。
鲁王回府之后，就独自坐在书房里。自从他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可能与自己的亲大哥齐永元有关之后，就一直不敢相信。齐景盛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情，大哥会非要置他于死地。
齐景盛从心底里认为齐永元是不会害他的，毕竟他们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现在他就只等着大理寺的调查结果了，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的话，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亲哥哥会这样对自己。
他们兄弟俩虽然因为三哥齐宇轩有一点点的嫌隙，可是他从未说过或者做过任何不利于大哥的事情。他从小就知道生在皇家的孩子不比民间的孩子那样，可以拥有温暖的亲情。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纨绔子弟的样子，为的就是能够避开那些无聊的争斗。可现在，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很是疲惫……
墨清玉回去之后重新翻看了这几天写的案卷，终于有了新的突破。鲁王第一次中毒是因为自己的小妾，而这位小妾身边的人却在小妾死后，被派到了洗衣房帮忙，如果这毒不是小妾下的，那么极有可能是身边的婢女在伺候小妾时偷偷下在小妾的身上的，以至于最后毒害了鲁王。
当时在排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重点查看了鲁王平日里的饭菜和接触这些饭菜的人，现在看来，这个婢女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现在就只需要查查这个婢女的背景和近期接触过碧落黄泉的人了。
“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墨清玉身边的得力助手王茂和王磊同时进来了。
“王茂，你速速去查一查鲁王殿下那位已故的小妾，她身边有一个伺候的婢女，本官要知道所有关于这个婢女的信息。”
“是，大人，属下立刻去查。”王茂接收到命令就立刻出发了。
“王磊，本官命你去查查近期都有何人打听过或者接触过碧落黄泉这种毒药，若是有，一定要将记录册带回来给本官。”
“是，属下领命。”
墨清玉记得这种毒药因为毒性及其霸道，所以对于这种毒药是有严格的控制的。所有想要研究或者使用这种毒药的人，都必须写下当日接触毒药的事由和时间。如此一来，调查起来就方便许多了。
太子幕僚姜潮此刻在迎春楼里，坐在专属于他的房间。春儿和老妈子被带走的事情已经有属下过来告诉他了。姜潮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墨清玉真是不简单啊，能这么快就查到迎春楼来，说不定下一个被抓的人就是他了，可即便这样，他姜潮也从来没在怕的。
这个鲁王，作为太子殿下的亲弟弟，竟然和那个厉王交好，害的太子殿下被人耻笑，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帮他，去帮厉王。，这也就算了。可是同样是皇后所出，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却如此偏爱鲁王这个草包，太子殿下那么努力，就是想着皇后和皇上能够多关注他一些。可是皇上皇后总是嫌弃他做的不够好。
如果不是有一次他无意间看见太子殿下独自在佛堂，对着那些神像诉说自己的心事，他还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一直如此羡慕鲁王能够得到皇上和皇后这么多的宠爱。
他实在是不忍看到太子殿下这个样子，所以才假借太子之名，去取了那个碧落黄泉。他以为这种毒药来自西域，皇上又对此毒管制的如此严，那些太医是不会检查出来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厉王妃，竟然解了鲁王的毒，还对这毒的毒性如此熟悉。
这次没有毒死鲁王，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不后悔，只要为了太子殿下，他姜潮就是搭上这条命都心甘情愿。
姜潮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了了。他是太子殿下的幕僚，他不见了，这个毒害鲁王的罪名就是太子殿下来担了，所以他也不能跑。
这一次，就当是还太子殿下知遇之恩的情谊吧。姜潮看着桌上他为太子殿下准备的银票，这可能是他能为太子殿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有了这些银票，将来如果太子殿下的皇位受到威胁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些银票来招兵买马，对付厉王。
姜潮就坐在这间房间里，等着墨清玉带人来抓他，逃跑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他姜潮也做不来逃跑这种事……
与此同时，王茂和王磊也查到了确切的证据，证实这一连串的事情的确与太子幕僚姜潮有关，但是到底是否是太子指示的，还有待商榷。
“王茂，你去鲁王府将位名叫柳叶的婢女带回来审问，顺便将鲁王殿下一并请过来。”墨清玉觉得鲁王殿下有必要旁听，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毕竟太子是他的亲哥哥。
“王磊，你带着本官的官印去太子府拿人，毕竟是太子的幕僚，带着官印去会省掉不少的麻烦。”墨清玉并不知道姜潮会在迎春楼等着他们去抓他，所以就先派人去了太子府。
“是，属下领命。立即去办。”
一个时辰之后，齐景盛来到了大理寺。同时被带来的还有柳叶和姜潮。
“臣墨清玉参见鲁王殿下。”
“墨大人无需多礼，起来吧。”鲁王在接到消息就立刻过来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和太子哥哥有没有关系。
“墨大人，人都已经带过来了，那就你就开始审问吧，本王在一旁听着就好。”
“是，王爷。下官遵命。”
等到鲁王落座，墨清玉便先传了柳叶进来。
柳叶作为一个婢女，从来也没有见过大理寺审案的场景。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做贼心虚，刚进门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墨清玉一看到柳叶这个模样，心里的猜测已经肯定了七八分。但是还要等到柳叶亲口承认，并且画押，这才算是证据。
“柳叶，本官问你，你可曾与太子幕僚姜潮有过交易，来毒害鲁王殿下？本官已经派人查过你所有的背景，你最好是如实招来。”
“大人，你，你在说，说什么呢，奴婢根本不认识，不认识这个叫姜潮的人，更加不会，给鲁王下，下毒的。”柳叶因为紧张害怕，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据本官查到的消息，你的家人可都搬了新宅子，衣食住行比之从前，可是提高了不少，你一个小小婢女，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还有你的家人，竟然在一夜之间还清了所有的欠款。你还是不肯说吗？”
“奴婢真的不知道。”柳叶还是不肯承认。
“你可知道，谋杀皇子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陪着你一起上黄泉路上呢？你选择不说，那幕后主使人就轻轻松松的活着，而你，就需要承担这所有的罪名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墨清玉无法对着一个弱女子滥用私刑。就只能给她讲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大人，我说，我说。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是谁。那人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他说若我帮他，就可以让我家人衣食无忧。若我不答应，他就让我家人死无葬身之地。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况且那人说那个药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鲁王殿下，不会让鲁王受到伤害的，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呀。”
柳叶已经完全的瘫软在地上了，株连九族的罪名她实在无力承担，她也不能让一大家子人陪着她共赴黄泉啊。
“大人，王爷，求你们只惩罚奴婢一人吧，放过奴婢的家人吧，”柳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希望鲁王能够网开一面，放过她的家人。
“柳叶，本官再问你，若是你再次见到这人，能否认出他。”这是墨清玉最关心的事情，有了人证，这件事才好办。
“只要看到他，奴婢一定会认出来的。”
“来人，带姜潮过来当堂对峙。”
片刻之后，姜潮就被带过来了。
“柳叶，你抬头看看，是否是此人联系你的。”
“大人，就是他。那天他也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柳叶现在只希望她的罪名能够减轻些，不要连累家人就好。
当初姜潮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所以才导致今日柳叶可以这么容易的就能认出他，指证他。
“王茂，带着柳叶下去，让她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写在纸上，签字画押，等候发落。”柳叶既然指证了姜潮，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柳叶，本王答应你，不追究你家人。但是你要承担自己的罪行。”齐景盛也从未想过要滥杀无辜之人，更何况柳叶对家人的情谊也的确是让他动容。但是柳叶自己的罪行她就必须要承担了。他从来都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多谢鲁王殿下。”柳叶对着齐景盛磕了一个头，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跟着王茂走了。她的确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差点就害了这样好的一位王爷……
“姜潮，你可知罪？这件事情是否与太子殿下有关？”墨清玉也不愿意相信太子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可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和太子殿下无关，是我看不惯鲁王殿下，才痛下杀手的。所有事情我会一力承担，不要牵扯到太子殿下。”姜潮一进来就痛痛快快的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这倒是避免了很多麻烦。
虽然姜潮承认了这件事情。可是墨清玉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么严格控制的毒药，姜潮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说是你毒害了鲁王，可是这毒药你从何而来？”
“我假借太子之名，进去看过那种毒药。后来我就托人从西域弄到了这种毒药。鲁王殿下，您可真是福大命大，两次都没有毒死你。我真是后悔，怎么没有直接杀了你。”姜潮此刻说话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他真是遗憾没有替太子殿下除掉这个祸害。
“姜潮，既然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就签字画押吧。”墨清玉现在有了春儿，老妈子和柳叶的供词，还有借看碧落黄泉的记录册，再加上姜潮本人的供词，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了解了。
下一步，就需要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和太子有没有关系了。调查太子这件事恐怕是要请皇上和皇后一同在场了……
“墨大人，你先出去，本王有些话要单独问问姜潮。”
“是，王爷，下官告退。”墨清玉知道鲁王要问什么，他的确不便在场。就带着所有的人出去了。
“姜潮，毒害本王这件事真的与皇兄无关？”齐景盛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个。
“当然与太子殿下无关了，哪怕您这个亲弟弟和他不亲近，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您呢。太子殿下可不像鲁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对自己的亲兄弟那么猜疑。”姜潮实在是很愤恨。如果他不是被绑着，一定要和鲁王同归于尽。
“本王知道了，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惩罚，而本王与太子哥哥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操心。”齐景盛听到太子和这件事无关时候，心底是很开心的。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这样对他的。
“还有一事，既然大哥并未指使你，那你和本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一次次的来毒害本王，本王记得从未得罪过你？”齐景盛还是很好奇，一个太子的幕僚都敢这样害自己了，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因为你的存在，太子殿下就永远得不到重视和宠爱。是我自己看不下去，恨毒了你。就当是还太子殿下的恩情了。”姜潮没有说出他看见太子殿下对着佛像倾诉的事情，骄傲如太子殿下，也一定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脆弱吧。
“原来如此，来人，带姜潮下去，关押起来。”齐景盛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再也没有了问下去的心思。他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太子指使的就够了。
墨清玉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知鲁王一下。关于在皇上面前对峙的事情，毕竟这牵涉太广，鲁王殿下也有权知道。
“鲁王殿下，臣还有一事相告。”
“墨大人请说。”
“关于您被毒的事情，已经进入结案阶段了。至于太子殿下是不是幕后主使，不能只听姜潮的一面之词。这件事情必定要呈报皇上。所以特来告知鲁王殿下。下官必须按照律法做事，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违反我朝律法。还请鲁王殿下见谅。”
墨清玉为人一直刚正，此番能向齐景盛说明情况，也是看在他如此重情义的份上。
“一切就照墨大人说的做吧，本王不会阻拦。”齐景盛觉得自己现在的思想很乱，因为姜潮说的那些事是他从未注意到的。
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没心没肺了吧，齐景盛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齐景盛走了之后，墨清玉就开始整理这次案件的卷宗。牵扯到当朝太子，他需要慎之又慎，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一早，墨清玉在上完早朝之后，就单独将这件事禀报给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