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秘术与狼银
魏进忠道：“既然魏兄没拿我当外人，小弟还真有点儿难事儿求到魏兄的头上了”
“进忠老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有那个能力，一定帮”
“您一定有那个能力”
“但不知老弟要为兄帮你什么？”
“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夫人因何钟情于你？”
“这是两个人之间感情的事儿，我爱他，他爱我，这还需要什么原因吗？这和帮不帮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不过你们俩之间不单单是谁爱谁的事儿吧？”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事儿？”
“恐怕是谁需要谁的事儿吧？”
“可不就是嘛，鱼靠水，水帮鱼”
“那您说她为什么不靠别人单单靠您呢？”
“这我哪知道啊？你得问她呀”
“这还用问吗，整个后宫除了皇上您就是较全的男人，那一天我看得清清楚楚，其他的人都是废人，包括我。因为我们都干不了男人的事儿，而你却能”
魏朝知道，靠瞒是瞒不住了，只得承认，说道：“有这个原因，但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和你老弟不犯拐吧？”
“我说的意思是，你人生得意，风流占尽，就不能拉兄弟一把吗？”
“我怎么拉你？”
“把你那本《还阳秘术》借给我看看，教教我你是怎么弄成的？就算拉我一把了”
魏朝犹豫了好一阵，说道：“借给你倒可以，可就是做起来太难了”
“再难你也不做了吗？方才你还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为自家兄弟再做一次还不成吗？”
“其中有三样东西不好弄”
“什么东西？”
“百童椒、铁鹰和铁鹰卵”
“什么叫百童椒？”
“就是一百个童子的胯下之物”
“哦，不就是一百条小命吗？”
“那铁鹰和铁鹰卵呢？”
“怎么？不好弄？”
“不是不好弄，是弄不到”
“那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根本就没弄到”
魏进忠不信，说道：“怎么？没弄到?不会吧？”
“真的，这事儿我还能骗你吗？”
“魏兄是不是耽心教会我这个徒弟，饿死你这个师傅，怕我抢你的饭碗啊？”
“你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魏兄你放心，我不会夺你所爱。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远胜于夫人”
“怎么？比妇人还漂亮？那我很难想象得出她该是个什么样子”
魏进忠神秘兮兮地说道：“魏兄曾听说过河北肃宁县莲花仙子的故事吗？”
魏朝说道：“听说过，不过不详细，怎么说的都有”
魏进忠说道：“那我给你详细说说，这是最正宗最真实的，其他的一切传说都是假的”
“听说那是一个很悲惨爱情故事”
“不错，是很悲惨，那就是我和她的一段终身难忘的爱情故事”
“既然你有那么漂亮的娇妻，她又那么爱你，那还进宫干什么？”
魏进忠哀叹一声说道：“这不是吗，我的情敌纠集了一伙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抢走了我的爱妻，我愤怒到了极点，找他们要人，他们把我打成了重伤，我一怒之下放火烧了他们家的房子，从此我便没有了安宁的日子，他们到处追杀我，逼得我无处藏身，我以为只有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出于无奈，愤极自宫才得以进宫，保住了这一条命”魏进忠说到此处脸没红，心没跳，竟眼圈儿发红，几乎泪下
魏朝“哦”了一声说道：“那你打算咋办？”
魏进忠悲愤地说道：“我要恢复我男人之体，！我要报仇！我要夺回我的爱妻！——————。”
魏朝终于放心了，感情魏进忠是为了这个，他对客氏没什么野心，便放下心来。说道“但不知兄弟想速成呢还是长求呢？”
魏进忠不解，问道：“什么叫速成什么叫长求呢？”
“所说速成就是不用铁鹰和铁鹰卵，只用百童椒就可以了。按书上说的法子研服就能速成”
“那长求是什么意思？”
“那就得有铁鹰和铁鹰卵了”
“两种方子那一种比较好？”
“咋说呢？各有千秋吧！”
“这是咋说的呢？”
“第一种方子，效果不是太理想的，但是来的快”
“咋个不理想？”
“往往达不到兴奋*，男人便先自精疲力尽了，为此客氏没少埋怨我过早地收场，其实他那里知道我的苦衷，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第二种方子好在哪儿？”
“自然，第二中方子没有以上那些缺憾了，但是也分三个档次”
“哪三个档次？”
“铁鹰卵入药，自然让男人精力充沛，令女人满意，但这还不是较好的”
“还有比这效果好的？”
“如果铁鹰卵再经铁树花粉的浸润，那么这味药就是上品了”
“那么它好在哪儿呢？”
“他不仅使男人精力旺盛，而且欲望大增，会使女人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来这是最好的了”
“这也不是最好的”
“怎么？还有比这更好的？”
“如果能逮着铁鹰，煲汤入药，连汤带肉一起服下，那么这味药便是极品”
“那它的好处是什么？”
“它会使人的肌体异常健壮，筋骨异常坚韧且长盛不衰，可益寿延年。是很多练家子求而不得东西”
“这些东西上哪儿去弄？”
“塞外”
“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咋想法子也得弄啊”
“想弄到它，难啊”
“难在什么地方？”
“时间——————等”
“那要等多长时间？”
“一年、两年。也许是十年、八年，甚至是一辈子，或许还是白等。”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铁鹰是稀有物种，其卵少之又少，铁树世上难觅，开花更是数年一次，然而这些机遇都让一个人赶上，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上帝刻意安排的，那是多大的缘分和造化呀！”
“这么说铁鹰和铁鹰卵的事魏兄不肯帮忙了？”
“别说铁鹰和铁鹰卵，就是百童椒的事恕为兄也帮不了”
“我说魏兄，你这个人说话办事言行不一呀，怎么酒菜还没凉呢魏兄倒忘了您方才说过的话？”
“不！不！不！我不是不帮，是帮不了”
“怎么帮不了？”
“老弟，那铁鹰和铁鹰卵我连见都没见过，因为弄不到，我自己的事儿上都没用上，我怎么替你找？至于百童椒牵扯到一百条命啊，这事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魏进忠见魏朝耍滑，非常生气，说道：“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既然魏兄不念同宗之情，那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告辞！”魏进忠猛地礅了一下酒杯起身就走。
魏朝见状，慌忙摁住魏进忠说道：“老弟，干什么去？”
“既然魏兄不肯帮忙，我还在这儿耗着干什么？想辙去呀”
“老弟，别走，法子咱两人想，总比你一个人点子多”
“这么说魏兄肯帮我了？”
“算不上帮，给你出出主意”
“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哪有什么好主意，这不是没辙嘛”
“那你还拉着我干什么？”
“兄弟，干这种事光凭你我的手还不行，得行里人”
“行里人？”
“我说得行里人指的就是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
“哪儿有这样的人？”
“所以我说难吗！”
“因为难我们就不做了？”
“我没说不做，这不想法呢吗”过了好一会，魏朝忽然说道：“有这样的人，但我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认识我，他是江南来的鸟贩子”
“他住在哪儿？”
“住哪儿我不知道，不过到鸟市上就能找到这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王积善”
“量一个鸟贩子，他能有什么能力？”
“只要你委以要职，他就有能力了”
魏进忠暗想，我自己这碗饭还端不稳呢，还有什么能力委人家要职呢？既然你老兄提出来要委以要职，那就是你的事儿了，便说道：“这就看你老兄的了，那百童椒的事儿你也给想想辙吧”魏朝硬着头皮说道：“你这什么事都靠我，我请你一顿倒请出麻烦来了。百童椒的事儿好办，只要心狠手辣怀有蛇蝎心肠的人就能干了”
“这么说老兄有这样的人了？”
“的确有这样的人，但不是我的人，人家不听我的”
“那听谁的？”
“听银子的”
“什么？听银子的？得需银子雇他了？”
“老弟在和我开玩笑呢吗？这年头不花银子谁能替你办事儿？就是花银子也得找对主啊，哪有像我这样的溅主道”
“魏兄，别生气，兄弟心理记着呐”
魏朝心里暗想，别光用话添和人，背后不整我就行了，便说道：“有兄弟惦记着我，敢生气吗？”
“你这叫啥话，这还不叫生气？你要是真心替我办事，兄弟当然也要真心待你，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
“田尔耕，曾在尹重山手下干过，后来不知为什么跑下山来，现在自己单挑，我那事就是托他办的”
“那得需要多少银子？”
“那要看事办的咋样了，反正我花了三千两。”
“三千两！”魏进忠一听到这个数脑袋足有斗大，说道：“这么一大笔银子我上哪儿去弄？”
“这还是给我办的价，你事事要好的，恐怕这个价还下不来，不过有缓头。”
“什么缓头？”
“先付少量订金，剩下的在他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就算有这个缓头到时候我还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来呀”
“你想办事，还不想花银子，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要不魏兄替小弟想想辙？你不是说法子替我想吗？”
“我知道你一准儿打我的主意，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帮你筹到一笔银子，不过咱们可有约在先，这第一，所得收入必须二一添做五，这第二，出了事儿谁也别想跑。这第三，这是远水了，解不了近渴“
魏进忠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那你说吧是个什么法子”
“你听说过塞外有个野狼峪吗？”
“听说过”
“那里正在闹狼害逼的哪里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据说其中有一个异常厉害，很多人进峪想猎杀它，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估计都被它吃掉了，人们称它为妖兽。当地的百姓找官府衙门诉苦，希望朝廷出面管一管这事。
“那是百姓自己的事和咱们筹银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这不正是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吗？”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和咱们发财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现在野狼峪周边各县向朝廷上报灾情，都压在皇上那里，现在辽事吃紧，几次出兵征讨，都先后失利，皇上哪有闲心思管这事啊，可是不管，地方上又不得安宁，这是个不大不小令皇上头疼的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明日我奏请皇上向野狼峪周边各县下发公文，征缴狼银”
“征缴狼银？”
“对呀，征缴狼银以供剿狼费用，既然朝廷欲平息狼害又拨不出这笔银子，可向地方摊派，皇上不会不同意”
“这个发子好倒是好，只可惜这些银子怎么才会落尽你我的腰包”
“这就要看下边办事的人是谁的人了？咱不仿把周边各县的县令全部调走，换上咱们的人，那不就行了”
“那县令的任免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儿，那哪儿成啊”
“这个你放心，吏部尚书沈全是我的朋友，换个个把小县令那是小菜一碟”
“那收上来的银两都不上缴国库吗？”
“放心，朝廷没有这个预算，是额外收入，多少没个数，全凭下边怎么报，咱们可以让下边的人多收少报，银子不就剩下了？”
听到这里魏进忠暗自高兴，有了这笔收入不愁那事不成，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便说道：“魏兄，方才你我谋划的事都是长远的事儿，可眼下咋办？”
“眼下啥事儿”
“姓田的那个定金，我现在还交不起”
“那个多少都行，先给他点儿，也就是做做活动经费”
“那应该是多少？”
“三头五百也是他，实在没有一二百也行”
魏进忠心里打鼓：好家伙，说是多少都行，一张嘴就是三头五百少则也一二百，就这些我都没地方去弄，便说道：“魏兄，这定金我现在拿不起呀，如果你有先替我垫着，以后有了我一定还你。
魏朝听了非常气愤，心里想：你小子真他妈得寸进尺，道儿我都给你划好了就这点儿定金还指着我。我简直把饭嚼好了喂你得了呗。想归想，说归说，眼下他不敢和魏进忠翻脸，值得推说道：“哎呀，真不巧，我的银子都放在夫人那里。”
“魏兄，别蒙我了，整个后宫就属你有，怎么说你也有点儿体己钱啊”
“兄弟，真的不瞒你，我人都是他的了，你说银子放在我这儿干什么？还不如放她那儿保险呢，两口子吗还分啥你呀我呀的了”
魏朝说的话魏进忠听起来觉着倒牙，还人都是她的了说得多近乎？其实魏朝说的倒也不是假话，他的银子也的确放在客氏那里了，他之所以往客氏那里推，不单单是银子在那里，还因为他不想当这个大头，这分明是收不回来的账。他估计魏进忠胆儿再大，谅他也不敢向客氏借银子。可是魏进忠还真的对的着，他还真的打着魏朝的旗号去了客氏那里。他不怕魏朝，但是他可怕客氏，自打那次冒失捉奸之后，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怕她报复。事后他和客氏几次路遇，客氏并没有对他表示出什么恶意，相反对他的态度倒很和蔼。是福是祸他也摸不准。他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冷静地想以客氏目前的权势想害他就像碾死一个蚂蚁一样，犯不着搞什么阴谋，她壮着胆子去见了客氏。
他一进屋便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口呼道：“奴才叩见奉圣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客氏对他一向有好感，爱慕他仪表风流，贪图他身体健壮，只因他是个太监而不敢有那种奢望。今天魏进忠突然来访，她喜出望外，说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魏进忠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客氏，他把客氏看个够，客氏也把他瞧个仔细。四目相对彼此间的第一印象便是男俊女俏，世间少有。李进忠意马心猿，客印月春情荡漾，两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只听客氏细声细气地说道：“你以后来呀，不必行此大礼了，什么奉圣夫人阿千岁呀那都是给别人叫的，你就不同了，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呀，我心里就觉得热乎乎的，就像见到我亲弟弟一样，长得怪有人缘的
魏进忠道：“小人是一介奴才，不敢高攀”
客氏道：“你客气什么呀，如果我不心疼你，那一天的事儿你就活不成了”
魏进忠感到后怕，依仗自己在客氏心目中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不然真应了魏朝的那句话：你该死了。
又听客氏说道：“女人的身子啊是娇贵的，不能随便让人看”魏进忠心里又“咯蹬”了一下，心想完了，客氏的话终于切入了正题了，往下可能是怎样发落他了，
只听客氏说道：“不过再娇贵的身子也有三不背的时候”魏进忠知道她说的三不背指的是啥，不知这句话对它意味着什么?。因而心中的恐惧依然不散，只听客氏说道：“一部背父母，二不背郎中，三不背丈夫”魏进忠听完如释重负。
客氏说道：“你把我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对你来讲我身上没有一处是秘密了”说完客氏放荡地大笑起来，的确客氏在魏进忠眼里没什么秘密可言了，不单单是它的躯体还有他的思想、灵魂。客氏哀叹道：“这个魏朝趴在我身上像个癞蛤蟆，真讨厌。哎！谁让我们是女人了，有啥法子，讨厌也得让他挨着，后宫上下也就数他了，只可惜眼前这位兄弟长得这么帅气可就是没有那个可意的玩意儿。世上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魏进忠听了悟到客氏在向他昭示一种态度，一种意向，但是他时刻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此时正是恰到火候的时候，便说道：“夫人千岁”
客氏笑道：“喂，兄弟，我不是说了吗，私下里不要叫我什么夫人啊千岁的，显得生份了，就叫我客姐姐好了”
魏进忠顺从地叫道：“是，客姐姐，今天小弟正是为了有“那个”才来求姐姐的，不知姐姐肯不肯帮小弟”
客氏是这方面的行家，她知道魏进忠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便说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
“小弟要想有“那个”还缺三味药”
“三味什么药？”
“百童椒、铁鹰和铁鹰卵”
客氏对这三位药并不陌生，想必魏朝向他讲述过。便说道：“哟，这三味药可不好弄，你没求求魏朝帮你弄嘛？他有这个本事”
“小弟今天来可不是求姐姐帮着弄这个”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这百童椒、铁鹰和铁鹰卵小弟自己办不了，因为我不能随便出宫，得委托他人去办，可是事前总得给人家银子做活动经费呀，可是小弟手头又不宽裕，本想和魏兄借来着，他却把小弟支到您这儿来了，没法子，小弟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要是换了别人，敢打着魏朝的旗号到客氏这里冒支，早被客氏乱棒打出去了。可是今天来的不是别人，是魏进忠。客氏不但没有反感，还生怕他被吓跑了，说道：“这事你找他干什么？直接和姐姐说不就行了。魏朝这个吃人饭拉狗屎的东西敢在外边卖我，以后你少理他，借多少？”
魏进忠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便说道：“一百两”
“够吗？”
魏进忠听客氏这么一问不免有些后悔，不如大张口了。起初他怕口长大了把事情弄砸了，现在看来多借几百客氏也能答应，但话已说出不好改口。尤其是他想在客氏面前表现出一种从容大度的样子，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客氏命侍女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魏进忠。而后说道：“不用还了”
魏进忠先是一愣而后明白了，说道：“谢谢姐姐的赏赐”
“说什么呢呀，兄弟，是姐给你的”赏赐和赠给有那么点儿微小的区别，在这里客氏单单提出来也许有其特殊的意义，继而客氏又嘱咐道：“事儿成了之后可别忘了姐姐”
“记住了，成了之后更得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