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聚血有法道门来
房间不大，却很是明亮，一张床铺，一张桌子，除此之外便无他物。阳光洒在被褥上，显得十分静谧。
少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在床上，拿出秦无忘扔给自己的令牌，细细看去。
令牌触上去很冷，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方炎来回翻转，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奥秘，便取出一条红线，将令牌拴在腰间。
接着，他又将手伸进怀里，将那两本书取了出来。两本书看起来都颇有年代感，就连书皮都开始泛黄，显得十分古旧。
少年先拿出那本古道要闻，深吸口气，缓缓翻开。
“古语云：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道是什么，古往今来仍未有人勘破。而历史上，一些大能者则从这苍茫大道之中，扑捉到一丝玄机，进而，衍生出了修仙之法。”
开头铺面而来的古老气息，仿佛洪荒之流顺着书页，向方炎滚滚卷来。
少年双目一亮，忙仔细阅读下去。
“从万古开天以来，仙和道两个词一直是牢牢的捆绑在一起的。当时，人们对道的理解有限，认为仙法便是道向人类露出的一角。人们以修行仙法，来感悟道的奥秘。因此，仙道是万古时代以来，公认的第一大道。”
“到了史古时代，万道争鸣的景象出现，数不清的大道被发现，而仙道则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仍是以修炼道法来感悟天地大道，而另一半则演变成了无数的道痕。人族对道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势力飞速发展，霸权地位也渐渐牢不可破。”
……
小书不多，短短几页，很快便被方炎读完。可里面的内容给方炎带来的震撼，却是无与伦比的。
“这……这，短短几行，胜过凡间仙书百卷，这是无价之宝啊！”方炎眼神中露出激动。
“凡间可以与之相较的，唯有天地传！不过外界流传的版本大多只有凡人卷，有很多隐秘被删除了。”方炎又反复翻看，愈发觉得里面的内容博大精深。尤其是偶尔提到的中古时代，史古时代，万古时代，使得方炎隐隐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不属于自己那个世界的禁忌。
接着方炎放下小书，又拿起另一本书。相较于古道要闻，这本书带给方炎的激动更大。
“聚血三章。”方炎喃喃道。书皮上这三个烫金的文字，让方炎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脑海中瞬间浮现的，是之前宋天与花未见对话时出现的“凝气”，“筑基”……什么是聚血，莫非这也是与他们说的那些一样，是传说中的修仙之法。
方炎迫不及待，掀开看去。
“史古时代，百家争鸣，儒家圣人，道家仙人，佛家僧人，兵家匠人，层出不穷。所以到了史古后期，人们将行走世间修行之人分为了两种。”
“其中一种，叫做山上炼气士。所修修士身具道种，擅长感悟天地之力，来形成术法，进而施展一些强大的天地奥义；或者借助天地之力炼成的法宝，造成毁天灭地的场面。归根结底，此流练气，练心神元婴。练气士中擅长用毒，擅长炼丹，擅长布阵等尽皆有之。”
“而另一种，则是山下武夫。通俗易懂，是靠习武塑造肉身之力来增强体魄身胆。这类人不过于依赖天地之力，而是更注重自身的强大。他们将肉身衍变成术法，化境入地仙。当年在史古时代可以说是立于巅峰，由于受到天地排斥，故而当今武林强者无数，但大成者也罕见。”
“而我聚血三章，非山上练气士，也非山下武夫。开自身血窍，聚血化道，换骨通天，空筋返祖，逆脉而上，最后直达五脏天，气血五境，大成之时有望叩开天门。”
“可惜修行太难，凡间更是术法缺失，罕有大成者。”
少年游书海，且看且逍遥。
……
“呼。”方炎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虽然已经通读了三遍，但书中带来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停歇。
“聚血，照这本书上说，是这练血的第一层境界。对应的，应该就是山上练气士的一境凝气境，山下武夫的一境后天境了。”
“我仙道无门，所以秦长老想让我修气血，来肉身超凡吗？”
方炎目光闪烁，“山下武夫修习神魄胆。凝练成罡，而不知凝窍贯通之法，同样的，山上练气士大都精通道法，而不擅长修炼肉身。”
“这聚血三章却是另辟蹊径，从根本练气血，与山下武夫不同，同样与山上练气士。”
“想不到没有灵根，也能踏入修行之道！”
方炎心潮澎湃，微微呼气，双手紧紧攥着两本书，仿佛这就是万金之宝。隐隐约约，他似乎看到了，另一条走向不同命运的路。
“也不知道是谁创造的这么高深的修炼方法，若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话……”方炎目光炙热，书也翻到了最后一页，待看到上面所写撰书人的名字时，却是愣住了，
“秦无忘……长老写的！”方炎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功法居然是秦无忘所写，这让他哭笑不得。
“罢了，再仔细研读一番，不过，这书中描述的修行之法……”想到这，方炎却是眉头微皱。
……
方炎双眼越来越亮，来回翻看手中的两本书，忘记了时间，直至夜深，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方炎才恋恋不舍的合上了书，尽管神情有些疲惫，但他的目中神采却是极有神韵。
伸了伸懒腰，方炎起身开门，却发现门口立着一道倩影。
苏丹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神情古怪地说道:“方小弟，没想到你居然在屋里呆了一整天，莫非不是泥人做的不成。”说着，苏丹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炎挠挠头，乖巧的说道:“师姐，我看书看的出神了，也没想到会这么晚了……”
“好啦，书不急着看，肚子却要赶紧填饱才是。”苏丹云笑着说:“赶紧来吃饭吧，我跟师尊都等着呢。以后有什么问题都找师姐我就好啦。”
方炎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忙跟上苏丹云。路上，方炎好奇的问道:“师姐，我想请教一下几个问题。”他将早先在落花城中的一幕告诉苏丹云。
苏丹云一愣，沉吟少许后，认真答道：“方小弟，按你刚才所言，那落花城城主应该也是习武练道，且掌握了武法功诀，是一名先天武夫。”
“后天凡身，先天内罡，胎息罡气，化境入微，山下武夫四大境界，对应我们的凝气，筑基，结丹，元婴。山下武夫大都讲究一力破万法，以武证道，平息干戈。相较而言，山下武夫证自身的道，与我们借助天地道痕不同，一步一脚印，大成时比起练气士来更是恐怖无匹。”
“原来如此。”方炎恍然，在心中想道。
“原来力修也可以如此强大吗。”
少年心思如电，没有注意到一旁，苏丹云眼含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
到了正厅，方炎只见秦无忘正坐在饭桌前。见到方炎，秦无忘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眉头一瞪。
“好啦好啦，吃饭、吃饭！”苏丹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忙笑着打圆场。
两个人坐下，冷冷看着对方，然后扭过头去。
苏丹云夹在中间，感觉气氛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混蛋，你怎么吃这么多！”
“我三天没吃饭了，当然要多吃一点啊！”
“你这骨瘦如柴的样子，饭量居然这么大，是想吃穷为师吗！！”
“淡定，师尊，注意你的风度。”
就这样，方炎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饭，伴随着苏丹云的笑声和秦无忘的怒骂声，就这么过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