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意料不到的飞来钱财
“我真的有要过你？”窦煜拧紧了眉头，黑深的眸色阴郁不定，略显怀疑地看住她。
“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乔若雪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忍了半天的泪水夺眶而出，抽抽噎噎地说：“昨晚，我和罗凯一起送你回来，罗凯先走了。我拿了毛巾帮你擦脸，你拉着了我的手不让我走，后来……后来你就……”
她委屈得说不下去，忽然起身坐起，随手抓过床边的睡袍披上，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卫生间。
窦煜看到，在她掀开的被子下方，有几点清晰鲜艳的血迹。如同绽放的红梅花，妖娆刺目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中央，似乎在嘲笑地看着他……
你这个混蛋！真是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啊！窦煜纠结地抚住了自己的额头，心中万念俱灰，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乔若雪在卫生间里摸索了好久，出来时，已经将自己的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好了，俨然又恢复了平日矜持大方的模样。
只是一双眼睛依然红通通的，像两个红肿的小桃子，一看就是长时间地哭过。
窦煜已经拉开了窗帘，沉思地站在窗前发呆，那高大冷硬的背影，犹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乔若雪缓缓地走过来，怯生生地喊了声：“煜哥哥……”
窦煜没有回头，却低沉地说了句：“对不起，雪儿。”
乔若雪原本没有哭了的，一听到他这句诚恳又歉疚的话语，眼泪顿时又落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你一醒来就不高兴，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窦煜凝眸看了看她，萧索的脸容一片黯然：“本来，我应该像哥哥一样地爱护你，可我昨晚……”
“煜哥哥，我不怪你。”乔若雪含着眼泪打断他，泪痕狼藉的脸颊又蒙上了一层娇媚的羞涩：“昨夜，其实……我很快乐……”
窦煜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再也无话可说。
此情此景，只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懊恼，除了沉默，他暂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乔若雪见他一言不发，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将脸温柔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煜哥哥，你知道吗？上次我回京市的时候，叔叔和苏姨就几次明着暗着地问过我，我们什么时候会真正朱一家人？我一直不知怎么回答他们。现在，你终于肯要我了，我好开心……”
“雪儿，你让我好好想一下好吗？”窦煜不露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温和又不失强硬地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想一个人安静下。你先让罗凯带你回去，我回头再和你好好谈。”
乔若雪微微怔了一下，那双刚刚收住了眼泪的眼睛霎时间又红了，充满了惶惑和不安：“煜哥哥，你该不会现在……还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吧？我们都这样了，如果，你还不肯娶我，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窦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调干涩地说：“放心，该负的责任我会负的。”
乔若雪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那我先走了，煜哥哥，你昨晚喝多了酒，别伤着自己的胃了，休息会儿一定要记得下去吃早餐哦。”
她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窦煜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贴着大理石瓷砖的窗台，在心中痛苦地反复低呼：茉莉！茉莉！我这次，真的是造了孽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乔若雪从窦煜那儿出来便敲开了罗凯的房门，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只盛气凌人地说了句：“走，回城区。”
罗凯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的目的可能已经达到，什么话都没有说，默然无语地跟着她走出门去。
一直到了车上，也是如此。他只是专注地开车，就好像身边没有坐着人一样。
乔若雪忍不住了，瞪了瞪他说：“喂！你哑巴了，今天看到我就这副样子？”
“那你要我怎样？”罗凯心烦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至少问问我昨晚的情况呀！问问我朱功没有！”乔若雪不满地说。
“还用问吗？”罗凯苦笑一下，淡淡地说道：“你这个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得偿所愿了。”
“呵呵，那当然，煜哥哥一直对我那么好。我和他那副模样躺在他的床上，他怎么可能想到，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呢？”乔若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想了想又说：“对了，这几天，你要多卖点力，我们抓紧时间多做几次。”
罗凯蹙了蹙眉头问：“什么意思？”
“煜哥哥虽然相信他和我真的上了床，可是心意却并不坚定。我看他那神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反悔。所以，我必须把这事弄得更牢靠一些。”乔若雪悠然自若地抚了抚自己乌黑的长发，不紧不慢地说：“我要尽快在这段时间怀上孩子。如果我的肚子里有了煜哥哥的宝宝，你说，他还能不娶我吗？即使他不想娶，朱叔叔也会拿枪逼着他娶我的！”
“你疯了吗？你想用我们的孩子去冒充总裁的孩子！”罗凯震愕万分，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失控。
“那有什么？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有这个孩子。如果我真的怀上了，孩子生死去留的权利都在我的手上，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乔若雪双目冷幽幽地直视着前方，面色决然，一字一句地说：“只要能得到煜哥哥的爱，我付出什么都不在乎！就算得不到他的爱，我也要得到他这个人！”
罗凯又惊又痛地看了她一眼，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车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一天，窦煜一直浑浑噩噩地在外面逗留到了下午才回到凌瑞国际，步履沉重，满面颓败。
进了大楼，他没有先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下意识地往八楼朱茉莉的办公室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想见到她的愿望特别强烈。
哪怕见了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像上次那样默默地坐在一边看她一会儿，烦乱的心情都好像能稍微平静一点，空茫的心里就能稍微得到一点安慰似的。
来到了八楼特刊办的门前，窦煜看着那扇敞开的办公室大门，思绪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汹涌剧烈地起伏着，突然之间又踌躇了。
茉莉本来就不想再见到他，时到如今，他的身上更是有了洗不掉的污点。
甚至，他有可能……真的要娶乔若雪了，又还能跟她说什么呢？
见了面，只能让彼此徒增更多的伤痛和怅惘吧……
“窦总，您过来了。”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夹杂着喜悦的喊声。
窦煜转眸看了看，是莫莎莎，手里端着一个刚刚接满了水的电热壶，正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他有些尴尬，掩饰地说了句：“路过这里，顺便看看。”
“怎么不进去呀？”虽说这阵子，窦煜已经对莫莎莎疏远了许多，可是莫莎莎每次看到他，还是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欣喜和激动，当下满含期待地问道：“您是找我的吗？”
“不是。”窦煜淡淡地说。
“哦。”莫莎莎的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热情地说道：“那您是找茉莉的吧，她这会儿在里面，您进去坐吧。”
“也不找她，你做事吧。”窦煜漠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地离去。
莫莎莎疑疑惑惑地走进办公室，将电热壶放到插线板那儿插好，看了看正在对着电脑忙碌的朱茉莉，忍不住说道：“好奇怪啊。”
“什么好奇怪？”朱茉莉顺口问了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刚才我碰到窦总了。”莫莎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沉思地说道：“他明明就站在我们办公室门边，还站了有一会儿呢，我从接水间出来就看到他了。可我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来，问他是不是找你或者找我，他都说不是，转身就走了。”
朱茉莉刚才正在忙着打文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外面的那一段对话，此刻听到莫莎莎这么说，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不过转瞬就坦然了下来，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正好路过这里。”
“窦总也这么说。”莫莎莎想了想，又说：“可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和往常不一样似的，脸色看起来好差，精神也不好，没从前一半神气。”
朱茉莉正在灵活打字的手指倏然顿了顿，原本不想分神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脸色好差？精神也不好？难道他生病了……
这么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又在心中鄙夷地嘲笑自己：即使他真生病了，又关你什么事呢？他的身边多的是围着他转献殷勤讨好他的人，自然有人为他鞍前马后地操劳服务。你们早就没有一丝牵扯了，还操这些冤枉心干嘛？
下班的时候，就像这些天已经养朱了一种戒不掉的瘾，窦煜又来到了二楼的窗边，默默地看着朱茉莉走出大楼。
今天，没有别的人在下面等她或者接她，她是一个人走的。
不过，她的手中却一直握着手机叽叽喳喳地说着，神情笑眯眯的。
不知道在跟谁讲电话？反正十分开心。
即使隔着这么远，窦煜也能看到她满脸阳光明媚的笑容，笑得眼睛眉毛都弯弯的，眯在了一起。就像一只卧在春日的阳光下打盹的小猫咪，可爱得让人心颤。
窦煜情不自禁地想，或许这个电话，也是霍北辰或者方越打给她的吧。
能让她这么快乐，笑得这么甜蜜的，一定是很关心她爱护她，而她自己也有好感的人。
她将来，无论选择了他们中的谁。
他们，应该都会对她很好，都会一直好好呵护着她照顾着她的吧。
她，也一定会幸福的吧。
而他，也许，真的该放手了……
之前虽然朱茉莉跟他说得那么决绝，拒绝得那么毫无余地，可他在心里还是无数次地想过。
他绝不会放弃她，无论如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险阻，无论她有多么恨他抗拒他，他也要用尽全力，把错手遗失的真爱再追回来。
从此，当朱自己手心里的宝。
那时他想着，再稍微等一段时间，等到朱茉莉心里的伤痛稍微平息一点点，心境稍微缓和一点点。
就等那么一嗅儿时间，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就是年后，他一定重新对她展开爱的攻势。
哪怕是跟霍北辰，方越还有任何别的喜欢她的男人公平竞争，也没什么不可以……
大不了，他把在书中或者电影中看到小男生追求女孩子的花样，一招一招地再来一遍嘛。
尽管是幼稚了点，甚至会惹人笑话。可是，为了挽回她的心，他不在乎，他愿意去做自己以前从来不屑一顾做的事情。
只要能让她回心转意，他真的，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可能了。
经历了昨天晚上那荒唐不堪的一夜，在他和雪儿暧昧无限地从同一张床上醒来。
他和朱茉莉的关系，已经被他自己，亲手画上了永久的终止符。
不管他的心底有多少煎熬，不管他爱不爱乔若雪？与乔若雪发生了那样的肌肤之亲，他这一生，就有了逃不脱甩不掉的责任，就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这一点，他的心里清清楚楚，无可更改……
窦煜注视着朱茉莉越走越远，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抬手捂住了自己酸涩发痛的眼睛，在心底无比黯然地低语：宝贝，原谅我。请你，一定要幸福……
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
腊月二十八的这天，公司几乎就没有多少人上班了。家在外地的，提前买了车票机票回家，家在本地的，也开始抽空回去整理卫生，筹备年货。
各个部门除了留下了一两个值班的，就看不到什么人了。
朱茉莉去了杂志社一趟，领了过年单位发的一些福利之类。
刚刚从杂志社出来，又接到凌瑞国际财务部的电话，说是那边也有她的奖金，让她赶紧过去领。晚了，大家就要回家了。
朱茉莉很是意外，这几个月，她虽然人在凌瑞国际上班。不过工作关系还是属于《承阳财智》杂志社的，工资奖金以及各种津贴补助都是杂志社发给她。
而现在，凌瑞国际突然也说要给她发奖金了，还真是奇怪啊。
莫非是凌瑞国际财大气粗，对人做事一向都是这么友好大方？即使是对抽调到自己这边帮忙的人，年底，也不会忘记给人发一份奖金？
呵呵，不管如何，有这样一笔意料不到的飞来钱财总是好的。
过年陶芳菲要回老家，她一个人在这边没事，正想报名参加旅行团，也去什么温暖如春的南方城市享受一趟，顺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