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killing me
入夜。
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一个人影突然从床上弹起。
484出现，看着突然动作的人，疑惑道：“主人，你突然起来做什么呢？”
李瑾瑜先是静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
484飘过去，停在他面前：“主人？你怎么了？”
李瑾瑜却恍若未觉，径直走去。在他快要碰到484的时候，484才回神，猛地往旁一闪。
484神色凝重，不满地看向李瑾瑜：“主人，你到底怎么了？！就算生气也不用这样吧！”
“啪！”
骤亮让二者不适。李瑾瑜眼微眯，在适应片刻后就环视房间。
484再次飘到他面前，这次确定了他的古怪之处。他没有在李瑾瑜眼中看到自己的样子！
就在484想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李瑾瑜突然暴怒起来：“好烦！不是说了我没病么？！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他说着还暴躁地锤墙。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随即粗鲁地揉揉头发，露出光滑的额头。
李瑾瑜嘴角微勾，眼中阴郁不复，逐渐被张狂和暴虐取代。
“呵呵呵！”李瑾瑜缓步走去，“既然让我留在这里，那就准备好吧！一定让你们求着放我出去！”
484惊恐地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啪！”“啪！”“啪！”
……
只见李瑾瑜抓起墙上的照片，狠狠扔到地上。
如此，李瑾瑜还觉得不够，竟然拿起枕头，用力撕开，看着雪白羽毛飘满整个房间，他不禁笑了起来。
484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大喊：“主人，快点醒醒啊！！”
李瑾瑜一顿，好似听见了，突然朝他走过来。
484惊了一下，以为李瑾瑜‘醒了’，就没有躲开。
然后，484就看着李瑾瑜没有丝毫停留，穿过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484尖叫，惊惧地看着他。因为，只有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才无法触碰到他！
“主人！！！你怎么了！！你去哪里了？！！”484恐惧，眼中绝望至极。
奈何李瑾瑜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眨眨眼，抓起窗帘，随后嘴角勾起，往下用力拉扯。
“撕拉~”“咚，咚……”
雪白的窗帘凌乱的散在地上，与地上的羽毛融为一体。
李瑾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到另一边，如法炮制，接着将房间内能破坏的东西全毁掉了。
他看着一地残骸，内心异常满足。
“哈~”李瑾瑜打了个哈欠，继而揉揉眼，懒懒道，“有点困了……”
他再次看了眼地上的狼藉，眼中闪过疯狂，随即恢复平静，走到床边，爬进被窝，熟睡过去。
484飘到床头，看着他的睡颜，一脸担忧。
“叮——发现宿主精神不稳定，立即进行整合……”
天明。
“咔~”
“小瑾瑜，起床了。”
开门声响起，殷璟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瑾……”温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唔……”李瑾瑜被这声音吵醒，缓缓爬起来，揉揉眼，“医，医……生？”
殷璟并不作声，只是神色凝重地踩着羽毛和碎片进来。
李瑾瑜疑惑地看着他，随后视线内就出现大片雪白，这让他忍不住往地上查看。
“瑾瑜。”殷璟突然叫他。
“嗯？”李瑾瑜迅速抬头，看向他。
此时殷璟已走到床边，随即弯腰蒙住他的双眼，温柔道：“跟叔叔玩个游戏好么？先听叔叔的话，等完成叔叔的要求后，我们再反过来，让叔叔完成瑾瑜的要求，好么？”
李瑾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那好，现在就请瑾瑜闭上眼，等我说好了的时候再睁开。”殷璟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安抚了他不忐忑的心。
“……好。”李瑾瑜缓慢道。
殷璟莞尔：“开始了。”
他轻轻放开手掌，看到李瑾瑜果然听话的闭上了眼，就默默松了口气，随即抱着他离开房间。
林宣看到殷璟眉紧皱，但还是不停温柔地和男孩说话的时候，就走了过来。
殷璟看向她，张口无声道：“打扫一下房间。”
林宣点头，随后走进房间，在看清房间的状况后，瞳孔皱缩，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出门拿好扫把再次进去。
殷璟在与林宣说完后就带着李瑾瑜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放下他：“好了，可以睁眼了。”
李瑾瑜听罢睁开眼，发现这里是陌生的地方，就不自觉拘谨起来。
殷璟揉揉他的头发：“别紧张，这里是我的房间，现在你去浴室洗漱吧。左边的抽屉里有新的儿童牙刷和牙膏。”
李瑾瑜点点头，随即慢悠悠地走进去。
进了浴室，李瑾瑜看着洗漱台沉默不语。
“484，昨晚……”
484出现，戳了戳李瑾瑜，发现是可以碰到的，就喜极而泣：“主人，你昨晚好可怕，吓死484了！”
李瑾瑜看看镜中的自己，手轻轻放在胸口处：“484，我为什么觉得心情那么暴躁？很想破坏点什么。”
484一顿，惊恐地看着他：“主人，你可要克制好啊！”
李瑾瑜看到他的反应，垂眼：“看来是那个小鬼出来了。”
“是的。你昨天晚上真的吓死我了！不过系统帮你把他整合了。现在你们就是一体的，不过他本身的疾病不会消失……”484闷闷道。
李瑾瑜慢吞吞拿起牙刷：“这么说，我现在随时都可能发病？”
484一抖：“是的……”
李瑾瑜低头，开始洗漱起来：“我知道了。”
484不语，默默地待在他身边。
良久，李瑾瑜才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随即走了出去。
“瑾瑜，完成了啊。过来，和叔叔聊会儿天。”殷璟坐在沙发上，莞尔道。
李瑾瑜抬眸看了他一眼，捏了捏衣角，然后缓步走过去。
“殷……医生……我，我……的……房间……”
殷璟微笑，握住他的手：“没事的，只是睡了一觉需要整理罢了。”
李瑾瑜瞥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
殷璟轻笑：“小瑾瑜喜欢什么活动呢？画画？写字？还是其他的？”
李瑾瑜内心不安，喃喃：“殷医生……画……”
殷璟捏了捏他的手：“小瑾瑜喜欢画画啊~那我们一会儿就去画室吧。”
李瑾瑜看向他，就被他那永远温柔的笑容镇住了，不自觉去听这个人的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