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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报应不爽我

    操练台上,一青衣男子凝望二人许久,眉宇间的华彩,如光如尘。

    燕莫辞走近,双手交叉道:“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季霄峥回过首,俯视起台下的燕莫辞!

    燕莫辞道:“我帮他解了围,你的账簿上可要记一笔我的好!改日,为我出谋划策追妙济,如何?”

    季霄峥面无表情!

    “得了!真不知你为何要帮他,不惜得罪轰雷堂的人,何况他打伤的人,也是我的女神,虽然我也很想上去踹两脚!”说完,燕莫辞欲走

    季霄峥缓缓开口道:“落辞,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

    燕莫辞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奇怪到没多少,滑稽是有点!不过,看得出那小子,似乎很要强!腰上的口子那么长,面对乐山的挑战依然毫不退缩!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季霄峥沉思片刻,走下台来,盯着他道:“如你是那藕生,你被塞在缥缈派,你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燕莫辞低头徘徊一阵,随即转过身,咂嘴道:“这个嘛!有两种情况!第一,爽到飞啊,整天大鱼大肉吃着,上乘武功学着,还可顺势泡一大群师姐N况,他已名正言顺入了浮雪堂,近水楼台、日久生情的事情极易发生吧!做梦都能笑醒吧!”

    季霄峥道:“你说他入了浮雪堂?”

    燕莫辞道:“可不是!玉佩上系的是三月绯桃,看数量不过是最低级的九穗!”

    季霄峥若有所思,但很快又微微点头道:“还有一种情况呢!”

    燕莫辞耸肩又道:“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惶恐不安!打伤了对手,又被当人质般扣在对手的阵营,不发悚才怪咧!天下,最难惹的便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又霸道的女人!雪初隐掌门和妙济简直是佼佼者,这小子怕是吃苦还在后头!”

    季霄峥道:“不错!他不是圣人,无外乎这两种情况,可疑的是,我从他双眸间并未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相反,那双眸间波澜不惊、平如湖镜,那份安静、静的可怕!似早有预谋!”

    燕莫辞抓了抓脑袋,道:“霄峥,你太多疑了!一个小子如何翻天去!四大掌门不用说,单单拿你来说,要虐他,他都没有回嘴的机会!怕他个鸟啊。。。至于为何塞他进来吗。。。”

    燕莫辞摩挲起下巴,思虑片刻,又道:“我倒觉得是那月窥人狂傲!觉得徒弟赢了一场比试,便是天人降临,想用他将数年的战败耻辱,一朝洗净!”

    季霄峥不语,走向远处!

    “不过,你要说他怪,也有一点,我帮他,他还防着我!”

    “哎!你去哪”

    “你代我操练众师弟,我去去就来!”

    。。。

    藕生一路咒骂,三日来,她处处小心,步伐放缓,连说话的语调都极为低弱,生怕扯到腰部的伤口,千防万防防不住阴险小人!

    那一记重肘害她痛的差点失声叫出!

    藕生抚着腰际,吃力的走着,刚刚幸得那个叫燕莫辞的师兄解围,不然此刻的自己怕是要被打至吃土,这道伤又得拖上许久!

    走了又一段山路,藕生终于见到四合雅室,轻步进入后,一位长发垂绦,粉脂玉肤、身姿窈窕的女子映入眼帘!

    女子见立在门外的藕生,急忙迈着莲步迎了上来!

    藕生道:”请问,你是柔瑾师姐吗?”

    柔瑾微笑点头,道:“你就是藕生?”

    藕生道:“嗯。。。我来。。”

    柔瑾温柔道:“三日前我便听说你胜了,不过腰际被快雪剑刺伤,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还想着寻你去呢!”

    说完,柔瑾便搀扶过来,藕生略略尴尬!

    柔瑾全然不顾,执意搀扶着她入了西侧的厢房!

    藕生步入,抬头看去,原来,这西侧的厢房专门医治伤患的地方,四周草药木柜甚多,却整整齐齐一丝不落!

    木香、药香汇合一起,吸了几口竟觉神识安逸,周身舒畅!

    柔瑾将藕生扶入内室,室内唯有一张整洁如新的床铺,以及四周轻盈妙曼的白纱围挡!

    一阵微风过,淡香涌而入,清淡悠然,着实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柔瑾拿来早已备好的草药玉膏道:“还楞着干什么!”

    藕生:“啊?!”

    柔瑾道:“脱下衣服,我好为你仔细上药!”

    藕生涨红着脸,不知所措起来!

    柔情纤指抵唇,微微一笑道:“你何故如此拘束,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伤号!你我只为医者与伤者,没有男女之别!”

    藕生忸怩,却不是因为害羞,毕竟同为女体,只不过她假扮男装,费心维持,不知眼前的人,能否信任!

    柔瑾大方道:“不论你身上有何异样,在我眼里,我必须救你,你必须要乖乖脱衣配合治疗!”

    于是,藕生边脱衣边道:“我师父月窥人,说我可以信任你!”

    柔瑾纤手微微一停,缓了两秒,才道:“月掌门如此说的?”

    藕生老实回答:“是”

    柔瑾细语温和,道:“承蒙月掌门看得起我,既然他如此说,你便放心吧!”

    藕生得此言,才彻底放下,一层层退掉衣衫!

    衣裳尽退之时,柔瑾显然一愣!

    玉肌灵珑,柔软细腻,皮骨极美,那层层绕绕的布带下,雪脯挺翘高耸!

    “你。。。女儿身?9真有异样啊”柔瑾忍不住笑了起来!

    藕生抱歉道:“不错,师父让我扮成男儿模样,方便行事!”

    柔瑾道:“原来如此,月掌门心机真是多啊。你快躺下”说完,柔瑾慢慢将她放至于床,又道:“没曾想你伤口如此之长!藕生你也太不小心,逐渐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这般苦楚你一个女孩子哪能消受!”

    藕生撇过头,望向窗外,道:“虎落平阳被犬欺9是一群恶犬!”

    柔瑾缓缓敷药,望了一眼榻上之人,那隐忍着的目光坚不可摧:“你打算一直忍下去?”

    窗外繁花似锦,竹风阵阵!

    藕生却无半点欣赏之意,她盯着墙角树枝上的一片枯叶道:“换做以前,我绝不忍着,有仇必报!现如今,我寄人篱下,少不得委曲求全,依我的性子,这样做确实很难,不过,为了达到目的,打碎的牙我不会吐出来让他们瞧去!”

    柔瑾点头,她能预感在藕生的身上有一件艰巨的任务,眼前的少女执着坚韧,如松如柏!

    藕生回过脸略带恳请道:“还望柔瑾师姐替我保守秘密!”

    柔瑾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她来道:“月掌门让你男装,自然有他的道理,虽然他常常不按套路!藕生,你尽管放心,我柔瑾定不会透露半个字!”

    藕生道:“多谢!”

    柔瑾细语道:“藕生,这几日你便在我这住下吧,你腰上的伤不可再有差池,只能躺着疗养,回头我去禀明林掌门!”

    “多谢师姐!有师姐从中周旋,我想掌门不会急这一时!”藕生回应

    柔瑾顿时明白藕生话中之话,取笑起来道:“月掌门的徒弟,果然不凡N况还是个女子!这下,缥缈派可就热闹了!妙济来了个对手!这样也好,让她分一些心在你身上,不然总是若仙这、若仙那的。。。小野兽的嘴巴一刻不得消停!”

    藕生道:“秋妙济如此痴迷我三师兄?!”

    柔瑾点头道:“我看是,虽众人说她喜爱若仙之貌,可我看未必,这小兽怕是动了真心!”

    听到这,藕生又是一番悔意,本来欢喜的欲快速解决自己,去见朝思暮想之人,奈何脸被打花,哪还有勇气再去见?!

    “难怪秋妙济冲上来就使浮雪第六式,她想速战速决去见若仙!哎。。。奈何我。。。”

    柔瑾停了停道:“妙济使的是第六式伤的你?”

    藕生:“嗯!”

    柔瑾略略佩服道:“看来你身手不错,快雪剑式一共才十二式,你最终又胜了她,想必是在第七式,月窥人的弟子果真不一般啊!”

    此话一出,藕生浮想联翩起来:柔瑾直呼自己师傅的名字,而且如此亲切?难不成。。。眼前的少女是师父老人家的旧相好!

    不对啊。。年龄不对!

    看上去柔瑾只比自己大上几岁,何况师父开山立派已有十几年的时间,期间虽爱云游,很少上缥缈派,除了青黄不接之时!

    照师父拿钱立马走人的个性,哪有闲情逸慢慢泡师姐呢!

    这其中定有什么!

    藕生下定决心,与柔瑾交好,说不准眼前之人,是自己未来的师娘啊!

    柔瑾道:“藕生为何拿这种眼神看我,那不成我脸上有污渍吗?”

    藕生急忙摆手道:“没什么,柔瑾师姐生的真美!声音也甜,性格也好!世上难有人相配呢!”

    柔瑾玉肌泛起一片嫣红,随手推了推藕生的肩膀道:“你休在胡说了,我。。。我。。心中只有医伤济人!”

    藕生见她羞愧满目,不敢再造次!

    毕竟。。。好东西,需要文火慢炖的!

    一时,室内无音,柔瑾全神贯注的调和、涂抹,一层又一层,藕生唯有咬着槽牙,硬挺着身躯!生生扛着。。。

    好在,柔瑾的手法如同她的样貌言语,温柔无限,如沐春风,入骨的痛,在她细腻的指腹下减轻许多!

    一会,柔瑾又道:“还有一味药,需现熬现敷,你且等着,我这便去取!”

    藕生应着!

    柔瑾走后,藕生缓缓喘着气,调息起来,腰际的伤口,此刻如火烧火燎般难受,可又抓不得、碰不着!着实让人恼火。。

    藕生低头看向腰间,乌黑狭长的伤口,肆无忌惮的裂着,血红缝隙间被填满了各种草药。

    这样的状况她想起在清风派,绘痴偶得了一只野兔崽,左思右想怎么个吃法,毕竟肉太少,难以拿来做十八碗,于是开肠破肚后,塞了一肚子的调料,架火来烤!

    藕生永生难忘绘痴追着她打的情形,也难忘那焦香的滋味!

    藕生打趣着伤口道:“像我这般丧尽天良,现世的报应从来不会迟到!”

    就在藕生拿伤口开心的时候,室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藕生以为是柔瑾来了,隔着飘飞的薄纱,放下一切伪装,用着少女特有的软糯羞怯道:“柔瑾师姐,劳烦你将门扇关好,我怕有人误闯进来,识了我的身去!”

    窸窣声戛然而止!

    但很快,声音又彻底消失!

    藕生警觉起来,忍痛支起身体,迅速穿好衣衫,撩起帷帐,疾步走了出了!

    门扇大敞,光芒涌进,却无一人影,只是。。。地上徒然多了一片树叶!

    藕生放下悬着的心,自言自语起来:想必。。是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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