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贼船

    月儿的脑袋像是被吸进了黑洞，顿时呈现出真空的状态，她完全无法动弹地承受着登风的深吻，与其说她惊呆了不如说她被震慑住了，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应有的反应。她从没有想到登风会这样来亲吻她，她被迫吸着登风呼出的气息，淡淡的麝香般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意识，被挑起的情欲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她的理智。

    月儿突然察觉到有一只手滑进了自己的小衣内，轻抵着自己的小腹，有那么好一会，月儿都是呆愣着，随即仿佛有道闪电劈进了自己的大脑，

    登风用五指隔着小衣抚摸着月儿细致的肌肤，月儿想要推开登风，因为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那着了火似的娇躯似乎只有登风能够让它平息，最终……月儿妥协了。

    就在登风准备做到最后一步时，一阵敲门声把二人拉进了现实。

    敲门的是程瑛，她来找月儿和登风去吃饭。

    登风放开月儿，用内力帮她顺气，这才让月儿好受了些。

    出了门，程瑛看着月儿潮红的脸，疑惑问道：“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月儿羞得无地自容，登风看了看左右，没见着黄药师，道：“姐姐，那个人呢？哪去了，他不饿吗？”

    月儿刚想说话，黄药师推门进来道：“饿，但却不会吃这的饭菜，会要了老命的！”众人听他话里有话，一问究竟。

    黄药师道：“咱们是上了贼船了，这船上的水贼不下二百多人呢！”

    程英听罢哼道：“他们是活够了，竟敢打我们的主意。”

    黄药师道：“这话说来也巧，我刚才偷听到他们是去做了票大买卖，连这船都是劫来的，又遇到了我们，顺手想把我们也做了，算是外快！”

    程瑛一拍桌子道：“真要弄鬼，非宰了他们不可。”黄药师道：“幸好没吃这饭菜，这里面可下了千日醉呢，想是要三更动手啊！”

    月儿一听便恍然大悟，难怪她刚刚会成那样，原来水里被这群人下了药。

    黄药师点点头道：“他们的人太多了，这水流很急，万一照顾不到让他们把船砸沉就糟了，先下手为强，程瑛，你去看看他们都在什麽位置。”

    程瑛领命而去。

    月儿道：“这麽说来那个员外也不是什麽好东西，长的人模狗样的，竟干这个买卖，有机会定要除了他！”

    过了顿饭工夫，程瑛一切打探明白回来。初一道：“这船分三层，我们住的是顶上这层，下面两层住的是歹人，除了开船的大约有一百七十多人。”

    月儿道：“前辈，这就交给你了，下面的我们去收拾！”说着就带着登风出去了。黄药师道：“慢，别把人都弄没了，你我可不会开船啊！”

    儿应声答应，登时只剩下黄药师月儿和登风三人。登风道：“前辈，我们干什么啊？”

    黄药师笑道：“你这丫头可真会挑活，这船老板可是个扎手的人物啊，我们去会会！”

    登风见黄药师手里攥了把黄豆道：“你拿这玩意干什麽？”

    黄药师白了他一眼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可别让你把我看扁了！”

    一出来，迎面过来一个人，黄药师道：“看着！”说着弹出一颗黄豆，那人连哼都没哼就定在那了。黄药师道：“怎麽样，还行吧！”一手把那人扔了出去，只听通地一声落水的声音。

    登风急道：“前辈，你这是干什麽，杀人那！”

    黄药师示意他小声点道：“我刚才都听的清楚了这帮人没一个好人，全都是双手血腥，这麽死算便宜他们了，要是我心情不好，剐了他们！”

    登风听罢不置可否，这一路走来，黄药师往水里扔了十几个人。

    来到一个门户前，黄药师把登风按在靠右的船边道：“你守在这，提防他们跳水逃走。”登风点头答应。

    黄药师大声咳嗽了一声道：“我说船家，有人吗？”

    门一开，走出一个干巴巴的矮老头，大约有六十多岁，须发洁白，那胡子都拖地了，乍一看就象是土地老现世一样。

    黄药师愣了一下道：“你是船家吗？船老大呢！”

    那老头咧嘴一笑道：“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黄药师，你怎麽也来四川了，有意思！”

    黄药师起先看着他就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这会听他一说话道：“你……你是狂刀封不平，不不是死了吗，难道我见到的是鬼魂不成！”

    封不平哈哈大笑道：“老子哪那麽容易死，既然让你撞见了，你也得死。”

    黄药师笑道：“我不说就是了，你也不容易啊，躲躲藏藏的这麽多年！”

    封不平笑道：“你也是聪明人，只有死人才保得住秘密。”

    黄药师脸色一变道：“怎麽，你还想和我动手！”

    话还没说完，封不平大喝一声，近身攻向黄药师，长啸声起，响震霄河星汉，尖锐似破被裂锦，直令天地失色，风云为之惨淡。

    黄药师身形如螺旋般暴起急旋，穿梭，游弋于封不平掌幕之中。封不平心中暗惊黄老邪好雄厚的内力，遂不待招式用老，突然换招变式，以指代剑，刹时幻起漫天剑雨，化万道剑芒，急点黄药师上中下三盘。

    黄药师也不敢大意，见封不平奇速收招换式，仓促中也只得以指代剑，一招万点寒星，幻出万千指影，携万缕指风，直封住封不平的剑招。

    一时但见人影闪动，腾挪闪跃，飘忽不定，或旋或绕，快如电光石火；或攻或守无不恰到好处，换式变招，竟皆到毫巅，奇妙无穷。

    指劲剑罡在四周奔卷翻腾，回旋涌动。挟轰轰闷雷般声音，携波波罡气嘶鸣，两大高手激战快如电光石火，招精劲沉，直打的天昏地暗，看的在一旁的登风心惊肉跳，神呆目滞。

    天空星稀月淡，船上可热闹非凡，转眼间封不平与黄药师激战了一百多招，黄药师此时也不禁越打越惊，这封不平越战越勇，奇招怪式层出不穷，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封住，而且或刚或柔的雄厚内力，似隐隐欲击破自己的护身罡气。

    又是五十多招过去，封不平仍猛攻不守，但也没将黄药师打败，内心暗自惊骇，他苦练神功十几年，本以为天下少有低手额，自诩比当年的王重阳也差不了多少，没想到这一把年纪的黄老邪竟如此了得，不出杀招怕是不成了，惊悟中，目中杀气暴盛，一声长啸，身形暴起穿空，必杀绝学在千万人影中急挥而出。

    黄药师见封不平一声长啸，旋见封不平双眸杀气暴盛，身形幻出千万，心中大惊，暗呼乖乖不得了。不敢怠慢，一招夜战八方，双手贯足十二层内力，迎了上去。

    “砰！”“砰！”

    两条人影快若电光石火，雷奔惊虹，在空中一碰即分，两股强大无匹的内劲碰撞，爆发出天崩地裂的雷鸣巨响。直震的山摇地动，风云暗淡，涛奔洪涌般的劲风漫天飞舞。

    黄药师被封不平一掌打到腹部，冷哼一声，飘落于船上，身形椅，面色惨白，殷殷鲜血自嘴角流出，显然受伤不轻。

    封不平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被黄药师的弹指神通点中胸口，身形微晃，旋又缓缓逼近黄药师。

    “前辈！”登风见两人劲风闷响，旋闻两声雷鸣，黄药师已如星落，惊呼一声，飞扑过去扶灼药师椅的身形。

    黄药师苦笑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真是越老越回陷了！”心下明白暂时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封不平干笑两声道：“黄老邪，你也风光一生了，死了也不冤，让我送你一程！”

    登风回身对上封不平，他明白眼前的干巴巴的老头实乃一大高手，连黄药师都打他不过，可见其能耐如何了，他调动全身所有的力量，寒灵布满全身，透出一丝丝寒气把衣服都鼓起来了。寒气在加速凝结，气氛在无形的紧张，沉闷，隐隐渗着死亡，阴森与寒冷。

    封不平顿住了，暗自惊骇，面前的小子竟有如此的功夫，对上登风那双冒寒光的眼睛，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忙提足十二分的内力，寻找登风的破绽。

    登风此时使出的正是恨海难填中的守式，往那一站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夜空中的星月似乎也隐隐感受到了这杀气汹涌的死亡寒冷的气息，都躲进了云彩里。狂奔乱卷的夜风也嗅出了这沉默中的萧煞气息，发疯似的呜咽着，嘶鸣着，不停地催打着风帆，就象是要把它撕碎似的。

    对登风的气势封不平虽然保持谨慎，因为他也受了伤，但也没真把登风当回事。猛地一声大喝，双掌齐胸往前推，身形急旋，化万千人影，幻万丛掌幕，携天崩地裂之劲气，挟翻江倒海之罡风，以雷霆万均之势，如疾风过岭，排山倒海般直涌向登风。

    登风忽然觉得封不平凶猛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直涌而至。漫天掌影从四面八方涌卷而来。心中万分惊骇，寒气暴涨，以手做刀，缓缓挥舞，与封不平的快形成鲜明的对比，但看似慢实则是快极而慢。

    宛若有型的刀气，仿佛就象有生命一样，一变二，二成四，四生八，刹时，刀气乱闪，寒气千丝，眨眼之间，骤化无数寒星向四面八方卷涌而去。刀未至，寒风呼啸，寒芒冰心如飞瀑流泉，似星河落雨，千点万点的怒泄而下，又快又急，又密又劲，晶芒闪动，满空流舞的寒气织成一把有若实质的长刀，发出眩人眼目的白光，直劈向封不平，正是被登风改良的一招天赋灵犀。

    封不平的魂都飞了，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周身的寒气令他手足酸痛，活动不灵。猛聚心神，全力迎上这一惊天动地的绝技。

    天赋灵犀如摧枯拉朽般击毁封不平的攻势，寒气如刀砍在封不平的身上。

    封不平惨哼一声道：“弹指神通！”横飞出三丈远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程瑛那边也结束战斗，出来那个于正有两下子外，余下的都是些喽罗，不足为惧，就是费些手脚，留下几个开船外都收拾个干净。意外的是在船底发现一伙人，一问才知道是这官船的原主人告老还乡的京官，都解救了出来！感激的那些人涕泪纵横，尤感再世为人。

    程瑛让他们先休息，受伤的疗伤，带着人去看黄药师和登风。

    程瑛和月儿上得顶层，就见黄药师依在船边，嘴角流血，而登风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站在那，十分不解，过去一拍登风道：“小兄弟，这是干什么？”话还没说完，登风已然软啪啪堆在那了。吓了程瑛一跳。

    原来，登风用力透支，已然脱了力了，经程瑛这么轻轻一拍就支撑不住了。

    月儿也吓了一跳，忙碌起来。

    黄药师被震的五脏挪移，倒是登风只是体力透支，在那呼呼直喘，外带身子颤抖，不时的冒汗。

    月儿充满疑问，黄药师的武功高的离谱，比，谁能把他伤的如此重呢？

    黄药师倒很乐观，见月儿的神色道：“你想知道是谁伤了我吧！我伤的不冤，你听说过狂刀、魔罗刹、天外仙吗。打伤我的就是狂刀。”

    程瑛惊啊了一声道：“狂刀封不平，他，他不是死了吗？”

    登风这会稍微缓过来点道：“封不平，是什么人啊？”

    程瑛道：“你不知道，封不平在十几年前可是大名鼎鼎，乃江湖上一大魔头，他侮辱的妇人不下一万，毁人清白无数，说这话，十几年前，他的行径引起武林公愤，黑白两道自发组成了巢魔大军，追杀封不平，这封不平的武功也是了得，数次突围而出。最后在黄泥涧，他被全真七子困住，大战三千回合，听说被打的头暴身裂落入黄泥涧，百余人目睹此事，他怎么又活了呢，岂不怪哉！”

    月儿把一粒灵丹放入登风口中，手按住他背心的大穴，输功活血。

    登风就感觉一股清凉之气走五官通七窍，说不出的舒服，道：“那封不平这么厉害怎么连我都打不过呢？”

    黄药师把嘴一撇道：“要不是我用弹指神通制住了他的胸口六大穴道，你小子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登风这才记起封不平落水前说的话，原来是受了黄药师的暗劲所伤，自己还以为很了不起了呢，不由红脸道：“前辈的门道还不少！”

    黄药师吃了灵丹妙药，自去疗伤。

    登风经月儿这一输功，精神好转了许多，浑身也感觉有劲了，道：“程瑛姑娘，什么是天外仙呢？”他刚才听黄药师说狂刀、魔罗刹、天外仙。对这些人很好奇。

    程瑛咳了一声道：“这天外仙乃是个极其邪恶的女人，可以说是**荡妇，成名也有四十多年了，可看外表只有二八年华，其所练的采阳补阴大法祸害的青年俊彦无数，也是一个魔头，可她行踪飘忽不定，要除去她十分不容易。”

    登风好奇道：“什么是采阳补阴大法啊？”

    一旁的月儿听了，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就不说话了。程瑛也颇尴尬，但还是耐心解释一番，登风明白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月儿道了声“进来”

    见外面来了七个人。前头一个是年过六十的老者，慈眉善目，后面跟着个老太太象是其老伴，再后面是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妇人，领着一对少年。进来班跪倒在地，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月儿忙把老者扶起来，又叫其他人起来道：“我等也是歪打误撞，算不得什么！”

    老者自我介绍叫左子善，因看不惯南宋朝廷醉生梦死，辞了户部右侍郎的官回乡归隐。那老太太正是他老伴刘氏，中年人是他的儿子左存礼，两个妇人大一点的是儿媳王氏，小点的是女儿左金莲，两个少年是孙儿左定方，外孙陈文豹。

    月儿也做了介绍，两下交谈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