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瑜的处罚

    “公主，恕罪。”小瑜急的快哭了出来。

    “你没完成我交代你的事。”勒娅看着心子。

    “公主，恕罪。”

    “我就罚你……”勒娅的手指着地上满满的银耳汤，“喝了它。”

    “谢谢公主。”小瑜磕头。

    “去一边喝汤。”勒娅拔起地上的树枝，拽下细线，在自己的手腕绕了几个圈，右手掂了掂树枝的重量，一个远投，把心子坐的那片荷叶扎穿了，心子一头栽进了池塘。

    “啾啾啾！”心子奋力叫着。

    “没用，不想死就给我飞。”勒娅冷冷地看着池塘里的心子，“你的羽翼已丰，停在原地，只有被宰的份儿。”

    小瑜捧着银耳汤，看着公主瘦瘦小小的身影，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

    “啾啾！啾啾！”心子在沉浮间，或许想起了自己原先也能遨游在天空，小翅膀挣扎着竟然飞了起来，虽然飞的矮矮得，飞到岸边还脱了力，一跟头栽倒了地上，滚了几个圈，直到撞到勒娅的脚才停下来。勒娅提溜着捆着心子的细线，左脚连带着心子被拎了起来，“还知道回来，不错。”勒娅把心子放在掌心，“走，回宫。”

    “是。”小瑜赶忙喝了最后一口银耳，拎起木桶跟在勒娅身后。

    “我今天离开过吗？”

    “没有。”

    “我今天做什么了？”

    “钓鱼。”

    “很好。”若有似无的夸奖落入小瑜的耳朵，小瑜淡淡地笑了。

    天黑后，勒娅避开宫殿里的婢子，带着小肥鸟偷溜出来。回到了上午的树丛后面，树丛前是跪得笔直的周阎。借着月光，勒娅发现周阎的神色比上午还差些，绑着绷带的左腿渗出些血迹。勒娅把心子从肩上提溜下来，放在地上，拍了拍心子的屁股，心子被推得往前几步。

    “啾啾！”心子朝着勒娅叫唤了几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展翅高飞，飞得踉踉跄跄，不过好歹飞到了周阎的身前。

    “啾啾！”心子朝着周阎得意地叫唤。周阎看着这只趾高气扬的小肥鸟，干裂的嘴唇向上扬起，血丝从裂口崩裂，周阎不在意地用舌尖一一舔去，眼神一直放在心子的身上。心子貌似被吓坏了，怂怂的缩成了一团，只有右爪子向前伸着。周阎这才看见小肥鸟的爪子上绑了信。

    “都督，没事吧？”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走进。勒娅赶忙藏进树丛。

    “无碍。”周阎神色如常地用手抓住了小肥鸟的鸟嘴，镇定地把他塞进自己的衣袖，“大抵是附近的鸟叫唤。”

    “唉，都督有事吩咐。”小太监走远了。

    周阎取了信后，把小肥鸟放出来，小肥鸟一脱离周阎的魔掌，逃命似地扑扇翅膀到了树丛里。勒娅一把接住受惊的小肥鸟，一边用手为心子顺毛，一边观察周阎。

    周阎展开短短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三个字：我信你。周阎笑了笑，把纸条藏在了心口的位置，依旧跪得笔直。

    勒娅见到周阎的动作，静静地退出了树丛，离开了御书房，这一夜，勒娅睡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安宁。

    等周阎养好腿伤，两人再见已是一个月后，春末已过，步入了初夏。周阎靠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着各处宫殿的景色，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勒娅到了。

    “上来坐吗？”周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带我上去。”勒娅抬了抬下巴。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周阎在树上用双手行礼，一跃而下，站到了勒娅的面前，“请问我的公主是要怎么上去呢？有三个选项，第一，公主抱，第二，公主抱，第三，公主抱。”

    “公主抱？”勒娅紧张中带点期待，莫非周阎是一路人？

    “西域的说法。”周阎的左手放在勒娅的背部，右手绕过勒娅的膝弯，双手握拳，一把抱起了勒娅。因为突如其来的姿势变换，勒娅不由自主地双臂环了周阎的脖颈。

    “小勒娅可真是热情。”

    “摆驾。”勒娅有些小失望，以及脸有些无故发烫。

    周阎的轻功很好，平稳地把勒娅带到了高高的枝桠上。

    “啾啾！”心子蹦跶着往鸟窝的方向跑。

    “你不管它？”周阎一副你不怕它跑了的神情。

    “你见过煮熟的鸭子会飞吗？”

    “这倒是没有。”

    “煮熟的鸟也不会飞。”

    周阎明确自己看见了那只小肥鸟抖了三抖，啧啧，他有些可怜这只小肥鸟了。周阎的目光转回到勒娅的身上，“烹调的过程的确令人享受。”

    “什么？”勒娅没有听清，那句话倒像是周阎在呓语。

    “小勒娅这么急切地想见我，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