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出事了
他想逗逗她。
“讨厌……”
夜翩燃娇羞的话语还没发出来,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
打开,为首的老妈子带着众多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恕小的冒犯了,奉二少帅的命令,我们来给新姑爷梳妆了,吉时就快到了,喜婆和宾客都在外边等着了,时间紧迫。”
丁沐泽快速起身,夜翩燃尴尬地捂脸,可嘴角的笑容彰显着,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丁沐泽被几个丫鬟拉扯着按在梳妆台前,丫鬟们齐心协力,一起给他装扮。
转眼功夫,锦缎绒绸穿上身,大红牡丹挂胸前,新郎有了新郎的样子,于此同时,有人给夜翩燃补粉,盖住她哭得桃红般的眼皮儿。
“新娘上轿!新郎上马!”
喜婆一声唤,新人到现场。
夜翩燃和丁沐泽手忙脚乱被佣人们从后院一个推上了娇子,一个推上装扮喜气的高头枣红马。
迎亲队伍开始吹吹打打起来,花轿顺着夜家院子绕了一圈后,从正门而入。
“锣鼓喧天轿临门,五色彩棚接新人;艳阳照耀兴隆地,代代儿孙跳龙门。揭开轿帘喜连连,双手搀出玉天仙;金枝玉叶开鲜花,来年生个小探花。”
随着喜婆的喜话,丁沐泽在喜婆的带领下,踹了一脚轿门。
而后他没用人指点,将身子拱进娇子,伸手,将夜翩燃打横抱起,走进了夜家大门。
这一刻,夜翩燃内心里非常的感谢丁沐泽,要是没有丁沐泽,她也不会下狠心减肥,如果还是之前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好嘛!估计累死丁沐泽他也抱不出来,那样她也就不能感受这份被人抱在心窝里的幸福感了。
所以,她真的很感恩啊!感恩丁沐泽的出现,感谢自己战胜了懒惰!
柳凝梅和夜君临也真是有心了,他们没有邀请杨潇来,却专门邀请林深和宋含钰,还专门把这两人打扮得俊雅、漂亮,站到了迎亲队伍里。
他们这一对,看起来一点也不比新郎和新娘逊色,几乎是换个名字就能拜堂的那种耀眼。
宋含钰总是时不时地去看身边的林深,她的内心有点小激动,她觉得自己好似魂游梦中了,也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林深,那么,让她做这一次梦,总可以吧。
所以,她的神情时常恍惚,目光看着林深,时不时就痴迷了。
“该走了,别傻站着!”
林深将头靠近她,小声提醒,视线却没有看她。
她尴尬地低下头,这才想起该往前走了。
林深不是真的不看她,而是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看她,当看到她眼圈发红又总是如梦如幻的神情时,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愧疚和心疼。
他真是个王八蛋,何以害得一个女人如此备受折磨、痛苦不堪。
不行,他还得想个办法,得让她彻底死心才行。
“一拜天地!”
丁沐泽和夜翩燃这对新人,欢天喜地的拜天地,鞭炮齐鸣、锣鼓震天!
“二拜高堂!”
夜督军和夜夫人端坐前方,他们开始是反对夜翩燃这么玩自己的婚姻大事的,但架不住心爱宝贝闺女的磨人技能,夜督军无奈,向周局长打探了丁沐泽的为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也只能满足宝贝女儿的心愿。
于是,夫妻俩如今对这门婚事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至少比对夜君临和柳凝梅满意多了。
今天是闺女大喜的日子,夜夫人也没有找柳凝梅的茬,但是,每每与柳凝梅不小心对视上的时刻,她都装作没看见一般。
丁沐泽面对夜督军和夜夫人,是有一丝羞愧的,他们不但没有嫌弃他身份卑微,竟然还给他准备婚礼,更加令他意外的是,他们还请来了周局长。
他的父亲去世多年,母亲失踪已久,没有长辈,周局长就坐到了男方长辈的位置上。
前几天他听说,周局长的太太因病去世了,周局长跟这位太太是三年前才结合的半路夫妻,因此周局长膝下没有儿女,也不知道他此刻会不会很难过,但见他看着自己一脸欣喜的模样,看来是没有受夫人去世而影响到心情,反而还为自己的婚礼开心得合不拢嘴。
“送入洞房!”
“天上金鸡,地下凤凰鸣”。
“洞房花烛夜,正式闹喜时”。
“看新娘,闹洞房,大家随我进洞房”!
在喜婆欢天喜地的喜话中,人群熙熙攘攘将新人送进了洞房。
洞房里,喜婆又按照传统习俗让两人喝了交杯酒,而后,人群被
丁沐泽赶出门去。
夜君临看到丁沐泽脸上满是激动的欣喜和急切的欲望,夜君临才算放心,他是过来人,他看得出来,丁沐泽是真的期待和夜翩燃的婚姻,而不是装的!
当屋里就剩下丁沐泽和夜翩燃的时候,丁沐泽将她拉到床边坐好,还未开口,眼圈先红了。
“夫君!”夜翩燃美滋滋地唤他,“你是孙悟空,我是如来佛,你没逃出我的手掌心!”
“夫……夫人!”
丁沐泽声音有些颤抖,而后目光专注地盯着夜翩燃看了好久。
夜翩燃一直在等着他说话时,他猛然一把将夜翩燃拥在了怀中,随即,令夜翩燃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在他得知柳凝梅嫁给夜君临的时候,都没有哭,此刻却压抑着声音,低泣得像个孩子!
“呜……”!
夜翩燃吓坏了,紧张又小声的问,“夫君,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你别哭,我见不得你哭,你要是不愿意娶我啊,我……我出去宣布,这个婚礼不作数,就当我们过家家了,好不好?你别哭!”
夜翩燃这哄孩子般的语气,令丁沐泽越发感动的心酸,同时幸福得也让他有点不敢置信。
她怎么会对他这样好?她是上天派给他的天使吗?知道他这些年过得苦,专门派她这个天使来安慰他,给他幸福的吗?
他温热大掌握住她胖乎乎的小手,紧紧贴到自己脸颊上,眼泪掉得更凶了。
“翩燃!夫人!你总是这样惯着我,会把我惯坏的。”
这世上,还能找到一个比夜翩燃对他更好的女人吗?答案是不容置疑的,绝对没有!
夜翩燃一听他不是后悔结婚,敢情是被感动的啊,那她更得不余遗力些了。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谁让你长得好看呢,本小姐就好你这口!你别哭了,平时那么爱哭的我,现在心里都高兴得要飞起来了,一点也哭不出来,你还哭什么,这大好的时光,我们应该做高兴的事,对不对?”
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垂下俏美的下巴,红唇微微嘟起,绝色的双眸微调,以四十五度角的视线,朝丁沐泽眨眼。
丁沐泽只感觉浑身倏的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秒,他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外边宾客还没走呢,洞房里已经鸳鸯戏水、热火朝天了。
大家也都能理解年轻人的急切,所以,谁都是看破不说破,欢欢喜喜吃了婚宴,酒足饭饱回家去了。
天晚了,宋含钰要回学校,夜君临就给林深递眼色,要他送。林深冷漠地说,“我有点事要去军部,所以不太方便。”
话落他看都没看宋含钰一眼便走了。
宋含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尴尬地对柳凝梅和夜君临笑笑说,“我没关系的。”
柳凝梅心疼姐妹,“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没有必要耽误你们的时间,我可以叫黄包车!”
“我派士兵送你回去!”夜君临说。
“那好吧!”
宋含钰不想继续纠结下去,纠结的时间越长,就越显得她是那么的尴尬。
她上了汽车,一位陌生的士兵开车带走了她。
柳凝梅叹了口气,“咳!我这个姐妹啊,真是可怜,她就不该那么执着。”
夜君临目光晦涩地看着不远处林深孤独的背影,话是对柳凝梅说的,“我怎么都不相信林深对宋含钰没感觉,他虽然表现得冷漠,但冷漠得有点异常,不知道他是有什么顾虑,我回头再跟他谈谈。”
“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为难?难道是自卑啊?”
柳凝梅有点不悦林深这样对待宋含钰,可又似乎没有理由和资格怪林深,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喜欢自己的好姐妹,就说人家不好吧,可出于私心,她就是为宋含钰不甘。
夜君临好笑地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抱不平了,男女感情的事,有时候连当事人都搞不清楚,我们这些外人又能看透几分呢?身为兄弟姐妹,我们只能说尽力帮忙,就像翩燃和丁沐泽,但至于他们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全靠他们内心里隐藏得最真实的感情,如果有人真打算一辈子不表露,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说得对,我看改天我还是劝劝我那个好姐妹,另择佳婿算了,再不然那个朱成龙也比林深这个冷面阎王强啊,人家还能带着含钰数钱玩呢。”
“宋含钰如果是会喜欢朱成龙的那种女人,也成不了你的姐妹,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咳!说得也是!”
柳凝梅这刚为丁沐泽累完心,又开始为宋含钰累心了。
夜君临和柳凝梅又转身回去了夜家,夜君临是回去安排婚礼收尾工作的,柳凝梅也回去取些东西,准备离开督军府。
等人都走了,林深靠在自己的汽车旁边抽雪茄,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他很想再对宋含钰狠心一点,让她彻底断了对她的念头,可他此前做得已经够狠了,他现在真的是再也下不去狠心了。
并且他发觉他现在开始越来越喜欢宋含钰了,她身上的品质真的是令他刮目相看。
比如她说,她不会再缠着他,她就真的没有再说过缠他的话,但他却偏偏能看得出,她忍得很痛苦,她压抑着情感备受折磨,只为能在他面前活得有尊严。
想到这些,林深的心好痛好痛。
他突然抬起头,仰望天空:老天啊!他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不让那个女人备受折磨,她受折磨,他也是那么的感同身受,痛苦不堪!
宋含钰垂着眸,神色冷清地坐在士兵开的车里,士兵看着她似乎心情不好,对她也很熟悉了,便想安慰她几句。
“宋小姐,你有什么不开心吗?其实啊,人生在世,凡事都没那么重要,你看我们这些当兵的,这一刻活着,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所以啊,我们都没有时间和力气不开心,不打仗的时候,能在军部喝上一顿大酒,吃上一顿大肉,够我们欢乐一个月的,幸亏二少帅对他的兵都不薄,一两个月,就给我们来一次美美的牙祭,二少帅是好少帅啊!”
听着士兵的劝慰,打散了宋含钰的愁绪,果然她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你说得很对,人活着不容易,应该要快乐一点的,那才对得起自己。”
她也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啊,要放下林深,快乐的生活,可是,她这不是正在努力过程中,还没有实现放下林深的愿望吗?
所以啊!咳!她再加把劲吧!
“宋小姐,你其实……”
“砰!”的一声,就在这士兵刚想继续跟宋含钰闲聊,气氛融洽、和谐之际,一颗子弹穿透车窗玻璃,直接射击到士兵的脑袋上,顿时鲜血四射……
在士兵趴在方向盘上之际,他踩住了刹车,否则,汽车就得掉进河里,宋含钰的命也将就此了结。
本没经历过这些厮杀场面,宋含钰整个人被眼前突变的形势吓傻了,耳边还响着士兵刚才说得话。
“你看我们这些当兵的,这一刻活着,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所以啊,我们都没有时间和力气不开心。”
人的生命,看似坚强,其实却是那么的脆弱,宋含钰呆呆地脸上,流下了一滴清泪,因为小士兵的死,也因为此刻的恐惧!
一把冰凉的手枪抵在了宋含钰的后脑勺上,宋含钰浑身一哆嗦。
“下车,跟我走,我的目标不是你,否则,你会跟他的下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