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白澌失踪

    和记忆书不同，记忆球只能储存一段记忆，最长最长一天的时间，而且是一次性使用的。

    白澌毫不犹豫地捏碎了玻璃球，储存在里面的记忆涌入了白澌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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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莫婉萝和白大娘走出寺庙散步消食，只有两名贴身侍女跟着。

    一路上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家常，无非就是些“你要多保重身体。无需太过担心。”“谢谢皇妃关心。”之类的话。只是，白澌总觉得娘亲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没等白澌想明白，异变就发生了，四只黑色巨猿突然蹿了出来，其中一只更是亮出了利爪直冲莫婉萝而来，这是白澌的视角，但是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己娘亲挡在了面前。

    不是娘亲自己奋不顾身的，是莫婉萝把她拉到面前的！

    在巨大的冲力下，白大娘滚进了一旁的山坳，白大娘的侍女倒是衷心想要扑下去救白大娘，只是被另一只巨猿拍到了一边，晕了过去。

    莫婉萝用自己的侍女当挡箭牌，用灵术破出一道突围口，丢下三人逃跑了。只是那四只猿猴很明显是针对莫婉萝而来的，被留下的三人他们并没有继续施暴或者虐杀，紧追着莫婉萝不放。

    不知道为何，莫婉萝在山林中如同盲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鬼叫声响彻山林，但救援迟迟不来，等莫婉萝快坚持不住了，侍卫们才终于找到了她。

    本来到这里，如果莫婉萝马上指路让人去找白大娘的话，白大娘还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可恨的是，这莫婉萝竟然大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提供不了有效的线索。

    直到天将亮，还是那个被当成了盾牌的侍女拖着一身伤找到了侍卫，侍卫们这才找到已经气绝了的白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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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记忆中退出来，白澌跪倒在娘亲棺材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没有用灵力护体，鲜血从他的额头上顺着鼻梁往下流，滴在他的白衣上，滴在他膝前的地板上，滴在他的心里。

    ”娘，孩儿不孝，未能尽侍于前。这个仇，孩儿一定会替您报的。”又是三个响头，棺材前留下一地血痕。

    白澌失踪了。

    出乎意料，又在所有知情人的意料之中。

    杜飞镜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飞镜这样真让人担心，也不知道白澌到底去哪了。”杜离揉了揉眉心，最近一系列烦心事让他觉得脑袋疼。刚刚他才亲自给杜飞镜送过饭，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阮绵绵坐在杜离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沏着安神的茶，茶香四溢，让杜离的心情也多少平缓了一些。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白大娘的安葬事宜也是你一手操办的。”杜离接过阮绵绵递来的茶，顺带握住了她的手。

    “死者为大，白澌不在，公主状态又不好，你平日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自然是要分担一些的。”阮绵绵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若是在以前，阮绵绵定是最有同情心的那个。

    “唉。我还有事情要忙，明日再来陪你。”杜离长叹一口气，来不及细品，一口喝光了阮绵绵泡的茶离开了。

    最近皇室确实是乱得很，就连她，也并不是能每日都能见得着杜离了，这还是在杜离一有空就来看他的情况下。不过，这对于阮绵绵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今日，她终于明白初生为什么要下重本培养白澌了。

    白大娘的尸体她亲自验过，根本就不是白大娘本人，只不过是被人用灵力生生改造成了白大娘的样子，但是谁会去验证她究竟是不是白大娘呢？如果不是阮绵绵曾经接触过白大娘，知道她体内的灵力回路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人会怀疑死去的人是不是白大娘。

    真正的白大娘恐怕是被带走了。

    然后，莫婉萝当时的反应相当不正常，不过是被几只灵兽追杀而已，自己又不是没有能够自保的能力，至于如此慌张乃至到最后如同见鬼了一般？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

    虽然多提取几天记忆不是不行，但莫婉萝好歹是皇妃，就算记忆提取出来了，也不会让他们这些人随便看的，她手上那一颗还是杜飞镜拿来的，其他的就连杜飞镜也不能接触。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莫婉萝和杜宇钦知道了。

    而且，从记忆中可以看出，白大娘对莫婉萝更多的其实是害怕，莫婉萝关照白大娘肯定另有目的，背后带有威胁也说不定。

    这便直接摧毁了白澌对皇室的最后一点幻想，他本就是因为母亲受过莫婉萝的照拂才选择进宫当陪读的，喜欢杜飞镜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

    现在，一边是对皇室的愤恨，一边是对杜飞镜的爱恋，恐怕白澌此刻躲起来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杜飞镜。毕竟，那是杀母仇人的女儿啊。

    至于为什么不将“白大娘”的记忆也提取出来，自然是因为死人的没有活人的好提取，而且其中也有阮绵绵的阻拦。又不是审什么犯人，有一份记忆就够了。另外两个侍女，一个被打晕，一个被吓晕，提取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来。

    “主人，为什么不告诉白澌他娘亲没死呢？”小琼的话直接传到了阮绵绵脑海里，她虽然活了几百年，到到底是沉睡的时间太多，对人世间的情感也并不十分理解。

    “告诉白澌他娘没死倒也不影响他对皇室的怨恨，但岂不是让他少了一个还初生人情的机会？”阮绵绵嘴角微微上扬，优雅地品着茶，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唉，都怪皇室的那个秘密武器，要不是为了它主人也用不着留在皇室里，答应杜离了。”小琼撅了撅嘴，她能够感觉到阮绵绵面对杜离的时候并不开心，就连灵力的味道都有几分苦涩。

    那头臭狼做了那么多坏事，可小琼又不得不承认，阮绵绵和初生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秘密武器......”阮绵绵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用杜飞镜的话来说这个秘密武器是无解的，一旦锁定目标必定将其击杀，没有例外，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大量灵力来维持运转，上一次使用这个武器，连接了五个甲阶，两个黄阶，一个玄阶的灵力，最后将目标击杀之时，五个甲阶的灵力被全部抽空，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恢复。两个黄阶的脸色也不大好，玄阶稍微好一些，但也是休息了好几日才恢复巅峰状态。

    那一次，持续时间不过几分钟。

    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说有人灵力不支就会导致武器无法运行，吸光了灵力之后，便会开始吸食生命力，吸食完连接人，便会开始吸收周围八尺以内所有生物的灵力和生命力，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吸为止。

    不过，还没有人能够在这武器的追击之下活那么久，因为无论你怎么闪躲，它都总是朝着你的罩门而去。

    现在，阮绵绵只想得到一个方法能够毁掉那个武器，前提就是成为连接人之一。但是要成为连接人，就要先得到皇室的信任，以她的灵力强度，只要她愿意，皇室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可杜宇钦戒心很重，她得让杜宇钦自己提出要她成为连接人之一，而不是她自己提。现在看着对她是和颜悦色，实际上对她的监视一点也没有放松，只不过只有左双需要忌惮一下，其他人和她灵力差距太大了，她能让他们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她想让他们看到的听到的。

    “说起来，左双也应该要回来了。”阮绵绵心念一动，只觉得在生肖学院的方向爆发出一股似曾相识的灵力。

    晚上，杜离从正殿出来的时候，看到阮绵绵披着一件藕粉色的羊毛小斗篷，怀里抱着一小屉点心盒，坐在一旁的栏杆上，小短腿百无聊赖地晃呀晃，粉嘟嘟的小脸就像糯米丸子一样，让人忍不住要捏上一捏。

    听到正殿大门传来声音，阮绵绵有些惊喜地转过头，看到杜离从栏杆上蹦下来，抱着点心盒朝杜离跑去，却因为跑得太急，突然脚一崴，来了个平地摔。

    “小心！”杜离心下一慌，来不及疑惑阮绵绵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只想着要上前扶着她。

    阮绵绵摔在了杜离怀里，只是点心盒却飞了出去，里面的点心飞散出来，正正地砸在了杜离身后的那个人的脸上。因为没有感觉到灵力，所以这后面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温热的水带着几个白丸子当面扑来，舔一舔，还有些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绵绵连忙道歉，掏出手绢替这人擦着脸，顺便把粘在他脸上的丸子取下来。

    “是你！”这人好不容易睁开一只眼看见阮绵绵一声低呼，但随即就被阮绵绵用取粘在他脸上的丸子为掩护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脸，虽然没用灵力，但其中威胁意味甚浓。

    这人马上噤了声。

    “绵绵你怎么如此冒失９不快向江大师赔罪！江大师，这位是吾儿的未婚妻，阮绵绵，孝子不懂事，还请海涵。”杜宇钦此刻俨然就是一位慈父的形象。

    “咳，老夫怎么会和年轻人计较。不过是意外。只是你这未来的儿媳妇这么晚来还惦记着给三皇子送点心，属实有，心，了。”江净子可不想阮绵绵回头在茯瑶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明白她刚才的暗示便也配合，只是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恨得痒痒才蹦出来的。

    “左双，快带你师父去更衣休息。”杜宇钦听到江净子“夸”阮绵绵和杜离感情好，十分受用，脸上笑容也深了几分，连忙吩咐左双带江净子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是。”左双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阮绵绵，又看了看自家师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哪里是夸人的样子。但他还是按下疑惑，应杜宇钦的吩咐领着江净子离开了。

    “嗯，最近有点忙，离儿是不是疏忽你了？以后我尽量给他多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这夜深露重的，你就别在外面等了。行了，都快回去吧。”杜宇钦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说话都和颜悦色起来，连阮绵绵没有对他行礼也忽略不计了。实际上，以阮绵绵的实力，不对杜宇钦行礼，杜宇钦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这是个实力说话的地方，纵然杜宇钦灵力也不俗，可他现在正想拉拢阮绵绵，断然是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为难阮绵绵的。

    但阮绵绵知道，其实杜宇钦还是不乐意她在正殿附近出现，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行礼告退和杜离一起离开了。

    杜离握着阮绵绵微微有些冰凉的手，不禁有些心疼，阮绵绵灵力虽强，但体质实在算不上好，手脚总是冰凉的。

    “以后这些事情让侍女们去做就好了。现在天气早晚还凉得很，别把自己冻坏了。瞧瞧你这手，总是凉的。”杜离和阮绵绵走在深夜皇室幽静的小道上，周围的灵力灯发出点点荧光，算不上亮，看清路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走过这个拐角，两旁便种了很多树，在树影下，杜离有些看不清阮绵绵的脸。

    “老毛病了。离哥哥不用担心。”阮绵绵在尽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不然刚巴巴地给人送甜品转头就翻脸不认人着实让人起疑。

    “你总是这样逞强，让我如何不担心？”杜离叹了口气，“我说过，我愿意一直等你，多少时间都可以。其实，你大可不必在父皇面前这样。”说着，杜离停了下来。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加上杜离心思敏锐，又如何会觉不出阮绵绵的勉强和敷衍，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还是喜欢他对不对？”杜离突然抱住阮绵绵，将头埋在她肩颈间，闷声说道：“找到飞镜那天，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

    “离哥哥你在说什么呀？莫不是把什么味道弄混了吧？”那天初生将灵力隐藏得非常好，他之前留下的灵力痕迹只是为了引导他们找到白澌和杜飞镜，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白澌身上有初生的灵力痕迹，她身上怎么会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