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年之后

    白夜从头开始，一个一个检查，找到身上有一些部分变成红色晶体状的孩子就用那个孩子身下的襁褓裹起来，费力的抱起在自己的怀里，朝着祭坛的尽头走过去，然后放到祭坛的边缘处。

    一次又一次，白夜把几个异变的孩子都收集在一起，然后盘坐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们，一种古怪的幼稚感。

    显然那些紫黑色绸缎并不能阻挡那些红色光点，红色光点落到紫黑色绸缎上面就会毫无阻隔的渗进去，白夜认真的盯着这些孩子，他想看着他们，不要他们像那个孩子一样突兀的变成一个破碎的红色瓷娃娃，然后变成黑暗和红色光点离开这个地方。

    接着，白夜就睡着了，虽然他并不愿意睡觉，但是他反抗不了身体的要求，他已经撑不住了！白夜上下眼皮打着架，最后幼小的身体倒在了祭坛上，成一个大字型，昏沉的睡了过去。

    等白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半年时间过去了，从他们进来地宫到现在已经一年多过去了，白夜的身体再次成长，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在他面前的那几个孩子已经全部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了几块紫黑色绸缎！

    白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本能并没有给予他用表情表达情感的才能，他看着空中那些飞舞的红色光点，绚丽的华光在白夜的眸子里点缀出一片星空，好美，但是为什么他并不觉得开心呢？

    白夜扭过脑袋看着躺在祭坛上的那些孩子，在这片空间里并不怎么多的可以触摸的事物又消失了几个！

    他努力的站了起来，在他眼里，那些孩子很脆弱，随时都可能消失，白夜不想让他们消失，他想让他们陪着他，不然白夜会很难受的。

    白夜仔细的检查着这些孩子，这些闭着眼睛的孩子们又有了一些出现了红色痕迹，还多出了几十块空旷的紫黑色绸缎，上面本该躺着一个个闭着眼睛有着白皙皮肤的孩子的。

    白夜把那些出现红色痕迹的孩子努力的搬到了祭坛边缘处，那里有着大片的空旷的地方，白夜把他们散乱的放在一起，祭坛上面本来整整齐齐的那些孩子中间出现了很多的散乱的空点。

    白夜站在那些孩子的旁边看着头顶纷舞的红色光点，他努力的去接那些光点，不让它们落到那些孩子身上，这是一个及其幼稚而又奢侈的想法，但是白夜做的很认真，他努力的用自己的小手和身体去阻挡那些红色光点，但是白夜做不了很多，杯水车薪也算是夸大了。

    那些孩子身上掠起的红色波纹像是在嘲讽白夜的幼稚，白夜依旧看着头顶那些红色光点，一个又一个努力的接着，时不时的跌倒，然后再站起来，活活一个傻子的模样。

    时间就这样消失了，不久后白夜再一次睡着，这片空间似乎在强制让这个不安分的孝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意识的空洞，白夜在这时还抗拒不了。

    白夜睡了很久，他做了一个梦，这是他第一次做梦。他蹲坐在祭坛正中间，双手搂着膝盖，所有的孩子都消失了，他的前后左右都是摆放的整整齐齐块状黑色绸缎，白夜看着头顶那些纷舞的红色光点和无尽的浓郁的黑暗。

    这个梦只有这么一个画面，但是白夜感觉这个梦很漫长，然后白夜醒了，他猛的直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大口的喘息着，难言的让人痛苦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和心脏，无止尽的拉扯着他的灵魂，这叫恐惧，几年后他从他父亲那里得知的。

    白夜平复了心情，然后看向自己眼前，那些孩子已经全部消失了，白夜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仅仅让他们换了一个消失的地方。

    白夜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稚嫩的拳头，他重新站了起来，朝着那些躺在祭坛上的孩子重新走了过去，他要再试一次，这一次他不允许自己再次陷入那种失去意识的黑暗，也就是睡着。

    这次白夜看到了更多的仅仅只剩下黑色绸缎的空旷的位置，几十个孩子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红色痕迹，白夜像个执拗的傻子一样，固执的再一次一个一个抱起了他们，把他们放在了祭坛边缘处。

    两岁的白夜在红色光点的作用下已经有了不弱的智慧，把那些有着红色痕迹的孩子堆在了一起，红色光点可以穿透那些绸缎，但是穿透不了那些孩子，白夜站在了孩子堆成的那个小堆上，两只小手里攥着两块紫黑色绸缎，他看着空中的那些红色光点，像执干戈而舞的战神一样，挥舞起手中的紫黑色绸缎，挥散那些红色光点。

    小小的眼睛里透着难言的疯狂和坚毅！白夜坚持着，时间随着白夜的疯狂消失。

    白夜怎么可能坚持很久，他还很小，他也改变不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崩碎在空气中，白夜什么都没有改变，或许他让他们坚持的更久了，但是他们还是消失了！

    白夜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收集孩子还有拯救他所认为的这个窄小的世界，他真的再也没有睡着过，但也是因此他见证了那些孩子一个又一个在他眼前消失。

    转眼之间，三年时间全部过去了，白夜眼前只剩下了三个有着红色痕迹的孩子，三个孩子很瘦弱，一个左眼变成了红色，一个右眼变成了红色，一个左脸颊上出现了一片红色，白夜抱着他们三个，抱不过来，动作很滑稽，但是他坚持着，其他人他都没有保护的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他不想放弃！

    然后地宫的大门开了，一片阳光洒了进来，白夜看了过去，红色眸子里映出了耀眼的华光，一如长弓永夜说的那样，三年之后的今天他会让白夜看见阳光！

    一个人影闯进了白夜的视线里，他挥了挥手，很多穿着黑色铠甲的战士闯了进来，动作很快的抱起了那些依旧躺在黑色绸缎上的黑色瓷娃娃一样的孩子，之后又一个接一个走了出去。

    白夜看着他们，执着的抱着那三个孩子，那个人影朝着白夜慢慢的走了过来，紫金色眸子里有着属于皇的权威。

    ＂睡得好吗？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