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killing me
殷璟带着李瑾瑜下楼。
“小哥哥！”伊染抱着小熊玩偶粲然道。
李瑾瑜怯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接近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伊染见此停下，站在他身前，神情有些失落：“小哥哥……”
殷璟蹲下，一手握住李瑾瑜，一手摸了摸伊染的头发，莞尔道：“伊染乖啊，我们现在带小哥哥去吃早饭好么？”
伊染一听，看了眼羞涩（？）的李瑾瑜，乖巧点头，随即抱着玩偶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
殷璟见此，微笑，对李瑾瑜道：“走吧，就差你了。”
李瑾瑜一顿，轻轻点头，随即垂眸。
殷璟轻笑，然后牵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饭后……
李瑾瑜放下碗筷，殷璟也放下茶杯。
他捏了捏李瑾瑜的脸颊，笑道：“小瑾瑜，现在跟我去画室吧。”
李瑾瑜不语，默默拉住他的手。
殷璟微笑，看他下了椅子，才随着他的速度慢慢走动。
良久，他们出了别墅，来到一个阳光房。
“咔~”
殷璟打开门，迎着阳光莞尔道：“欢迎来到我们的花园~以后若是无聊了，可以到这里来散心或者画画哦~”
然后，他递给李瑾瑜一把银色的钥匙：“这是花园的钥匙，只有家人才能进来。瑾瑜不用担心会有陌生人的。”
李瑾瑜低头不语，不过眼中有了一丝向往。
殷璟见他这反应，无奈，随即带他进门。
李瑾瑜在他身旁悄悄抬头，发现这个花园就如童话里的仙境。各种植物竞相开放，独特的花香弥散在空中，安抚人躁动的心。
沿着小路前进，还能见到一些温顺的动物，在树间嬉闹，再度前行，有一架银白的钢琴，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而钢琴不远处，放着几个玩偶、画架和画板。
“瑾瑜，这里就是画画的地方了，好好玩吧~”殷璟温柔道。
李瑾瑜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复杂的感情，随即嘴微张，低语：“谢……谢……”
殷璟蹲下，摸摸他的头发：“不客气。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叔叔有事就先离开了，瑾瑜若是有麻烦，便可按下一旁的铃铛，林宣姐姐会来找你的。”
李瑾瑜点点头。
殷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李瑾瑜看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484……”李瑾瑜走到画架前，坐下。
484出现，先是对这花园惊叹一番，再疑惑地看向他：“主人，怎么了？”
李瑾瑜在一旁抽出一张白纸，夹到画板上：“484，你觉得他怎么样？”
484对他的问题不解，但还是言道：“殷医生很好啊。”
李瑾瑜摇摇头，不再说话，看着前方柔美的画面开始下笔。
484不知他的想法，就干脆飘到他身旁，坐下，看他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钢琴的雏形已经显现了。
李瑾瑜放下笔，捏了捏眉心。
“小哥哥？”伊染出现在花园内，有些不确定地喊道。
李瑾瑜一僵，随即好似下了什么决心，抬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伊染见此两眼发光，小跑过来。
“哇~这是哥哥画的么？真好看！就和哥哥的笑容一样！”伊染惊叹道。
李瑾瑜听后，脸色微红，默默低下头。
伊染嬉笑，然后扑进钢琴旁的一堆玩偶中。
“大熊先生！伊染来看你啦~”伊染在棕色大熊怀中滚了一圈，随即起身，看向旁边的骑士、企鹅等玩偶，“当然还有赛特你们！哈哈哈~”
李瑾瑜看着她欢笑的样子，郁闷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嘭！”
“嗖嗖~哗哗哗……”
花园平静的状态被一声巨响打破，一个瑰丽的少年快速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伊染身后的玩偶，眉紧皱：“孝，说了多少次了，玩偶放地上很脏的９有，这里不是给你玩娃娃的地方，总待在这里不烦么？！”
伊染看着他，害怕地缩进大熊怀里，死死咬着嘴唇，眼中也溢出点点晶莹的泪光。
“啧。孝就是麻烦！”封清说着，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李瑾瑜。
李瑾瑜感觉到他的视线，浑身一颤，抓住衣角不知所措。
“呜呜……”伊染不断抽泣，泪不停涌出来。
“别哭！”封清烦躁地揉乱头发，阴桀地看向她。
“呜……”伊染咬唇，憋住哭声。
封清走到她面前，遮住阳光，冷冷道：“现在出去吧。”
伊染死死抓着大熊，泪流满满，不停摇头。
封清抬头望天：“好烦！”
他再次低头，看了眼伊染惊恐的神情，随即嘴角微勾，伸手抓住一旁的骑士玩偶。
“赛特！你是坏人！呜呜……放开赛特！呜呜……”伊染死死抓住玩偶的一条腿，哭喊道。
封清微笑，随后在她的注视下狠狠一拉玩偶。
“撕拉~”“啪~”
玩偶的一条腿被撕开，伊染也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呜呜……坏人……呜呜……”伊染趴在地上大哭，怀中死死抱着小熊和骑士玩偶的一条腿。
封清扔下破碎的玩偶，看向她的怀中，戏谑道：“对了，还有这只熊。要不要哥哥也帮你毁了呢？~”
“呜呜……”伊染拼命摇头，泪已朦胧了她的视线，内心也绝望不已，可还是不愿松手。
“你不答应？”封清擦擦她的泪，随即温柔道，“我可是最讨厌别人违抗我的……”
伊染惊惧，死死抓紧小熊玩偶：“不要……”
“呵呵~”封清莞尔，随即抓住小熊的脑袋就要往外拉。
“封清！”林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啧。”封清转身，阴郁地看着她，“助理小姐怎么来了？”
林宣冷冷地看着他：“你过界了。”
封清捋捋凌乱的头发，微笑道：“我没做什么事啊。”
林宣不语，走近，抱起泪如泉涌的伊染：“伊染不哭，姐姐带你离开，不理那个坏人好么？”
“呜……嗝……赛……赛特……呜……”伊染看着地上的骑士玩偶抽抽噎噎道。
林宣责怪地看了眼封清，随即捡起残破的骑士玩偶，走向李瑾瑜，微笑道：“瑾瑜，你要回去么？”
李瑾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散发柔和光芒的钢琴，轻轻摇摇头。
林宣眉微皱，但是依旧选择尊重他的选择：“那瑾瑜就呆在这里吧，如果遇到麻烦，就按下铃铛，姐姐会立刻过来的。”
李瑾瑜点头。
林宣再次看了他一眼，就抱着睡过去的伊染离开了。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封清走到李瑾瑜身边，看到他的画后，谐谑道：“画的还不错嘛，为什么不走呢？不害怕么？”
李瑾瑜低头：“害，害怕……但……是……画……”
封清见他这样，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来，逼迫他直视自己，看他因疼痛而微红的眼，嘴角微勾：“我不喜欢别人这样与我说话，你能理解的吧？”
李瑾瑜咬牙，想点头却又动不了。
“给我说话。”封清漠然道。
李瑾瑜眼中泪意更甚，颤抖的嘴微张：“能……理解……”
封清见此，松开他的下巴，转为捏住他的脸：“仔细一看，你长得也不错嘛，脸也很滑……”
“呵呵~对了，你是小少爷吧，养尊处优，也难怪。”
李瑾瑜听他这话，心中不安。
封清靠近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莞尔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
他突然拿起一支铅笔，在他细心画的画上划了几条粗浓的线条。
李瑾瑜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不可置信。
封清放下笔，微笑道：“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了，画也不行！”
李瑾瑜低头，咬紧嘴唇，默不作声。
封清拍拍他的头，愉悦道：“下次注意就好了~”
他言罢，走向钢琴，坐下，温柔地抚摸它，随即轻轻翻盖，弹奏起来。
温和的钢琴声在花园内响起。
在这琴声中，原本躁动的动物们皆恢复平静，再度出现徘徊在花丛中，有的甚至围在钢琴周围，痴迷地看着少年弹奏的样子。
李瑾瑜惊讶地看着这情形。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此优美温润的琴声是他弹出来的。
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坐下，擦掉封清留下的几条粗线，看了看俊美少年优雅弹琴的画面，轻轻挥动画笔。
“簌簌簌……”
笔下线条愈来愈多，最终形成了一个少年模样。
李瑾瑜停笔，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看着画。
琴声戛然而止。
李瑾瑜抬头，发现封清已站在他身后。
只见封清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不错~”
李瑾瑜却浑身一颤，伸手去抓那幅画。
“唰！”
但是已来不及。画板上的画消失不见，出现在封清手中。
李瑾瑜惊恐地看着他。
封清捏了捏他的脸颊，温柔道：“别怕~”
李瑾瑜内心恐慌：“我……我……”
“撕拉！”……
画被撕成碎片，抛到半空，如雪花般飞舞下来。
“我告诉过你，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封清冷冷地看着他，言罢转身离开花园。
李瑾瑜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所有碎片落地……
他突然抬手，撩起前额碎发，眼中寒光凌冽，嘴角勾起邪意弧度：“呵呵……我也讨厌别人动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