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尊：江山为聘（16）
虽然原本的命运线中本该是秦佳年出于嫉妒才毒杀了叶灵歌，但现在的秦佳年恨不得管叶灵歌叫爹，又怎么可能下毒害她？
她和小榴芒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一个名字：狗曰的一十九。
那个混蛋现在还好端端住在将军府，每日行卧起坐都跟七皇子一起，俨然他跟七皇子才是一对神仙眷侣。
秦佳年虽然很想把他丢进猪圈，但七皇子护着他，她怕掉好感度也不敢硬来。
一轮交锋，她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他反倒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气煞个人。
“她这样子还有救不？”为了自己的任务，秦佳年觉得，叶灵歌还是得抢救一下的。
小榴芒斜着眼睛，“有啊，就看你想不想救了。”
秦佳年不吱声了，心情很沉重。
就为了眼前这个给她戴绿帽子的货，浪费一颗珍贵的小药丸？
nnd，太糟心了不想救。
秦佳年在这边天人交战，纠结着要不要救情敌叶灵歌。
那边的叶灵歌吐了一口血，黑红色血块落在白色狐裘上，触目惊心。
“——叶娘！！”姜昭脸白如纸，快速穿越烛光之海，奔到叶灵歌身边，“你怎么了？”
黑中带红的血块，散发着甜腥的异味，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是她，对你下了毒？？”姜昭声音颤颤的。
“不，是我自己，吃的毒药。”叶灵歌费力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她逼你？”
“……难得相聚，不说这些扫兴的。”
叶灵歌拍拍身边的床褥，肩上搭着的白狐裘滑落下去，露出单薄的中衣。
“坐这儿，让我看看你。”
她拥着狐裘，坐在烛光灿烂之处，用那双漆黑的，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姜昭。
姜昭心软了。
眼泪落下去的同时，人也坐到了叶灵歌的身边。
发丝散落在脸颊边，叶灵歌神情带着些许脆弱些许委屈。
她把脸埋在姜昭怀里，叹了口气，“昭儿，我已经整整七十二日没见到你了。”
秦佳年：“……”
隔壁小叶，你刚吐了血还没擦嘴呢，都蹭我媳妇儿身上了。
姜昭眼泪簌簌往下落，“解药呢？我去求她，让她放过你！”
“是断肠散，无药可医。”
姜昭无声哭泣着，楚楚可怜，像个误落尘间的小仙男。
小仙男说道：“我要杀了她！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为你报仇！”
“你别做傻事，我死了……那个混蛋就不会再难为你了。为了你，我死也甘愿。”
秦佳年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
她知道自己是个大棒子，旁边两只是被她敲散的苦命鸳鸯。
可大棒子也是有自尊的，没做过的事儿，你们不能硬栽赃！怎么搞的好像是我逼你吃毒药一样？
这么一激动，双手在椅子上一拍，发出了响动。
姜昭神情一凛，“谁在那里？”
姜昭和叶灵歌目光灼灼，同时朝着床榻外，相隔几步远的软椅上看去。
一道水波似的虚影在软椅上荡漾着，很快凝实，变成一个真真切切的大活人。
这大活人有点面熟，不，是很面熟。
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面熟！
六目相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时之间，气氛异常尴尬。尤其是另外两只刚刚还在合伙骂她。
秦佳年在心底把小榴芒骂个狗血喷头。
小榴芒哎呦一声，假惺惺道歉：“不好意思，隐身时间到了哦，我忙得都忘记提醒你了。”
“……”你忙个大头鬼，这里又木有船戏，你有什么可忙的？
然而秦佳年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眼前这点小尴尬岂会难得倒她？
她眨眨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语气软糯。
“咦，阿昭？这是哪儿？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位又是？”
她的目光，落在依然紧紧抱着姜昭的叶灵歌身上。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清楚真切地落在秦佳年眼中。
当然了，她是vip贵宾席位，从头到尾，视野都很高清。
叶灵歌被踩到爪子似的立刻缩回手去，整个人都蜷缩到白狐裘底下，只露了个脑袋。
……这是幻觉么？这瘟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到了多少？
姜昭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把叶灵歌挡在身后，“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语气不可谓不冷淡，神情不可谓不严厉。
秦佳年觉得很委屈。
我的老天鹅啊，这年头，偷情的比捉奸的还凶呢！
她仰头望着天，一脸真挚，“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床上睡着觉，一睁眼就到这里了。大概是命运，让我来的吧。命运弄人啊。”
叶姜二人：“……”
这要是看不出来是在模仿叶灵歌刚才说的话那可就是棒槌了！
秦佳年探着脑袋往姜昭身后看，“阿昭，那是谁？披着狐狸皮，难道是狐狸精？”
“……在下，叶灵歌。”叶灵歌忍着嫌恶，勉强打了声招呼。
秦佳年听了她的话，特意绕到姜昭身后盯着她的脸死死看了几秒钟。
“哦~~~~~~~叶灵歌啊。”
一声“哦”，百转千回，意味深长。更别提那落在叶灵歌身上犹如长了钩子似的锋利目光了。
“这位叶小姐我见过啊！”秦佳年拍手。
“二十天以前，在城南叶小姐的别院里，叶小姐以一敌六，英雄生猛，令人钦佩。阿昭，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么？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叶灵歌听完，又吐了一口血，脸白如纸，气若游丝。
“叶娘！”姜昭惊惶失措。
不顾叶灵歌苍白的神情，秦佳年继续说道：“唉，也不能怪我。叶小姐穿上衣服之后，模样就变了，有点不认得了。”
叶灵歌苍白的面孔涨得通红，指着房门神色狰狞，“——你给我滚！”
秦佳年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滚。
她刚才有多糟心，现在就要让别人家加倍的糟心。
用手帕凉凉扇着风，秦佳年语气也很凉凉，“叶小姐这是要病死了么？这么看来，叶小姐之前着急享乐也是对的，毕竟生死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