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苍茫有眼天地开
古语云:苍茫外，天浸寒霜，霞光万丈。意思为苍茫之外，满天寒霜，同时霞光弥漫，仿佛美轮美奂的仙境一般。
因为谁也未真正见过苍茫外，所以一些文人便凭借自己的想象，给后人描述了无限的遐想。
但在天地传的开头，史者便给出了解读:“苍茫，无极也，长存于道哉，即可为空，空，空！”
由此可见，苍茫之中，并未有多么宏大的景象。有的，只有一望无边的空寂。
天地传在民间流传甚广，据说是无数圣人大儒贯穿今古，与一些通天彻地的大能攀谈，在岁月长河之中摸索，为后人展现的一部宏伟史书。
天地传记载了从万古开天以来，人祖太初开天创道的故事，且十分的详细。下至凡俗，上至仙人，都耳熟能详。
不过山下流传的版本相对浅显，对道的阐述远不如山上书籍来的细致。
书中记载:这一天，原本一直寂静的苍茫之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凭空而现，无半点征兆，激起苍茫中圈圈涟漪。可奇异的是，那双瞳之中，左眼完全是灰色，好似被迷雾遮盖;而右眼则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夜空，十分绚丽夺目。
那双眼睛皱了一下，顿时引得苍茫一阵颤抖。一股意识，出现在了苍茫之中。
“我……是谁？”
“从无限沉睡中苏醒……为解天地迷……为使道长存！”
“此天……当开！”意志回荡在虚空，顿时引得天地轰鸣。突地，黑漆漆的苍茫之中，一抹亮光出现，渐渐的，光线越拉越长，仿佛一道裂痕，贯穿了苍茫。
“起！”随着意志的震动，苍茫摇摇欲坠，慢慢的，分成了两半。
只见双瞳之中，左眼灰茫一闪而过，顿时位于上面的一半，此刻颤抖中，原本无尽的虚无里浮现出了阵阵迷雾，如同雾气一般，使得其看起来有一种虚幻之感。
而下方的一半，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压缩，渐渐转为凝实。
那双眼睛，出现在两块苍茫的中央，缓缓地缩小，渐渐的，一个身影浮现。
那是个全身赤裸的青年。一头长发随意披散，他望着这分开的苍茫，淡淡说道:
“从此，苍茫灭，天地开！”
“吾名已忘，此后，此地生灵，称呼我为……太初！”
这是天地传第一章第一篇的内容，记录了苍茫被始祖太初分为天地的情形。太初既是这天地始祖，更是人类始祖。正是他传道给人类，人类才可飞速发展，成为霸主。
……
“炎儿……”床上，脸色苍白的老人，正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边上，满脸悲伤的孩童。
年幼的方炎站在床边，听到老人的话语，眼泪再也忍不住，缓缓从脸庞划过。
“祖父！“他颤抖地哭喊道。
”别……别哭，孩子，人谁无一死？只是往事无法回首吧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该看开的，也早看开了。“老人努力咧嘴笑了一下，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连眼睛都看不太清了。
这位老人，正是方家前任族长，也就是方炎的祖父方失。此刻的他，正向着自己的生命进程，迈出那最后一步。
“可……我还是放不下你啊。”他望着方炎，目中露着慈祥，：“你非我方族子弟，未来在族中，必将受到诸多排挤啊，未来的路，怕是困难重重！“
”且我请算命先生推算过你的命运，他说你运势极弱，但未来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
说着，他大口咳了一口血，抬手制止了一脸焦急担忧的方炎，道：“你出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方炎悲哀到了极致，但还是抹了抹泪水，低头向方失深深一拜，“是！”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也是方炎对祖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屋子变得安静下来，方失静静的望向窗外，喃喃道：“方失，方失，逍遥一生，却无人可晓，我失了什么……你，过得好吗？”
一阵风吹过，刮走了阵阵落叶，簌簌作响，老人的双眸也随着飘落的落叶缓缓闭合。
……
“方炎？方小弟！醒醒！”远处，一个模糊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
“唔”方炎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他捂住胸口，大口呼吸着，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一旁，苏丹云缓缓收回手。掌心，一股白气喷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松了口气，对方炎说道：“方师弟，你怎么突然走火入魔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早就邪火攻心而死了。”说罢，苏丹云眼中带有责备。
方炎抬起头，缓缓的呼出口气，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师姐，可能我太心急想要突破了，一不小心才走火入魔的。”
“努力修行是好事，但太心急反而是我辈修士之大忌。师弟你刚来不足一个月，这已经是第三次险些走火入魔了，切记要保持内心平静，修炼才可事半功倍。”苏丹云叹了口气道。
“谨遵师姐教诲。”
……
送走苏丹云后，方炎盘膝坐在床铺上，等自己感觉舒服一些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微微皱眉。
“已经快一个月了，却还是无法凝聚血窍，难道是我修炼有问题？”方炎摸着聚血三章的书皮，沉思道。
聚血境，秦无忘给予方炎的书卷中描述的第一个境界，方炎这几日也翻阅过秦无忘室内的其他秘籍，发觉自己所修聚血三章与练气士的修炼功法完全不同。
练气流的第一个境界凝气境，需要在体内凝聚仙气，凝聚九层方可突破凝气。每凝聚一层，就算一个小境界。
但是，聚血境修行，则是开窍。在身体里连开九个血窍，便能籍此突破，进入下一个大境界。
方炎再次翻开聚血三章，只见上面写道：“凝聚血窍，需调动全身的气血来冲击自身穴位，以此从穴位上创建气血之海。”
“并且，每个聚血境修士，所开的血窍位置都不一样，因此同等级修士的强弱，便看你开出的穴位的重要程度。不过越重要的穴位，开窍越发困难。”
“全身气血……”方炎苦笑，看了看自己衣袍下，略显瘦弱的身躯。自己天生体质就弱于常人，此时修炼力道，更是困难重重。
“看来，想要调动气血冲穴，首先要想办法，来提升一下我的身体素质了。”方炎喃喃自语。
“方炎，过来！”这时，一个声音隔空传来。
少年已经对此见怪不怪，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又整理了一下妆容，便推开门向秦无忘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秦无忘冷着脸坐在那里。方炎撇撇嘴，却依旧用师徒之礼来拜秦无忘。
“弟子方炎，见过师尊。”
秦无忘嗯了一声，淡淡说道：“我这里的木材不够了，以前一直是你师姐上山砍柴，明日开始，这些重活便交给你吧！”
方炎一听，却是眼前一亮，砍柴一类，最为适合锻炼体魄。不过方炎也在心里暗暗腹诽，不是修行者都会吐水喷火之类的吗，为什么还要去砍柴烧水？
“行不行，不行滚蛋！”秦无忘见方炎久不作声，眉毛一挑，坐直身体大声说道。
“行、行，当然行！弟子这就去。”方炎忙回过神来答道。只见他转身一溜烟跑去炊事房拿斧头去了。
“这浑小子……”
秦无忘重新将身体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去的方炎，轻叹一口气，神情略有些恍然，他翻手，一本古朴卷轴落入掌心，上面所书，正是聚血三章。
“花飞央不会无缘无故送他到我这里。跟那神秘医师有什么联系么？”
“师尊，你让我等的，是他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