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之常情
总觉得这年头，神魔跨界谈恋爱已经成潮流了。
几滴雨星忽然打在额角，顺着脸颊滑落。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不断有雨滴飘落。
诶诶？这就下雨了？？不是，这荒山野岭的，哪儿避雨去啊？？
蒙逼三连。
“下雨的话，跟我来。”程凝墨牵住我的手腕，迅速朝前冲去，雨丝从开始的零星几点渐转倾盆，所幸在大雨滂沱之前，找到了一处安身的地方。
——一个不知谁修建在悬崖边的亭子。
说是悬崖，其实也称不上。不过是因为下面对着海，亭子所建的位置正好在垂直于海岸、高出一大截的平地上。
亭子上所安的牌匾，毛笔字一笔一划写得颇有韵味：云若寒写的。
这家伙的字素来为人所称赞，搞得连我都知道他的风格了。
亭内置有一桌二凳，所以绫珣和阅空只能站着了，虽然如此，扔阻止不了阅空调戏绫珣。
我都快分不清谁是男谁是女了……
“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雨水顺着刘海滴下，我看着亭外模糊在烟雨蒙蒙之中的景色，低声嘀咕着。
“诶，你带伞了么？”
“……”失神.jpg
“程凝墨？”
“……”继续失神.jpg
“阿宝？！”
这家伙要是再不回应，又要被人说水字数了。（好像混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他慌忙回过神——果然还是“阿宝”这称呼经典；百叫百应，百试百灵。
“没事走什么神啊，我就问一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虽然说挺想再回家去看看的，但看了又有什么用，原来是怎么样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云若寒……”
“嗯？”
“我是说，找他吧。”
他语气中难掩的疲惫，我越发不解于家伙的反常，但却没什么能接上回答的，所以也只是揶揄道：“怎么，傲娇了半天，最终还是发现那死面瘫是最值得信任的？”
“……”
“……别烦我，我现在，很乱。”他将手指插/入额前垂落的发丝之中，纯白的衣袖顿时遮住面容的大半。
？
说起来，真的头一次看到这家伙这幅样子。
雨珠打在亭檐上，声声清脆，积水滴滴答答向下落，丝毫没有想停下的样子。
我轻扣着青石桌面，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不觉跟着他一块有些失神。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见我这么自然地答应，他反倒有些迟疑了。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弄巧成拙的人么。”
“你？偶尔几次会有吧，不过没头没尾地也不知怎么回答你啊。”这家伙，还真是动不动就问几个诡异的问题，关键是还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他忽然又默了声。
绫珣和阅空两人默默站在一边，还时不时腻在一块儿硬生生撒了一把糖。
“白前辈，”阅空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口，附身在我耳边道：“主人他现在，缺的就是你的信任哟。——之前醉酒后说的话我听的一字不漏，保证不骗你。”
“哈？”
似乎是见我有些不信，小丫头又正色道：“如果骗你的话，就罚我把绫珣打个几顿。”
这孩子，脑回路很清奇啊……
几人说说笑笑，亭外的雨声不觉小了不少，我一怔，程凝墨则是有些急躁地站起身，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到一地去。
“夏时阵雨，自然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你要不要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做什么？”我直接脱口道，但旋即便意识到他言中所指，略略沉吟一下，我点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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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外，一名身着白衣的妇女正拎着只布包，双目紧紧望着远处路的尽头，似乎是在等谁归来。
“你来了。”
见我的身形出现在她面前，她微微笑了笑：“还以为你会不告而别，有好多事都没和你说。幸好你还能回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怔了怔，后者轻轻揽住我：“孩子，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吧。”
“呃？”
——原来，她也认出来了？
这么多年，容貌变化这么大，居然还能认出来……
“因为很久没见到你，所以记忆很模糊了，之前经那几个孩子提醒我才想起来，但想你已是仙门中人，所以也不想在挽留你了。”
“……”
儿时的画面仿佛跃然眼前：翠绿的山林之中，一个三岁的孝儿趴在妇女肩上，睁着双眸，饶有兴味地看着周围景象，听着燕雀啁啾，蝉鸣声声；望着繁茂的枝叶上还留有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水泊倒映着花草树木，别有一番风趣。
孝儿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仿佛要把自然中的一切景色均揽在怀中一般。那是众多片段之中，唯一一个记忆犹新的场景。
“真好，都长这么大了。”
她渐渐松开我，将布包递过来：“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希望能对你派上些用场。都是些衣物，还有你喜欢吃的。仙门里粗茶淡饭的，你这孩子应该吃不惯吧。”
“有空了，一定要回来看看娘啊……”她将布包塞入我手中，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报以一抹微笑之后便转过身，渐渐隐去在了山林之中。
“谢谢，……娘。”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讷讷道。手仍然僵着与地面相平，直至眼眶有些干涩，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转过身，程凝墨已在一旁等着了。
“好了？”
“嗯，回去吧。”
我不由捏紧手中的布袋，不知为什么，原来那么腻烦的仙云，现在居然有种归宿感。
雨过天晴，初升的太阳自然不耀眼，我深吸一口气。阳光驱散心中的阴霾，我一把拉过依旧失神的某人，笑道：“有什么问题，我陪你一起。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怀疑你了。”
（回归正题，这次一心一意走欢脱路线啦，正文不甜番外绝对甜！）
（最后想说几句，有没有考试考完的酗伴愿意来支持下这本书或者隔壁新坑《六界的正确打开方式》，大致路线都是欢脱撒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