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往终究还是过往
剧院外的李念为陆子明、许牧生拍了几张照片后。低头翻开后，心满意足收手。任由陆子明领着他们，找着最近的饭馆。广场上多是穿古装的人，像极了历史的盛宴。
陆子明挥扇，驱赶着夏日的闷热。忍着恶意，步伐加快的走走停停。他抬头张望着店铺的名字，最后将目光停在食为天的匾额，拉过李念的胳膊决定道：“别走了，就这家。”
“哦。”李念好打发的很，随便那家都可以。跟在陆子明身后推门走进店内，看到几个穿汉服的人，估计跟他们一样。她随便找了个位子，摘下古琴靠墙放好，拉着椅子坐下。
陆子明到柜台点餐，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号码牌，许牧生则坐到李念的对面。
李念低头刷着手机，刚发一条朋友圈，就听到对面传来“叮~”声。她抬头看向许牧生划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逆光的缘故。从她这个角度看，许牧生的耳朵、脸都有些发红。
“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手机在桌上嗡嗡的震动，铃声响起。李念忙拿起手机，接过电话。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面就是一通怒吼。
“有活动也不告诉我，陆子明怎么穿我的汉服！人模狗样的，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衣服￥％＃……”
李念默默扶额，听李亮发完牢骚。她用耳朵夹着手机，拧开一瓶水，解释道：“b市临时举办的，你赶不回来。哦，那件汉服送给子明，回头多给你买几件。照片一会给你发过去，好不好？”
陆子明用脚够开椅子，看到李念亲昵讨好的口气有些惊讶。他用嘴型问着许牧生：“谁？”
“不知道。”许牧生目光落到李念身上，也很好奇。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生。
李念自然看到两人神情。挂完电话，服务员正好把拉面送到。她拿过辣椒添了一勺，用筷子搅拌，笑着说明道：“我弟嫌弃你穿他的汉服，正找我拼命呢。”
“小魔王要回来？哎，我天。假期还没开始，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陆子明放下筷子，不安道。他搅动着碗里的面，深深为自己的暑期生涯感到担忧。
李念见外人在，不愿让许牧生认为李亮是个混世魔王。况且，她觉得李亮最多中二，算不上顽劣。想到此，李念干笑两声道：“哪有那么严重，我弟弟脾气很好，人也很温柔。”
“好脾气、温柔是对你。对我可不会。你记不记得刚开始玩骚情剑客，我在游戏里杀过你一回。结果你弟玩命的找我pvp，一年了，还没放过我。我注册个信，他也拿你的信继续调戏、杀我。”陆子明想到这件事，不免憋屈道。
好歹，他们也是当年一起偷李念抽屉零食的战友。怎么现在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李念差点噎住，没命的咳嗽。她从许牧生手里接过餐巾纸，喝了两口汤压下去。倒是不知道信前的事，但听到自己弟弟这么护着她，心里一暖道：“亮亮什么时候开始敌对你的？哦，我知道了。是你初一后半学期收到的情书。信中的言辞矫情之至，刺激到他了。”
“呵呵，情书分明就是你弟的笔迹。要刺激，也是他自己刺激到自己。”陆子明怕许牧生知道这段黑历史，急忙反驳道。
想到那个月的夏天，每天都能听到李家姐弟重复的肉麻情话，鸡皮疙瘩瞬间铺满全身。现在回忆，还止不住的后怕。他连喝了几口热汤，勉强把背后的冷汗染热。
许牧生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抬头看向两人，讶异道：“情书？”
“初一的事，谁能记得清楚。我觉得信的内容很像苏露娜的风格。她当时很迷恋你，能写出那么肉麻的话，也见怪不怪。不过信封上的那首诗，倒真不错。只缘感卿一回顾，使余思卿朝与暮。”李念看许牧生不解，打趣的把当年的事说出道。
“她应该没有读过乐府《古相思曲》，我当年试探过了。”陆子明放下勺子，回想从前道。
那封信的内容与信封上的字体完全不同，这也是他们最不理解的地方。如果只看信的内容，很有可能是李亮的恶作剧。但信封上的字迹及诗句，又像是精心准备。
信的主人，直至今日仍旧是个迷。
“难道没有署名吗？”许牧生低头看着碗里的面。可能是被烫到了，声音有些发颤。
李念按了按太阳穴，认真回想当年的事情。署名倒没多注意，光顾着逗陆子明。脑海里都是陆子明小心避开他们姐弟的画面，谁也没在意信件的主人是谁。她用筷子敲着陆子明的碗边，否认道：“应该没有，不然陆子明也不会去试探苏露娜。信早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哎，你怎么不好好保存。怎么也是你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书。”
“那也总比某些人没有被告白过的强。”陆子明借机回讽道。
许牧生双眸一暗，认真道：“我记得有。”
那年高二前半学期，有个隔壁学校的男生。骑着单车，拿喇叭在校门口对着李念说了好一通情话。甚至于，他每天都能见到李念、陆子明和那个男生一起回家。
陆子明冷笑的拆穿道：“高二那年告白的是小魔王，李念的亲弟弟。我无意间向小魔王透露有人向他姐告白，他又常听李念妈妈说高三多么重要。所以专程向我爸借来喇叭，警告咱们学校的男生。”
李念拉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两人。听着他们说着自己黑历史，心情就颇为抑郁。没人喜欢怎么了？难道因此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了！不婚族、独身主义就该死吗！
再说，缘分不到，怎么能怨她呢。要骂，也该骂老天啊。
陆子明好像想到什么，拿起扇子在两人面前一晃，笑的几分贼道：“要说告白，也是有的。你弟不是说初二那年有个男生向你表白，一看到你的脸，吓得撒腿就跑。哈哈哈，你得长的多丑啊。”
“我初中不丑啊。许牧生，你说对不对。”李念想到这件事，心里一阵的窝火。
那天她中午刚睡醒，莫名其妙被人拦在半路。都没来得及看对方的脸，模模糊糊连轮廓都记不得。对方扔下一句“我喜欢你”就跑了，跑了！要不是李亮跟她说男生在她抬头一瞬间跑开，她还真不相信。
心想着，说不定是找错人了。人家喜欢的，兴许不是她。因为太紧张，才会认错人。情有可原嘛，谁没喜欢过人。但转头就跑，有点太伤她自尊了。
许牧生没回答，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咱赞同李念的话，还是陆子明的。
这件事，对李念打击很大。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好受。
李念撇了撇嘴，为当时的自己委屈道：“因为他，害我抑郁了整整一个学期。越想越伤自尊，我又不是丑到惊世骇俗，犯不着避如蛇蝎。再说了，就算真的很丑，也稍微委婉点嘛。女孩子总是很敏感的，转身就跑太过分了！”
“奇了怪，你弟怎么不找那个男生理论？当年他可是对你造成精神和身体的双重伤害。而我，只是轻轻推你一下，他就没日没夜的找我拼命。真是太不公平了。”陆子明见李念脸色一变，忙转移话题，装作为自己鸣不平道。
末了，又补上一句：“难道是因为我的影响力太大了？嗯，有可能。”
陆子明看到李念失笑的摇了摇头，懒得跟他搭话，贱兮兮一笑算是把这件事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