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活该被利用
不出几天，学生之间传出了对温糖极不友好的流言蜚语。
“哎哎，你们知道吗？温糖呀，原来她曾经订过婚呢，听说是村长的儿子，可是她不喜欢人家，结果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人一家给整得批斗了，真是好厉害。”
“瞎说什么？民不与官斗，村长也是官，她一平民百姓能有什么手段和村长斗？你可别坏人名声。”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自然有自己的本事，看她那张脸，若是在古代，那便是祸国殃民的主！据说他们那的男知青喜欢她的不少，有能耐的也不少，只要她动动嘴皮子，多得是人心甘情愿为她办事。”
“这还真说不准，单看咱们京大男生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那叫一个殷勤，我看她也挺享受的。”
“说得是，这可不叫坏人名声，她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吗？面上装得倒是挺清高，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心机，自己不喜欢去退婚就好了呀，何故去害人呢？这是恶毒吧！真看不出，堂堂的高考状元竟然是这种人。”
“话说她不是有男朋友吗？每天都和她对象通电话呢，可是在学校里却和男生们纠缠不清，典型的骑驴找马，啧啧......就不怕她对象知道了生气啊？”
“嗨！谁让人心气高呢？俗话说人往高处走，这不来了京城眼界高了么？追她的那么多，不乏条件好的，她怕什么？找到更好的，怕是巴不得甩了她对象呢。”
“作风问题也就算了，可是她居然不孝，撺掇了她父母离婚，啧啧......”
闻者皆惊。
“有这种事？这不能吧？为人子女，怎么、怎么能......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呀。”
“真的，我骗你们干什么呀？她不单挑拨得父母离心，便是兄弟姐妹也把亲妈当仇人。这事啊据说是这样的......”
说的人仿佛亲眼看到一般，说得有鼻子有眼、天花乱坠的，闻者还就信了。
诸如此类的谣言很快就在校园里传了个遍，更有人在温糖经过时指指点点，更甚者甚至扔白眼、吐口水，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这时候的温糖忙着期末备考，根本就没心思理会这些闲言闲语，纵然听了一耳朵也全然没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仿佛局外人一般淡定。
“主人，这事绝逼是那臭女人弄出来的。”小青气得牙痒痒，要不是主人说了不要轻举妄动，恨不得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了解气。
“无妨。”小打小闹而已，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不怕人不动，就怕对方太沉得住气。
“小糖，这些人说话都不负责任的吗？我原以为就没什么文化的人才会只凭一张胡说八道，没想到京大的高材生也这么是非不明，脑子都装的屎吗？”
二人正在吃饭，听萧玉燕这么一说，尤其说到了屎的字眼，再是淡定也险些呛了一下：“吃饭呢，你可真不讲究。”
饭桌上屎啊屎的，还吃得香，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气不过！”萧玉燕狠狠戳了下饭，看温糖一脸淡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既视感，叹了口气，“就算你的以前我没参与过，但接触下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人之相处，贵乎用心。你看着冷冷淡淡，实际上比谁都善良，对我姐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他们这么中伤你，我替你难过、替你不值，可你偏偏跟个没事人一般，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这性子咋就这么温呢？”
温？
温糖和小青对视一眼，这丫头怕是眼睛有些问题。她若是温，这世上便没有钢的人了。
温糖也不解释，给萧玉燕夹了块肉：“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去不成？我只是觉得不值得而已。放心吧，谣言止于智者，传不了几天的。相信我！”
温糖不去理会，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了。
那些曾经给温糖写过情书的男生们气愤不已，谁说温糖和他们纠缠不清？流言第二天，便有男生找到了几个嚼舌根的人。
“你是哪个系的？凭什么到处抹黑温糖？”
被责问的女生忙往自己的同伴身后一躲：“你、你们要干什么？是温糖叫你们来的吗？看，我就说多得是人为她......”
“我看你是妒忌！温糖同学成绩好、人品好、长得也好看，她就是优秀，我们就是喜欢她怎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错？你们瞎传什么？我是给她写过情书表白，可是她已经明确拒绝我了。”
“是的，温糖同学也拒绝我了，而且态度很大方，她能体会每一个爱慕者的心，谢谢我们的心意同时也对我们表达了不能回应的歉意，给了我们最大的尊重。”
“没错，话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可以前只要一想起被拒绝的经历就会觉得很难堪，因为感觉自己一片痴心被人糟蹋了，甚至有种自己是癞蛤蟆的感觉而自卑。可是温糖同学不一样，她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男人，让我觉得自己没辜负青春。”说到这里，男同学笑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们说有人心甘情愿为温糖鞍前马后，嗯，这一点我认同，我就是愿意，因为她好，她值得所有人对她好！但是说到她和男生们纠缠不清，不好意思，这句话请收回，说到底是我们围着她转，我们才是对她纠缠不清的那个。”
“是的，是我们一心跟着她的，纠缠不清的是我们！”
“我们的确是想和她亲近，但是她给予了我们尊重，我们自然也要顾及她的心情，毕竟人家是有对象的。我们虽跟着她，大都是因为学习上的事，却是不知被有心人说得这么难堪。早知道会给她带来这样的负面影响，我们才不会去打扰她。”
“这位同学，温糖同学应该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抹黑她？”
女生有些慌了，便是和她一起的几个同学也有些慌，慌的同时也觉得这些男生说的很有道理，温糖确实和他们走得近，但一直都是进退有度，行为得体的很，要不是这次有人谣传，她们半点也不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有不正当的地方。
“我、我......我没有，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哦？听谁说的？”一道戏虐之声响起，众人回头，陈旭青叼着一支烟信步走来，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听着戏虐可眼底却是寒霜一片。身边的君彦初更是一脸肃然，冷冷的目光一扫，几个女生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女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旭青冷哼一声：“道听途说就跟着乱传，恶意中伤并毁坏他人名誉，这是诽谤，是犯法，知道吗？”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就是听人这么说没想到温糖会、会是这种人而心里对她不屑，这才......”
“听风便是雨，京大高材生都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力？”君彦初冷眼一扫，讽刺勾唇。
“我、我、我......”
陈旭青抽了口烟，手一抬：“那可巧了，我正是温糖他们石榴村的男知青，你们说的那些事我都在场。没错，温糖的确和李家订了亲，但是全是她母亲的主意，看中了人家家里的条件。人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出手就是三大件和500块钱！”
“乖乖......”这家人得多富有？
“区区村长，出手那么阔绰不稀奇吗？”
陈旭青这么一问，众人便想到了其间的不同寻常，是啊，苦哈哈的劳动人民哪来那么多钱？
“结果上头来查，问题就来了。李村长利用自己的职权常常虚报粮食，贪了大伙的血汗来中饱私囊。他儿子，也就是温糖的定亲对象，平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甚至、甚至做下了强暴少女的恶行，这样的人，被批斗不应该？”
“至于她父母离异的事，我只说一句：温糖三观正直、孝敬父母、姐弟和睦，绝不是挑拨是非之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母亲为人我不予评价，人在做天在看，她父亲可不是傻子。倒是你们......”陈旭青看了那几个女生一眼，“够聪明吗？”
“我......”
“我们......”
几名女生羞愧低头，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你们得庆幸温糖同学人好，要换做我，这种诽谤我可是要动用法律手段为自己维权的。”
“对、对不起，我、我们......”
“我可不需要你们的道歉。”
“我、我们这就去给温糖同学赔礼道歉。”
“等一下......”陈旭青丢了烟头，勾唇浅浅而笑。
“怎、怎么？”
“真不知谁传出来的？”
“不、不知道......”
“哦！”陈旭青一手抄着裤袋，话里有话，“那就自己想，石榴村知青可不止我一个。”
别说女生们一顿，旁边为温糖正名的男生们也认真蹙了蹙眉。
男人大都比较大方，比如他们，半点不想温糖受委屈又怎么可能去恶意中伤？女人，包括刚才那几个，也许原本没有恶意，但是嫉妒便是原罪，不知不觉就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那么真正造谣的......
石榴村的知青么？
啊，对了，温糖同寝室的那个林如，不就是当初石榴村的知青么？
众人散尽，君彦初斜睨陈旭青一眼：“看不出，祸水东引这一招你倒是用得娴熟。”
言下之意也很明显，林如肯定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二人心里其实都很明白，这事绝对不会是林如干的。虽然林如之前借刀杀人让刘慧芳传播了谣言，可那时候知青多啊，妒忌温糖的也不在少数，谁能想到她身上去？现在不一样，整个京大之中，曾经在石榴村当过知青的就他和林如二人。他是站在温糖这头的，那么谣言一旦出现，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会是林如。
“她也不无辜不是吗？”这些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若非她添油加醋歪曲事实而颠倒黑白怎么会有谣言出来？
“虽不无辜，却也不蠢。”明白人都不会在明知自己会被怀疑的情况下还出幺蛾子，结果只会得不偿失。
“她蠢不蠢没关系，谣言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和她脱不了干系。都是局中人，她便没有脱身的道理。”这时候，属于陈旭青的精明和狠辣便显现出来。
君彦初浅笑侧目：“陈少果然够狠。”
此举不单拖了林如下水，而且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真正发布谣言的人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话说林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谣言出来的那刻心里别提多高兴，这简直是在庆祝自己的痊愈啊。尤其当温糖被人指指点点那刻，心情无比舒畅，好像看到了对方跌落神坛的落魄样子。可高兴了没多久，尤其在听到那些谣言的时候，心中一咯噔。温家夫妻离婚了？她怎么不知道？哦，对了，自己早一批回城，后来发生的事何从得知？不过这个不打紧，问题是，这些谣言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细细一想，坏了，谣言传得惟妙惟肖，也许一开始人们注意力只放在了温糖身上，可没多久就会猜是谁背后放消息。偏偏自己是石榴村知青啊，这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初人家捧着温糖的时候还说自己好运气呢。谣言之所以被称作为谣言，是因为不真实，以讹传讹。自己肯定会被人怀疑，到时候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万一被人知道不实，自己要被戳脊梁骨的。就算人们相信了，背后生事的也不光彩，这么说来自己怎么也落不了个好。
但问题是，这事自己只告诉过沈楚楚啊。难道说......
结果还不等林如去找沈楚楚，沈楚楚气呼呼来到了林如面前，兴师问罪：“林如，那些话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林如一脸懵逼，咋的呢？自己还没问你呢，还来不及辩解，又听沈楚楚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管你和小糖有什么过节都不许你再针对她。你、你居然四处放损坏她名誉的谣言，我、我生气了ｓ果很严重！”
“我没有啊！”林如万分委屈，连忙拉住了沈楚楚的手，“楚楚，我这刚好没多久，哪来心思去、去......”
沈楚楚眉梢一挑：“没心思没精力没功夫去对付小糖？也就是说你还是有那份心咯，只是在等待时机？”
艾玛，自己都收了些啥啊？林如冷汗涔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楚，你想相信我，这事真不是我说的。你想啊，我也是石榴村知青，真出了什么对温糖不利的消息，大家肯定第一个就想到我，就算我不喜欢温糖，我也不会蠢到给自己惹麻烦吧？”
“真的不是你？”沈楚楚疑惑转头，“那会是谁。”
沈楚楚一无所知的模样，林如简直就要相信了，可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被冤枉，心里就不舒服了，嘟囔到：“这事我也就和你说过......”
沈楚楚眸光一闪，心底一声冷哼，还真是不蠢，幸好自己先来了个先发制人。扭头不可置信看向林如：“你刚说什么？你是说我在背后传小糖的不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那话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么喜欢小糖，听到这些谣言气都气死了，要不是想着你也是我的朋友我都要去告诉小糖......你现在居然怀疑我？”
“没有没有，楚楚，我说错话了，是我的不是，你对我怎么样我很清楚，你怎么可能......”林如急于辩解，死死拽着沈楚楚的手，“肯定、肯定是我当时说的时候没控制好自己的心情，说得有些忘我，以至于忘了隔墙有耳的道理，没准被人给听去了呢？”
“是这样的吗？”
“肯定是这样。”
“不是你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沈楚楚立马换了副笑颜，拂开林如的手，“那这事我得去和人理论理论，我可不能让我的朋友平白受委屈。”
转身之际，沈楚楚得意勾唇。
蠢货，三两句话就被糊弄住了，活该你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