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若忆珣墨（二）
白亦珣是一个性子很外向的人，因而隔三差五总想着出门派，但碍于条条规矩，只能选择偷偷摸摸地翻墙出去。
几百年了，仙云的“墙”永远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先有白亦珣带着程凝墨，后有夏空诚带着谢一。
也许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两人也渐渐熟识了，白亦珣偶尔也会调笑几句他反应迟钝，但关系可谓是非常不错。
但若说到相恋的地步倒不至于，更何况就算这俩相恋了，在门派中并未掀起多大波浪。毕竟就是有什么爱慕之心，也均是女弟子对于云若寒，就算程凝墨容貌俊秀，甚至同云若寒不相上下，但谁会对一个多年见不到进步的“傻子”有所爱慕。
云若寒偶尔拗不过两人，替两人打着掩护光明正大地走出门派。据说一代优秀弟子居然被自己的师兄妹带坏了，珣墨二人因此笑了半天。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两人在修炼之余，总会当场就聊起天。说来也怪，两人聊天时，丝毫没有什么男女间的隔阂。
问到她来仙门的理由，同程凝墨有些相似。但起初是自家师傅外出游历，看到路边站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儿，见她资质不凡，才带她回门派。至于父母，本也不想埋没了自己女儿，仙门前辈主动提出，当然忙不迭地同意。
……好像关系并不大。
白亦珣确实有天赋，几月之后进步极大，而程凝墨则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当年入门派一般。不过就是再强、天赋再高，迄今也没达到云若寒这一地步。毕竟其修炼时日完全不能相比。
┑(???)┍
同如今的谢一一样，白亦珣也开口直接要过法器。但均被师傅拒绝，连理由都是同一个：法器要靠自己的机遇，遇得到最好，遇不到也只得拿把仙门统一长剑防身了。
说白的就是个装饰用得剑。若遇到的有实力的，一砍就断。不过迄今为止，遇到的也不过就是小妖小魔，防身足矣。
当然，仅是如此满足不了白亦珣，于是就拽着程凝墨一起去相传仙云最让人胆寒的树林找法器去了。
据说就好几个弟子曾死在里面。然而别问为什么这么危险的森林还能留在仙云内。
云若寒确实也有法器，但不常用，也未曾告诉他俩其名字。不过据说还是挺厉害的。
说树林里格外阴森倒真不假。即使是仙门，毕竟也死过几人，难免有些怨气难以清除。
程凝墨当下警觉地环顾四周，如今的神情是往常一向看不到的。
“亦珣，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愣了愣，还是如是对白亦珣说道，但对方似乎毫不在意一般：“都不许一般弟子进入了，能对劲么。”
都感觉到不对劲了还来？！
“神器倒是次要，只是随手借来一用的理由罢了。有些事，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冗枝遮挡住了去路，原先株株树木之间还算有空隙，但因为长期不搭理，都缠在一起了似乎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啊啊！！”
脚下忽然被不知什么东西一绊，所幸程凝墨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至于方才绊倒她的，居然是一把长剑。那把剑横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她刚要俯身去捡，却被程凝墨一把拉住：“说不定，不是好东西呢。”
“剑身上又没有丝毫的戾气，而且还有很强的灵气，怎么会不是好东西。”白亦珣格外兴奋，二话不说就将其拾起。长剑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排斥她。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顺带着居然连……金光都没了？
甚至连光泽都消失得干净，整个一块废铁，还比先前重了不少。
？？？
“这把剑，就是当初杀了几名弟子的那把。”
正当白亦珣满脸凌乱时，程凝墨开口补充道：“我当初，看到过的……但最终不敢去帮忙……”
“诶？”闻言，她不禁愕然，“可我为什么没事？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因为太贪，迫不及待地想将其占为己有。”一道清冷的男声从没后想起，两人齐齐转头，居然是云若寒。
枝叶许久没有修剪，被云若寒抬手拨开，冗枝应声折断。那个少年依旧是一脸淡漠，显得有些生硬与不近人情。
“我也想啊。”突如其来的拆台。
“……你不同，”从白亦珣手中拿过，那把剑顿时又恢复起初的模样，只是光芒明显黯了许多，“可能自身灵力还不足以支撑使用这把剑，但至少目前看来，似乎你还挺适合这剑的。”
“白捡一把剑？？”
“不是白捡，”无奈于自家师妹的直白，云若寒轻咳一声道，“你要想清楚，是带着平时能自保用的，还是这有如废铁的‘法器’。”
“两把不能一起带么？”白亦珣不以为意，他则是直接递过长剑，道：“你先佩着试试看，佩着
剑看着奇怪不说，先看看自己能否撑得起。”
收剑回鞘，佩在腰间。作为一块废铁，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原先的长剑本也有一定的重量，但因为习惯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但再加上一把，本就难以适应，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
“所以啊，还是想清楚，到底想要带那一把。”云若寒依旧轻描淡写，“你刚捡到的那把，本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以你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
“这把。”闻言，她果断将新收的那把剑执于手中。
虽比起先前的还要重一些，但勉强算是自己能承受的重量。
“师兄？……”
程凝墨有些欲言又止。
“她自己的选择，我做不了主。”云若寒转过头，漆黑的眸中隐隐给人一种威胁，“你也有吧，希望不会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闻言，他平日一直有些呆愣的表情，第一次，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师兄，原来你都懂了。”慢慢合上眼，他的声线渐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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