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疯疯癫癫的老爷子
吃了闭门羹的勒娅表示双胞胎都这么一唱一和？勒娅安心回去房间等那个叫阿奎的少年请的大夫来。
“疯老头，你在我身上撒了什么！”门外，阿奎暴怒的声音传来。
“半瓶痒痒粉。”得意洋洋的声音。
“啊，我要杀了你！”
“哈哈，抓不着。”门外响起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好好好，你先松手，我给你解药。”得意洋洋的声音秒怂了。
“你下回要是再往我身上撒乱七八糟的药粉，我就把你扔进大熔炉！”阿奎怒吼，脚步声渐渐走远。
“吱呀。”门被打开了。
勒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起身招呼黑发白胡，腰上围了一个硕大布袋的老爷子。老爷子也不客气，一下坐在勒娅搬到床边的圆凳上。
“姑娘，你这郎君伤的有些重啊。”
“他需要些草药。”勒娅好声好气回应，要是伤的不重能又昏过去？
“嗯。”老爷子摸摸自己的胡子。勒娅要是没听见门外阿奎和老爷子的争吵，还真以为老爷子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夫。
“这伤口，得割掉腐肉啊！”老爷子解开周阎绑在大腿上的布条，看见深可见骨的血红色伤口，言之凿凿。
“大夫，这伤口新鲜着呢，没长到长腐肉。”勒娅看了眼还有血液不断涌出的伤口。
“啊，这是坏死了。”老爷子一拍大腿，“方老头就喜欢把锯子之类的扔到柴房，我去拿一把来！”
看着兴致勃勃的老爷子，勒娅沉住气，“大夫，这伤口没坏死，不用锯。”
“姑娘，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说要锯就要锯。”老爷子耍起赖皮。
“哦？我要是不小心割了大夫一刀，是不是也要锯掉？”勒娅本来不想把周阎给自己防身的匕首拿出来。
“咳咳。”老爷子咳了几声，“老夫又看了看伤口，还好姑娘你请大夫请的及时，到明日就该锯了。今日嘛。不用不用。”老爷子把布袋往床上一扔。勒娅见布袋压到了周阎的小腿，眼皮跳了跳。老爷子一门心思在布袋里头翻翻拣拣。
一棵枯黄的草药被扔到了被子上。勒娅的眼皮跳了一下。
一棵被不知名生物啃了一半的草药被扔到了被子上。勒娅的眼皮紧跟着跳了一跳。
又一棵占着新鲜泥土的草药被扔到了被子上。几颗泥土在被子上欢快地弹跳了几下。勒娅深呼吸。
……
“啊，在这里。”老爷子拿出一个针线包，“让老夫愉快地把伤口缝上。”
“大夫。”勒娅幽幽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把被子弄脏的理由？”
老爷子顺着勒娅的目光看见被子上三三两两的草药，随意地把它们拨拉到了地上。勒娅的眼皮不禁又一跳。老爷子见草药的问题解决了，拿着比一把头发还粗的银针就要往周阎腿伤的伤口招呼。
“停。”勒娅的手挡在伤口前。
老爷子没法子下手，哭丧着脸看着勒娅，“女娃子，你到底要干啥嘛！”
“伤口要先清洗。”
“不碍事，不碍事。”老爷子跺脚，“死不了。”
“要不您感受一下？”勒娅手中的到蠢蠢欲动。
老爷子一下子老实了，“还是清洗一下好，清洗一下。”
勒娅率先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撇撇嘴，跟着勒娅走了。
“老夫又不会对那个后生做什么。”老爷子咕哝，“顶多试试新做的痒痒粉。”
勒娅心中呵呵一声。
等勒娅用温水清洗了伤口，还让老爷子按住周阎，在伤口上涂了清酒后，才让老爷子动手。
老爷子的手在一字排开的布上挑选银针的尺寸，“多好的酒，就这么浪费了。”
勒娅不置可否，挑了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针，放在老爷子的眼前。
“哎呀，老爷子年纪大了，看不清，看不清。”
勒娅好脾气地帮阿奎口中的疯老头穿好针线，不以病人生命为优先，置病人生命为无物的大夫叫疯老头太贴切了。
好了，疯老头剪断细线，又从包里摸出一个陶瓷罐头来，挖出里面的膏体就要往周阎的伤口上抹，“停。”勒娅有些不放心，“如果周阎涂了有碍，我就把这瓶从你嘴巴里倒进去。”
“你，你这女娃子怎么不识好人心。”疯老头一脸受了侮辱的模样，恨恨地把罐头盖上塞进了包里，又拿出一瓶白瓷的药瓶。
勒娅：呵，好人。
疯老头打开了盖子，一股恶臭飘出。勒娅赶忙用衣袖捂住鼻子，疯老头在掀开盖子前就用夹子夹住了自己的酒糟鼻。
“这东西闻着臭，见效快。用过的人都说好！”疯老头带着自豪感从瓶子里倒出粘稠状的诡异绿色膏体到周阎的伤口上，用一根小木签子把膏体抹匀。
“半个月后，保准能跑能跳。”疯老头收拾收拾就站起身来，一张白纸递到了疯老头面前，“写药方。”
“半个月后能好。”疯老头看着勒娅就像看着一个败家娘们。
“他流了很多血，开强身健体的方子。”勒娅并没有把纸收回去。
“哼！”疯老头扯过白纸，走到桌子边，用毛笔洋洋洒洒写了一连串的药名。勒娅看了看疯老头写的药名，幽幽地开口，“他是失血，不用补肾。”疯老头写字的毛笔一顿，把手下的纸团了团扔到地上，扯过桌上的另一张纸，洋洋洒洒写起来。身后又有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巴豆？”疯老头的笔又一顿，重重地把巴豆划去。
好不容易写好了一张药方，疯老头气呼呼地要走。
“停。”
“臭丫头，没完了是吧！”疯老头对于没有整到人很不满意。
“你的药草。”勒娅用匕首的刀尖指了指地上抛弃的几根草。
疯老头缩了缩脖子，走过去把药材扔回包里，愤愤地走了，边走边嘀咕，“煎药就加这几棵草！”走出门后，疯老头还不忘气呼呼地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