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正合她意
“不知道,那人老身从未见过,看着不像本地人,他愣是将云药给强行带走了,还重伤了我柳烟楼不少看护,连云药的赎金都未付呢。”
老鸨突然看向了陌离白,见她的面容甚是熟悉,好像她们见过一面,就在前段时间,这人还来替云药赎身来着。
于是,老鸨一改刚才的害怕,讪笑道,脸上的粉都笑掉了不少,看得陌离白觉得恶心至极。
“不知公子可还想替云药赎身呢?”
呵,别人把云药劫走了,老鸨竟然打她的主意,真是笑话,从来就只有她打别人银子的主意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既然云药姑娘已不在,本公子就先告辞了。”
陌离白答非所问,转身便下到了楼梯转角处。
突然,一楼大堂的木制半圆形舞台上,传来了一道婉转动听的歌声,陌离白突然顿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那位姑娘。
她身着翠绿色纱裙,五官端正,眉如月,肤如雪,略施脂粉,媚眼如丝,挽了个流云髻,两鬓垂下几缕青丝,看起来与这群青楼女子格格不入,却又妩媚多姿。
初一突然指了指这名女子,说道,“小姐,她就是戏渺姑娘。”
“初一你今晚一直说她,莫不是你认识她?”
“不,奴婢也只是见过她一面,知道她是王爷养在柳烟楼里的花魁而已。”
初一突然舔了舔嘴唇,发觉自己好像多嘴了,她怎么可以告诉小姐这事呢?万一小姐吃醋了,回去找王爷闹脾气咋办呢?王爷会不会怪罪于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陌离白突然记起来了,想当初她魂穿过来时,初一还给她介绍过樊榭的一些事来着。当时就提到过他在柳烟楼养了个花魁,就叫戏渺。
怪不得她觉得这名字甚是耳熟呢。
她的眼里只剩下了她,根本没有柳烟楼里的任何客人了。
仿若今夜的舞蹈,只为了他一人而跳,她不禁跳得更加努力了,不断旋转跳跃,舞姿轻盈,柳腰不盈一握,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很快,一舞终了,笛声也随之停下,余音绕梁。
戏渺依依不舍的再次抬头看了眼转角处的男子,转身到了后台,对着她的丫鬟绿萝说道,“绿萝,你去请刚才为我吹笛的白衣公子来我房中一趟。”
绿萝刚才在后台听到笛声,便在帘布后面看了一眼,自然看到了楼道转角处的那位公子了。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家小姐被樊王养在此五年多,一直心如止水,今日却听她第一次说,请一名公子到她的房中,不禁让绿萝掩嘴偷笑。
随即回道,“奴婢这就去。”
片刻,绿萝回到后台,戏渺正在铜镜前卸妆,见到她站在身后,不禁回头问道,“如何,那位公子可答应?”
“没有,奴婢出去的时候,那位公子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吗?”戏渺颇为失望的呢喃了一句,看着铜镜前自己的模样,她突然没了兴致卸妆了,起身便回去自己的房中了。
一连两日,陌离白都在戏渺起舞时,给她吹笛伴奏,每次舞步停下后,她都迅速离开,不料,第三日,她刚坐在大堂内的一张方桌前,就有一名青衣女子过来说道。
“奴婢是绿萝,我家小姐想在今日舞完一曲后,约公子在房里见个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呵,正合她意呢!
她没想到自己的笛声,竟真的能引起戏渺的注意。
陌离白这才抬头朝舞台中央的戏渺看了一眼,只见她突然小脸一红,忙撇开了视线,陌离白才微微颔首,只回答了一个单音节,“行。”
随后绿萝便到了后台,给戏渺使了个眼色,戏渺这才眉开眼笑的随着后台的声乐开始舞动起来。
而今日,陌离白不再吹笛,只静静坐在底下一边品茗,一边欣赏她的绝美舞姿与动听的歌声。
突然,陌离白将玉骨折扇打开,轻轻扇着风,颇有翩翩公子的风流倜傥,只见她莞尔一笑,忽而开口,“姑娘严重了,在下叫杨公子,不知姑娘请在下来房中可是有何要事?”
“杨公子,我,我叫戏渺,在这柳烟楼卖艺不卖身,前两日见公子的笛声甚是悠扬动听,特此想认识公子,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呢?可否能与戏渺交个朋友?”
噗,难道这花魁看上她的男装打扮了?不会吧?
陌离白一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有些无语问天,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勾引樊榭的女人啊,只是为了挣钱。
“嗯,很高兴认识你,戏渺姑娘。”
说罢,陌离白分别给自己和戏渺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飘香,萦绕房中,她突然接着说道。
“在下行走江湖,四海为家惯了,姑娘问我何许人也,在下也答不上来。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事要与姑娘商量。”
戏渺被陌离白这么一看,突然心跳加速,忙低头问道,“何事?公子请说。”
“唔,在下近日结交了一位姑娘,她叫离白,她对舞蹈和声乐方面,造诣颇高,相信她应该对你会有些帮助的。”
姑娘?
戏渺一听这位杨公子对别的姑娘赞赏有加,她不禁心里有些不舒服,原来杨公子心里有人了。
“不知那位离白姑娘,可是杨公子的意中人?”
“哈哈哈……”陌离白一听,突然爽朗一笑,直把戏渺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才听她解释道。“在下可没有意中人,在下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倒是戏渺姑娘呢,为何卖身于此,只卖艺不卖身,莫不是心中有一人?”
“说来也不怕公子笑话,若不是家道中落,若不是遇人不淑,我也不必委身于此五年之久了,唉。”
“没想到姑娘竟在此五年之久了,那,为何不赎身?”
“赎身?身不由己没办法。”
陌离白听她如此说,只觉是樊榭不让她赎身吧?她突然又举杯抿了一口茶,才问道,“在下昨日打听到,姑娘乃樊王圈养的花魁,想赎身岂不是易事?为何说身不由己呢?”
“我……”戏渺顿了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戏渺突然看起来有些伤感,陌离白也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不知姑娘可有兴趣学一些别的舞蹈与歌曲?”
“唔,这个倒是没说,若是姑娘同意与她见面,在下明日便请她过来吧?姑娘也可以问她,合作什么。”
戏渺犹豫了片刻,终是答应了,她突然问道,“那,公子你明日可还会过来?戏渺想再听公子吹笛,再为公子认真舞一曲,如何?”
陌离白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起身告辞,“好,明日再见。在下还有些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陌离白便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次日傍晚,柳烟楼人来人往,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今日,陌离白不再以男装示人,而是着了一袭水红色纱裙,青丝微挽,优雅的踏进了柳烟楼的大门,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包括来这里找姑娘的男人,也包括这里的姑娘。
因为,他们都未曾见过会有女子进青楼的,除非是家中母老虎来青楼寻自家夫君的。
他们都无法想象得到,到底是何男子,竟然甘愿丢下这等倾世容颜的红衣女子,来青楼寻欢作乐,所以,他们不由得将视线抛向这女子。
直到她安静坐在大堂内的一张方桌前,才手执玉笛,吹了起来。
悠扬婉转的笛声再次响起,舞台上的戏渺这才提起了精神,忙循声望了下去,怎知,不是预想中的杨公子,而是一名身材妖娆,五官精致的姑娘。
饶是戏渺见惯了不少女子,也被这姑娘的气质与容貌所吸引,尤其是她的一首笛声,更是比杨公子的还要空灵动听。
待戏渺认真跳完了舞,才让绿萝请了这姑娘上楼。
待陌离白到了房中,戏渺早已在房中等候了,她一见到她进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姑娘可是叫离白?”
“嗯,怕是杨公子已经给戏渺姑娘介绍过我了吧?今日杨公子有事,所以不能前来,特让我过来与姑娘谈一谈合作的内容,不知姑娘可有兴趣听一听?”
“离白姑娘请坐下再说吧!”
不知为何,戏渺看到这年纪轻轻,举手投足皆自信张扬的离白,竟觉得自己有些自愧不如。
她忙给陌离白倒了杯茶,继而又道,“不知姑娘想与我合作些什么呢?”
“唔,我今日见姑娘的舞功底子不错,歌喉也不错,我是想教你一些我的见识,让你一跃而起,也让柳烟楼从此成为整个上京城最大的青楼,如何?”
顿了顿,陌离白仔细观察了一下戏渺的表情,见她有些动容,陌离白继而又道,“若是你愿意,随时可以让老鸨过来谈一谈合作的利益。”
戏渺对于她这番话,仔细斟酌了一番,让柳烟楼成为整个上京城最大的青楼,那她不就能接触更多的人脉了吗?这样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那,我该如何做?”
“你啊,暂时什么也不用做,如果你同意的话,便去请老鸨过来吧,待我与她商量好合作的内容后,再跟你说你该做什么。”
“绿萝,你去请老妈妈过来一趟,就说有位姑娘想与她谈些事情。”
戏渺招了招手,她身后的绿萝便领命出去了。
很快,老鸨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