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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牢

    “殿下!”

    回到相府已经是后半夜了,水意一直守在门口,见到乔九舒急忙叫护卫把门打开将人迎进来。

    乔九舒穿了男装会习惯性的刻意压低嗓音,轻笑一声像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随手解开自己高束长发的红绳绕了两圈缠在手臂上堪堪挂着,一挥手招呼了水意一起往北苑走。

    相府值夜的护卫从水意那知道了这位“公子”就是自家大小姐,看着她飘逸潇洒的背影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那连他们都比不上的洒脱劲儿,竟然是个姑娘?

    第二天天色刚透亮,老管家就等在北苑了。

    他一言不发恭恭敬敬等到日上三竿乔九舒慢悠悠起了床打理好,侧躺在院中木塌上盖着薄毯晒太阳,这才说出自己来意

    “大小姐,相爷吩咐老奴将总库房钥匙和账本给您送来,日后这偌大相府,就交给您了。”

    水意瞪大了眼睛傻乎乎的接过老管家手中铜钥匙,看着一地账本发呆。

    乔九舒懒洋洋撑着脑袋,眼皮都没掀,摩挲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和指甲,慢悠悠说到:

    “父亲好意本宫心领,还请刘叔去回了父亲,这相府账本太乱,女儿瞧着眼花,若他不怕本宫将府上家当都败光了,那就留着罢。”

    管家也愣神片刻,但毕静是老人精,很快找回思绪行了个礼:“老奴晓得,这就去回禀相爷。”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钥匙和账本,任由它们摆在北苑地上接受阳光的洗礼,乔九舒也不管,自顾自合上眼睛假寐。

    昨夜回来的本就晚,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睡也没睡好,如今当真是倦的不行。

    正午太阳愈发晃眼,乔九舒把毯子一提盖在脸上,也不管水意看着那一地的账本怎么愁苦,隐隐约约还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黑漆漆的夜空和一眼看不到头的荒原,狼群包围着人类,血溅到她藕色裙角和鞋面上,天上月亮弯的锋利,眉眼阴沉的男人飞身将她带出了必死的局。

    乔九舒的视线还在那个救她的人身上粘着,周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沉稳的脚步声。

    思绪骤然回归,只是瞬间,薄毯之下的眼睛就已经睁开,再无半分迷蒙!

    乔泱与水意的交谈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有意被压低,生怕吵醒她。

    “相爷。”

    “小九这是?”

    他大概还以为乔九舒病了,声音不自主的就带上了些担忧。

    水意察觉到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并没有否认,只道:“殿下夜里一向睡不安生,白日晒着太阳大概还舒服些。”

    见丞相愣神不言,水意抿唇片刻只好再问:“不知相爷是有何事?奴婢这就叫醒殿下。”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乔泱制止了水意的动作低声说道:“你待小九醒来转告她,账本不愿看就算了,交给刘叔打理也无事,总库钥匙且留着,缺了什么自己添置就好。”

    “是,奴婢一定转告殿下相爷的一番苦心。”

    乔泱离开北苑还没几步,院子里的乔九舒就在水意的诧异下掀开了盖在脸上的毯子,看着门外那道甚至有些苍凉的背影,嘴角竟扯出了个讽刺的弧度。

    他这是在愧疚吗?

    视线转移到水意手中的铜钥匙上,乔九舒眼底更加复杂。

    这可不只是一个库房钥匙那么简单,它还是乔氏能稳立三朝的根本,她这位心思深沉的父亲把这东西放在她身边,究竟在想什么?

    躺在榻上神游好半天的乔九舒还是被水意唤回:“殿下,暗牢那人已经关了三日,可要处理了?”

    再关下去,她自己也该饿死了。

    水意说起她才想到,谢裔那位暗线还被自己关着呢!

    凝神片刻,乔九舒突然将毯子随手扫在一旁,起身拿了一侧石桌上几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往相府暗牢走,头也不回对水意说:

    “去看看吧,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暗牢入口在后院一处假山之间深处,除了乔泱和他手下嫡系,只有乔九舒知道该怎么进去。

    白皙冰凉的指尖划过假山内侧一条略微突出的缝隙,摸到那处与众不同的纹路,灌上内劲用力一按,前方三步开外的潮湿地面上就缓缓裂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顺着台阶往下没走几步,上面的入口突然“哐”一声自己合上,整个地道变得一片漆黑。

    乔九舒静静等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墙壁上突然就亮起了一盏盏青铜烛灯,火光忽明忽暗似有阴风吹过,夹杂着说不清的森冷。

    暗牢里并没有什么惨绝人寰的刑罚和手段,只不过偶尔抓住个别人家的狗,随意关上些日子罢了。

    水意跟着乔九舒离宫之前,也没少见后宫的恶心勾当,对这空荡荡凉嗖嗖的地方虽说有点瘆得慌,却也不怵。

    “殿下,那人关在水牢呢。”

    “水牢……”乔九舒四下看了看,她们所处正东边入口,水牢应该……往北!

    相南雀脖颈之下全部被铁链束缚着泡在污浊的水中,脸上颧骨分外明显,嘴唇泛灰,水下的肩胛骨上穿透了一对尖锐的生锈铁环被吊在顶上,若是还有幸离开,这两条胳膊八成也废了。

    自从她进来一直毫无丁点儿动静的牢房外,突然出现了忽远忽近的脚步声,惊惶之余也叫她莫名生了一丝轻松。

    总算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只要是个活的!不论什么东西都好!

    “嘎吱——”

    最外的木门被水意推开,乔九舒踏进水牢,只能看到脚底铁网下,一间间灌满水的格子仅能容纳一人,有股腥臭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是血和烂肉的味道。

    “嗒,嗒,嗒”

    留了水意等在外面,乔九舒步伐缓慢沉稳的踩在相南雀头顶的铁网之上向她走近,停在她正前方三步之外,居高临下看着她。

    四目相对,不知不觉间,相南雀因为虚弱和剧痛而干涩沉闷的呼吸都不由放轻到了极致。

    良久——

    “你走吧。”

    相南雀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上面的乔九舒不知按了什么机关,肩胛上插进骨头里的铁环撕扯着皮肉慢慢收回,束缚她全身的粗大铁链也“咔啦咔啦”一点点缩入地下,这才如梦初醒!

    她真的放了自己?为什么?

    乔九舒亲自蹲下打开相南雀头顶的铁网,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留下句“跟上”就起身往外走,丝毫不顾及相南雀此时的虚弱和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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