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态度改变
一路将赵思泉送走，陈天回到办公室，也是松了一口吻，他摸了把后背，这才发现，背上竟全是汗水。
不管怎样说，这件事算是处置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在三个月之内把桃源展开起来，对此，陈天充溢了自自信心。
…………
一架由山河神飞往岭南省岭梅神的飞机正在高空中平稳飞行着，飞机上人并不是很多，陈天坐在靠窗边，马老四坐在过道边上，之所以带马老四，不带牛老大，自然是由于马老四办事比牛老大要靠谱一些。
陈天是第一次坐飞机，坐在窗边猎奇地看着外面的云层，这时就听到旁边的马老四问道：“林总，我们去岭梅做什么？”
陈天道：“找厨师。”
飞机缓缓在岭梅国际机场降落，陈天和马老四出了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交给师傅一个地址。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在一条巷子外停下，陈天和马老四下了车，就看到巷子外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弄梅巷。”
“就是这里了。”陈天悄悄一笑，带着马老四进了巷子，又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建筑。
对了下上面的门牌号码和自己手上的资料，肯定没弄错，陈天对旁边的马老四道：“去敲门吧。”
马老四上前看了看，找到了一个门铃，按了下去。
没过多久，一个保姆装扮的中年妇女跑过来将门翻开，看了陈天二人一眼，问道：“你们找谁？”
陈天笑道：“请问，房泽天老爷子是住在这里吗？”
“你们是？”保姆疑惑问道。
陈天道：“我们从山河神来，想请陈老爷子出山掌勺。”
保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心想就凭你们这样两个年轻人，也敢请陈老爷子出山。说道：“原来是这样，但你们必定要失望了，陈老爷子早就不接这些活了，这些年像你们这样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老爷子都拒绝掉了，回去吧，别在这里糜费时间了。”
保姆说完，就“啪”的一声把门翻开，将陈天和马老四二人关在门外。
陈天和马老四对视了一眼，马老四一下子火了：“马的，一个保姆而已，也敢给老子脸色看，看老子拆了他这破门。”
马老四本来就是混道上的，脾气比起牛老大几个来说，算好的，但那也是有脾气的，顿时就受不了了。
“站住。”陈天在后面喝道：“这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样成事。”
“不是，林老大，这娘们欺人太甚了，话都没让我们说几句，就直接把门翻开了。”
“行了，我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了。”陈天淡淡地道。
“你早就料到了？”马老四一脸吃惊。
陈天点头道：“你知道这个陈老爷子是什么人吗，就咋咋呼呼的。”
马老四问道：“什么人？”
陈天道：“陈家从清代起就是御厨，传到房泽天老爷子手里曾经是第八代了，他的父亲，那可是服侍过本朝太祖的人，后来，房泽天老爷子不只尽得其父真传，反然后来居上，替代了其父在中南海的位置。退休之后，老爷子却并没有把一身厨艺蔽帚自珍，而是广收门徒，往常他的徒子徒孙们普及全国大江南北，几乎一切的高档酒楼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么凶猛？”马老四听得直咂舌。
“何止。”陈天道：“陈老爷子服侍过的首长有几，这么多年下来，多几少都有些感情吧。你刚才要是敢动粗，信不信你下半辈子就要在岭梅的监狱里面渡过了。”
马老四打了个寒颤，赶紧收起脸上的不满，说道：“那林总，这陈老爷子这么凶猛，我们能请得动吗？”
陈天自信一笑，说道：“放心，别人或许不能，但我却有几分把握。”
马老四真不知道陈天哪来的自自信心，正要说话，突然就见一辆本地车牌的大奔开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然后一个气度实足的胖子和一个司机从从车上走了下来。
胖子和司机看了陈天和马老四一眼，没有理会。
司机上前熟练地按了门铃，没过一会儿，刚才的那个保姆又呈现了，看到胖子后，没好气地道：“你们怎样又来了，老爷子都说几遍了，他往常不进厨房，不出山了。”
胖子对保姆的态度不只没有生气，反而陪着笑道：“张姐，省事你跟老爷子说一声，让他见我一面吧，假设老爷子再不允许，我以后再不来打扰了。”
说着，胖子从手包里面拿出一叠钱塞到了那叫张姐的保姆手里。
“这……”张姐犹疑了一下，最终将钱收下，说道：“那我就帮你说一声，老爷子见不见你，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胖子道：“这个当然，多谢张姐。”
“那你等着。”张姐说了一句，翻开门后，又走了进去。
张姐进去后，那胖子才转过头来打量着陈天和马老四，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陈天道：“和老兄你一样，都是来请陈老爷子出山的。”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就凭你们？你们是哪个酒店的？”
陈天眉头一皱，但仍答道：“我们从山河神来，桃源大酒楼。”
“桃源大酒楼。”胖子念叨了两声，然后轻笑一声道：“没听说过，就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酒楼，也想请陈老爷子出山，你们疯了吧。”
陈天心中更是不悦，脸上也就显露了出来，他对陈老爷子家里的人客气，可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也这么客气，冷声道：“阁下来历特殊，不也照样连吃闭门羹吗？”
“你……”胖子大怒，冷哼道：“我们走着瞧。”
没一会儿，张姐走了出来，脸泛喜色，对胖子说道：“老爷子同意见你了，你跟我来吧。”
胖子顿时自得地看了陈天二人一眼，又回头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这才跟着张姐走了进去。
马老四看着胖子趾高气昂地走进去，神色很是气愤，结果没十分钟，胖子又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把马老四快乐坏了，一脸同病相怜地看着他笑。
“笑个屁。”胖子骂道：“陈老爷子拒绝了我们，难道还会允许你们不成？”
马老四笑呵呵地直点头：“对，我就是在笑个屁。”
胖子大怒，正想动手，但想着二对二，就算赢了，也要吃亏，于是揶揄道：“至少我还能进去，你们呢，进都进不去。”
陈天淡淡地道：“这个就不劳阁下关心了，一会儿陈老爷子会亲身来请我们进去。”
胖子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说道：“做梦，真是个疯子。”
说完不再理会陈天二人，钻进了奔驰车，疾速离去。
那张姐也在门口听到了陈天的话，同样也是张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
陈天回头看了张姐一脸，也不理她，对马老四道：“走，我们先去买点东西。”
看着陈天二人离去，张姐才回过神来，也说了句和胖子同样的话：“真是个疯子。”
陈天带着马老四出了巷子，拦了辆出租去到左近综合神场，足足花了2个多小时，买了一大堆东西后，这才又回到了弄梅巷里。
弄梅巷里，房泽天家。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快乐叫道：“泽姐姐，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都快赶上爷爷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超越他。”
“玉宁你又胡说，我就两下子跟陈爷爷比起来差远了。”一个温和悦耳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
那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身体高挑，穿着居家平底鞋，也足有170左右。皮肤白净如牛奶，在灯光下分发着象牙般的光泽。特别是她的五官，极为美观，大气中又透着几分精致，让人一见难忘。她身上更是有一种淡淡的高尚气质，就算往常穿着围裙，也没能掩盖其分毫。
“泽丫头你别谦逊，你确实有学厨的天份，再过几年，我就是真的比不过了，可惜，我那些徒子徒孙中，竟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另一旁，一个老人笑呵呵地说道。
这个老人满头黑发，肉体矍铄，看他的样子顶多刚过60，理论上他都快70了，只是他懂得食疗食补之道，看上去比理论年岁年轻不少。
这个老人，正是世代御厨的房泽天，陈老爷子。
“陈爷爷，你又打趣我，我也算你的徒弟啊。”那被房泽天叫做泽丫头的女孩子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房泽天连连摆手，叹道：“我哪有那个福气，能收你做徒弟啊。”
叫称做泽丫头的女孩正要说话，突然一股奇香传来，她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道：“这是什么滋味？”
同时，小女孩玉宁和房泽天也闻到了这股滋味，玉宁立即叫道：“哇，这是什么菜，好香。”
房泽天认真闻了一下，说道：“似乎是有人在炖牛肉，只是怎样会这么香？嗯，香味是从门口传来的。张姐，你进来看一下，是怎样回事？”
张姐赶紧应了一声，跑了进来，然后又很快跑了进来，一脸的吃惊，说道：“老爷子，就是先前那两个口出狂言的人在外面。”
“哈哈，是张姐刚才回来说的那个要爷爷亲身去请的人在外面做吗，我也要去看看。”小丫头玉宁蹦跳着走出厨房，往门外跑去。
陈家外，曾经完好变了样，只见锅碗瓢盆，摆得四处都是，简直就是一个暂时厨房。
马老四正看着那炉子上的汤锅，拼命抽动鼻子，一边吸一边赞道：“太香了，太香了。林总，你说这样真的能让陈老爷子出来。”
陈天在另一边的瓦斯炉上做一个豆腐煲，闻言道：“射雕英雄传里，黄蓉为了引洪七公出来，做了一桌子的美食，最终引得洪七公现身。今天我也学一学黄蓉，引陈老爷子现身好了。”
在来岭梅之前，陈天在厨房里足足关了自己三天，这才勉强学会了两个菜，正是一个炖牛肉和一个豆腐煲，固然都是简单的菜，但经过未来改良后，陈天又参与了一些特别的酱料，其滋味曾经和往常的大不一样，可没少让陈天花心机。
此时小试牛刀，果真收到了奇效，刚才那个张姐主动跑了出来，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就在这时，那紧闭的大门又再次翻开，一个洪亮的声音笑道：“哈哈，谁在说我爷爷是洪七公，那他不成了老叫花子了，我也成了叫花孙女了，有趣有趣。”
出来的人自然正是房泽天的孙女刘文娟，她满脸的笑容，一脸天真浪漫的样子，既生动又心爱。
看到这个女孩和自己妹妹林悦差不多大，陈天立即多了几分亲切感，笑道：“洪七公他老人家可是丐帮帮主，你就算是叫花孙女，那也是帮主孙女。”
“对对，我是帮主孙女。”刘文娟大觉有趣，嘻嘻直笑。
笑了几声，刘文娟一打量周围的环境，顿时叫道：“你怎样把我们家门口变成厨房了？”
陈天道：“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全部收拾掉，保证和原来一个样。”
刘文娟道：“算你会说话。往常我要尝你做的菜，过了我这关，才干轮到我爷爷，那时我爷爷才会决议要不要亲身出来请你进去。”
陈天没想到这句话曾经传到陈老父子耳里去了，脸上显露一丝尴尬，说道：“马智明，给这个心爱的漂亮小姑娘盛一碗牛肉，请她尝尝我的手艺。”
刘文娟听到“心爱的漂亮小姑娘”，脸上笑容更盛。从马老四手里接过小半碗牛肉和筷子，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顿时大感受不了。
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挟起一块牛肉喂进嘴里，嚼了几下就是眼睛一亮，然后将嘴里的牛肉吞下，又疾速将小半碗牛肉全部吃掉，这才赞道：“真好吃，比我爷爷做得还好吃，再来一碗。”
陈天道：“小姑娘不要贪嘴，吃过了牛肉，再吃点豆腐吧，清清胃。”
“好吧。”小姑娘倒是不挑嘴，允许下来。
马老四立即眼明手快地又给刘文娟盛了小半碗豆腐，递给刘文娟时还说道：“留神烫，慢慢吃。”
小姑娘呵呵一笑，用勺子舀起点豆腐，送到嘴边吹了吹，这才一口吞下，立即又大赞：“好吃，好吃。”说着又很快将碗里的豆腐全部喂进了嘴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陈天笑道：“怎样样，我的手艺还过得去吧。”
“还能够吧。”小姑娘点头道：“你赶紧各盛一碗，我要端进去给我爷爷和泽姐姐尝尝，他们点头了，可能就真的会亲身来请你哦。”
陈天不晓得小姑娘嘴里的泽姐姐是谁，但仍是叮嘱马老四找了两个洁净的碗，各盛了一碗牛肉和豆腐，又找了个托盘放上筷子和勺子让刘文娟送进去。
刘文娟见陈天准备得这么充沛，也不由一愣，但接下来又是嘻嘻一笑，端着托盘，飞也似的跑了进去，看得陈天真怕她摔倒。
刘文娟小丫头进去时没有关门，一扇小门就那样开着，陈天能够分明的看到院子里俗气的摆设，但他却没心机去管那些，心里只是一个劲想着陈老爷子会不会出来。
他固然对此充溢了自信心，但人情世故，这种紧要关头，难免会有点患得患失。
却说刘文娟端着牛肉和豆腐飞奔进了厨房，放在一旁的案上，叫道：“爷爷，泽姐姐，你们快来尝尝，外面那家伙做的，还真好吃呢。他还说你是什么洪七公，他要学黄蓉把你引进来呢。”
房泽天闻言呵呵一笑，和小丫头口中的泽姐姐走了过来，房泽天看了看托盘上的两份菜，说道：“有点意义，这牛肉里面加了平根、黄术，就一下子变得这么香了，我平常倒没留意到。”
泽姐姐道：“这豆腐里面加了鱼籽和蟹黄，闻着倒也清新。”
小丫头刘文娟见二人还在品评，有些受不了地道：“再说都凉了，赶快试试好不好吃吧。”
陈老爷子和泽姐姐笑了笑，都自各尝了一下牛肉和豆腐，随即二人脸上同时变色，满是诧异。
“怎样样？”刘文娟满是等待地问道。
房泽天又吃了一块牛肉，这才说道：“论滋味，我平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我自愧不如。”
刘文娟笑道：“爷爷，真的假的，你可历来没说过这种话啊。”
泽姐姐道：“这豆腐既有蟹黄的浓香和鱼籽共同的爽脆，又有豆腐的滑嫩，分离得十分好。”
房泽天道：“就是有一点很奇异。”
“哪里奇异？”刘文娟赶紧问道。
房泽天看了泽姐姐一眼：“泽丫头，你说。”
泽姐姐道：“要是只论滋味的话，这人的厨艺可能曾经在陈爷爷之上了，但是这火候却是控制得差了点，牛肉和豆腐都有点老了。”
“啊，我没吃出来什么啊。”刘文娟说道。
泽姐姐笑道：“不留意，是不大容易发现，但放在美食家嘴里，就能有大分别。”
房泽天接口道：“就是奇异在这一点，此人既能烹调出如此滋味，怎样却又控制不好火候呢？”
刘文娟道：“那还不简单，把他叫进来问一下不就晓得了。”
房泽天和泽姐姐对视一眼，脸上显露几分无法的笑容，看来人家先前说的让他亲身去请，这话着实不假呢。
房泽天倒也痛快，瞪了刘文娟一眼道：“你这丫头，尽是帮着外人，那就跟我一块去吧。”
刘文娟嘻嘻笑道：“我怎样帮着外人了，难道爷爷你就不对这个人猎奇吗？”
房泽天道：“我还真起了几分猎奇，走吧。”
看着房泽天竟真的亲身出迎，那保姆张姐一个眼睛瞪得有两个那么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疯了，疯了，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