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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道士

    你知道对人来说,什么恐惧是无法克服的吗?

    疼痛?情爱?或者生老病死?

    都不是!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熬过的,只有漫无边际的虚无。

    就如此刻的乔九舒,身处黑暗,四壁空寂,每走一步都像要踩入悬崖。

    听不到,触不得,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再进一步会不会死亡,也无法看到脚下是否有什么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食物。

    在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见,只剩自己分外清晰的心跳声能证明五感还未被剥离。

    从试探着走出第一步的胆战心惊到走累了席地坐下调整状态,乔九舒只能数着自己跳过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九次的心脏,才可以确信她还活着。

    ……

    谢裔终于等到院子里再没有了外人,回想方才那两个家伙说了半天的东西,面无表情。

    不多时突然坐起身,费劲的把小瓷瓶珍重万分放回柜子里,对两盆血水视而不见,绕过庭院,在夜色中从后面小门悄悄离开。

    就连刚飞回来在窗台上跳腾的鸽子也没有惊动。

    云邕大大咧咧站在院外,可周身气息却丝毫没有外露,就像他根本不存在这世上一样。

    宓闲紧盯着从后门消失的谢裔,眯了眼脸色发寒:“跟着他。”

    “圣主英明!”云邕看着他毫不避讳穿过别人家院子的动作,信口恭维着也不落后,每一步都踩着特定距离和方向,犹如踏在什么阵法之上,所过之处连地面尘埃也在他下一步落下之后恢复原样。

    只见谢裔穿过森罗小巷之后脚步越来越快,施展出轻功踏风而行,连一直跟在云邕不远处阴影中的秦鹤都有些惊讶于他的速度。

    太快了,看似散乱无章的步伐中暗含数不清的算计。

    宓闲好像被风托着前行,始终与谢裔保持一定距离。

    可云邕就无法了,毕竟他本身也不是专门钻研过轻功的人,不一会儿就落下不少。

    秦鹤轻轻叹口气闪身出现在他身边,毫无预兆地抓住他手腕带着云邕追到宓闲身旁。

    云邕像是已经习惯了,反倒国师大人朝他们看了一眼,面色隐晦,诧异与了然并存。

    前方马上到了一片树木丛生的林子,若是叫谢裔就这么钻进去绝对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云邕刚张口打算叫秦鹤再快些,却不想被他们紧跟着的谢裔却不进去,就在最外边停下。

    “出来!”

    他在叫谁?

    自己三人难不成被发现了?

    不久之后,树干间隙里慢悠悠走出个佝偻身板长袍破旧的老道士。

    老家伙怀里抱一柄脏兮兮的浮尘,看到谢裔冷戾的脸色依旧在笑:“惺子寻老夫所谓何事啊?”

    这一路上,谢裔胸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因为没有包扎,又往衣服上染了不少污血,他看着那老道,面色阴沉顿了片刻,压低声音:“放了她。”

    “谁?”老家伙一派无辜,抱着浮尘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谢裔是好脾气吗?

    很明显不是!

    “再给孤装模作样?御观道长的棺材不想要了吗?”

    那老道脸上笑容听这话后变得诡异了几分,却还是笑的:“小殿下当初不是默许了吗?如今又拿着已故老友尸骨来威胁贫道?”

    除了那个道士,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乔九舒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她原本在一片虚无中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林林总总两辈子记忆像做梦一样在身上重现。

    直到另一个个世界的乔九舒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拿起桌上那一柄枪管老旧磨损的左轮手枪,毫不犹豫朝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

    但这正常也仅限于她的意识和五感。

    乔九舒依旧待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地方,盘膝坐在地上终于睁开了眼。

    可是第一眼就看到正面对着她眼神恶狠狠的谢裔。

    他怎么在这?

    自己怎么又动不了了?

    “那位小公主若知道了您的心思,只怕躲着您都来不及吧?”

    又是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9是跟之前一样从四面八方紧紧压抑着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的谢裔又开口,这回乔九舒听到了!

    “那又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

    他到底在说什么?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我告诉她您胸口的伤和满院死人都是您自己折腾的,您说会怎样呢?”

    谢裔面色更冷,眼中尽是能吓死人的阴森:“你要试试?”

    这会儿乔九舒已经差不多搞明白了,谢裔看不到自己,自己也是通过另一个正在与他对视交谈的人看到了这一切。

    这真的可能吗?

    是个意外?还是在她没有主动侵入对方意识的情况下被那人强行共情?

    如果是后者,他又是什么人?

    这个能力不再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那在这世界里,又要多上多少未知的威胁?

    这么说来……她想安安静静等着乔泱弄死她换母亲一条命的主意也不再可行了。

    难道好不容易回来,还要过着和那二十年一般无二的玩命的日子才行吗?

    死死锁着眉把这个念头压抑住,乔九舒深吸口气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如果我告诉她您胸口的伤和满院死人都是您自己折腾的,您说怎样呢?”

    重要的是谢裔没有反驳,他的模样让乔九舒觉得,与自己共情这人戳到了他的软肋。

    如果这次真的是他有意为之,那之前呢?

    那个要命的伤口难不成当真是他自己做的戏?

    沙哑的声音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伤口这么深,楼主当真是不把您自己这条命看在眼里。”

    谢裔没有察觉到老道对他称呼的变化,只当这人在戏弄自己,眯着眼瞬间掠身来到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大手握住老家伙脖颈冷笑着逐渐收力:“看来之前的几次教训,你并没有长记性啊?”

    随着谢裔手上力气越大,道士一张老脸逐渐憋的青紫灰白,身处黑暗的乔九舒也莫名其妙感觉到了喉咙处紧密的窒息感,张了嘴拼命喘气!

    “……楼主若杀了贫……道,公……主也活……不了……”

    那人这句话刚落,乔九舒立刻感觉空气猛然灌进肺里,呛得她咳嗽到眼眶泛红。

    再睁眼,还是谢裔那张好像距离极近的脸,近到乔九舒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猩红暴戾!

    道士脑后散乱的长发被攥住向后使劲拉扯,谢裔拽着老道士脏兮兮的头发逼近他,狞笑中一排牙齿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老东西,你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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