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要报仇雪恨!
为了“以儆效尤”,还把枣阳县东部的董庄、前后陈庄、东王均、杨苏等数十个村庄的大批男青年,驱赶到王店屯村,进行了灭绝人寰的大屠杀。
日军在王店屯村盘据了六天,设了四处杀人场。他们把无辜的群众或一串串地捆绑起来,或用铁丝穿着锁子骨连成一排,在刺刀的威逼下关押起来,然后施用了各种残暴手段,分批地将他们残害。
日军在前街中部的一个空场里,设了第一个杀人场,他们把捆住双脚的群众拴在马后,策马急驰,把人拖得血泥遍身,肢体分解,直到惨死为止。倾刻便拖死20多人。
王店屯村二十多岁的青年张洪安见此惨状,挣扎着逃跑,跳进了场东北角的水坑,一伙日军急追过去,用砖头瓦块死命地向其投掷,张洪安在凄惨而愤怒的叫骂声中被活活砸死。
第二个杀人场设在村东头的水坑旁边。日军把一批群众赶到这里,逐个追问丁四丫的去向。人们大多都不知到丁四丫是谁,更不知她去了哪里,都摇头说不知道。后来又问八路军、游击队的去向,在场的所有人都怒日而视,一声不吭。
日军认为是人们在抵抗,就从人群中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逼问,这个人又是漠然相视,未有答话。
疯了似的日军便在他的身上坠上石头、土坯,扛起来扔进了水坑。接着,又如此这般地将群众一批批扔了进去。有的人浮了上来,就被他们开枪打死。四十多名群众丧生在这个水坑里。
第三处杀人场在宋九振家的猪圈旁。圈内积存满满的粪水,臭气漫天。日军将几名群众投进猪圈,一群日军围上去拿起砖头向他们猛砸。
有的头部被砸得鲜血直流,痛苦难忍,发出阵阵惨叫声;有的被活活砸死,日军却在一旁狞笑。
其他群众见此惨状,便不顾一切地四处乱跑,日军立即向他们开枪扫射,无辜群众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即使如此,日军还不罢休,他们又把这些人的尸体投到猪圈里,堆上柴草,放火焚尸。
大型杀人场设在村西的一个打谷场上。日军把谷草垛拉开,摆成一个圈儿,放起大火,将用绳子捆绑和铁丝串连着的群众,一串串的往火里推。
这些群众不甘受此荼毒,拼命挣扎,终因双手被捆,不能挣脱,一个个在怒骂声中倒下去,被活活烧死。
日军还在这个打谷场的四周布满岗哨,架起机枪,并在这个场的东边摆上了三口铡刀,把群众一个个地按倒在铡刀下,铡掉了脑袋。
其中一口铡刀一连铡死了十八个人,尸体横躺竖卧,人头滚落,鲜血流遍场地!
在谷场的西头,日军抬来了许多檩条和木器家具,将他们抓到的群众一个个按倒,一层木头一层人地混合垒起来。
受害群众与他们撕打着,但终因日军人多,又有刀枪相逼,这些被绳索捆绑、铁丝穿着锁骨的群众无法挣脱。
这些人和木头混合垒成的大垛,比两间屋子面积还大,一人多高,垒进去一百多人。日军在上面泼上煤油,点着火。
顿时打谷场上烈火腾空,浓烟滚滚,噼噼啪啪的火爆声和群众的惨叫声交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日军屠杀一阵后,又放火烧毁民房。六天烧掉群众394间房子和大量财物。这还不够,又对妇女大发兽性。没有逃掉的十几名妇女,下至十三岁的小姑娘,上至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被他们强奸、*,无一幸免。
所有的鸡、鸭、猪、羊全部被日军抢光、吃光……
“鬼子撤走之后,逃出去的群众才陆续回来。”冬雨哭着说:“区、村干部组织群众清理、打捞和掩埋了死难者的尸体。仅袁长印一人就从村中推出去十八车尸骨。
“后经村里统计,在这次惨案中,惨遭杀害的无辜群众达330人。被毒打和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四丫他爹呢?怎么样了?”
听了村里的惨状后,王丁氏对老伴儿更加不放心起来,迫不及待地问。
“大嫂,大哥他……他……”冬雨哽咽的说不成句,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二叔,你快说,我爹他怎么样了?”丁四丫走过去,摇着冬雨的胳膊,着急地问。
“她二叔,有什么你就尽管说,我 ……我挺得住!”丁王氏含着眼泪说。
“你们家里,是第五个杀人现场。”冬雨哽咽着说:“大屠杀的第一天,就有几个鬼子和伪军来到你家,找你和四丫儿。
“没找到,就问大哥你们去了哪里?大哥不肯说,鬼子就用刑折磨他。折磨了一天,活活把大哥折磨死了。”
“啪!”丁四丫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王丁氏身子晃了几晃,要不是冬雨和丁四丫扶着,一定会摔倒。
冬雨:“嫂子,事已至此,你可要挺住。”
片刻之后,丁王氏抓着冬雨的胳膊,哽咽着说:“那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冬雨:“鬼子抓不住四丫头,就想让大哥当钓饵,尸体一直停在庭院里。当时到处都在杀人,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过去看一眼。
“村里的鬼子撤离以后,他们见等不来你们母女俩,尸体也臭了。让一胡同里的人实行联保,如发现你们母女,一定要向他们汇报。
“不汇报的话,一个胡同的人都杀绝,房屋烧光。并扬言:大哥的下场,就是知情不报之人的下场。为了埋葬大哥,大家便做了联保,这才让埋了尸体。
“尸体前脚抬出去,后脚他们就把你家的房子烧了。”
丁王氏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丁四丫却小牙儿紧咬,双目圆瞪,宛若凶神一般,可怕到了极点。
“日本鬼子,你们都要死!”
丁四丫仰天吼道。
同时心里想:我杀了一个鬼子,鬼子因此血洗了一个村子,我将背负起三百三十条人命的血债!此仇不报,我枉为重生之人!
从今往后,我只为杀鬼子而生,为杀鬼子而死!报仇,将成为我唯一的目标!
我要亲手杀死三百三十个鬼子,为这具小身体的父亲,为因为我而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