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漂亮的翻身仗
这才是莫渊擅闯后台的原因吧？难道还怕她吃了佐婉婉？
既然他这么担心，若她真的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要让他失望了！
她冷冷的笑着，忽然转了身，凭着感觉，凭着别人略显惊愕的声音，她要找到莫渊不难。
而隔间就这么些，看佐婉婉的样子，该是看了一半了吧？
一看到莫渊的影子，她就停了脚步，看着他浓厚的眉轻轻皱起，一脸焦急，不同于他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愧疚。
可是这样焦急的表情，怎么看，她却都觉得刺眼。
“你怎么在这里？”男人首先出了声。
tita却忽而一笑，他站在走廊，她走近一步：“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么？担心我？”她明知故问的误解。
男人没说话，却没开口否认。
来不及辨认前两天还对他横眉冷对的她，为何却又忽然如此多情？她却忽然勾了他的下颚，一手勾了他的脖颈，跌跌撞撞引进一个隔间。
他皱着眉，稳住彼此的身子，避免了衣架整排倒塌。
“你不是希望我回来么？那天的回答，也许我反悔了呢？”她妖娆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脸上。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tita的美，这已经世界的共识。
但此刻的莫渊却忽然不确定，双手悬空，并未碰触她的身体。
“或者，你若真想让我回去，就不事先验货？万一你已经不再喜欢我的感觉，毕竟……你知道，我被人碰过呢！”她轻飘飘的语气，好似自己在说的那个为扬名出卖身体的人，并不是她。
而一提起这件事，男人越发皱紧了眉。
他知道当初的小曼是一时糊涂，出卖自己换取荣耀。但却依旧看不得女人作贱。
尤其，她此刻的语气与轻佻的动作，简直完全没了当初那个清纯女孩的样子，他以为她只是从小曼成了名模tita，却原来，真的都变了。
男人忽然抬起手，却是想把她推开，这不是他认识的小曼，如此卖弄风骚的言语和动作，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可是女人却料到了他会这样。
“别躲呀！要我回头，你不就是想这样？”她忽然出声，唇瓣凑到了他的耳畔，温热的喷洒气息，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她很清楚，幽幽的开口：“鄙夷我？鄙夷他人求之不得的世界名模？”
她轻飘飘的声音，却忽而冷笑，捏了他的手放进她胸前，感受他越来越不可收拾的怒意。总有一刻，他不是动情，而是会忍不住愤怒，她知道。
“陆小曼！不要败坏你的形象，至少在我这里，你是纯洁的！”男人把手从她胸口抽出来，捏住她不安分的手，低低的警告。
纯洁？真是好笑！她不可抑制笑起来。摇着头。
“你又忘了，我不再是陆小曼，我是tita！”最后一句，她抹不去的骄傲，更提醒着他就是致使她变成tita的罪魁祸首。
挣脱他的手，她却不安分的往下犹疑，从西裤侧兜钻了进去。
不过，却是摸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tita微微狐疑的皱了眉，将盒子拿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便见到男人几不可闻的变脸，想必一定是重要的东西。反倒让她来了兴致。
“还给我！”男人低沉的声音，面无表情。
她却肆无忌惮的笑着，不时看看隔间外，依旧不见佐婉婉的影子，正好，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
盒子一打开，她惊了一下，然后挑了眉，看着同样猛然蹙眉的男人。
那个拍卖会，她也是知道的，更知道莫渊居然用一个亿拍下了一对祖母绿鸳鸯戒。他居然随身带到了巴黎？
“我猜，这戒指，与我有关吧？”她轻轻的笑着，指尖轻抚戒指，触感非常好！
莫渊却只是抿着唇，拍下来的那瞬间，是与佐婉婉有关的，却至今，他好似都没有想过tita。
只是这一刻，他侥幸的不太想否认。
“真是幼稚！”女人忽然轻轻的吐了一句：“你这么想尽办法，我丝毫没有回报也不礼貌，今天就给你，你敢吗？”
并非不敢，只是不想。
“我不喜欢自作多情的女人。”他忽然低低的道。
或许，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的拒绝。
话语戳的tita愣了会儿，然后继续笑着，心里却在泛酸，他一直说她变了，却不知道，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得比谁都快。
都是因为那个佐婉婉！
一抬头，她忽然看到隔间外一抹身影，也便迅速调整表情，关上戒指盒子，不由分说献上红唇。
男人猛然怔愣，意欲推拒，她却反而往里引，甚至几欲失去平衡，弄得两人摇摇欲坠。
可是这一幕落进佐婉婉眼里，却是热烈到不能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吻分不清你我，有一种痛一下子刺进心底，扎得她差点失声，却狠狠咬唇。
她早就知道莫渊和tita这样，不是吗？也早就被警告了不许动情，所以她连难受都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呢？
身边多了几个人。
“oh！”看到里头的场景却忽而发出惊叫。
这一惊叫，吓到的不是里边纠缠的两人，却是在门口的佐婉婉。
她竟然怕他发现，落荒而逃，眼前都是模糊的，却紧紧咬唇，微微仰头逼着眼泪倒流。一手紧紧扣着另一手的手背，防止自己忍不住出声。
时间安静的流走，眼泪终于干涸，心底却沉甸甸的。
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一次又一次总是忍不住心痛，就因为每一次心痛过后，他依旧会像无事一般，偶尔给她体贴，偶尔霸道的温存。她真是活该！
听到有人像通知一般说着什么。
佐婉婉才知道走秀马上开始，可是她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熟悉过的隔间，和里边的衣服，根本不记得了。
忽而自嘲的一笑，费了半天力气，原来还是在原点！真是像极了她和他的关系。
走秀一旦开始，后台除了需要帮助模特穿衣的人手，闲杂人等是要清出去的。
所以一抬头，她面前却站了个身影，正蹙着眉盯着她。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莫渊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进后台，有没有看到他和tita，有没有误会，只是本能的就想知道。
但她却忽然勾起一抹笑看了他。
“好像马上开始了，我进去了！”她这么说了一句，转身快步往里走，看不到表情。
他质问tita是否让jonnydo搞鬼，并没有得到答案，但以现在陆小曼的作风，答案该是肯定的。他更是捏了一把汗。
走秀先是由各国名模共同走一场，再才是依次出场。
共同走场过后，第一个便是能引爆全场的tita，世界公认不可超越的美人。
在后台，佐婉婉都能感受到tita上台时，前座一阵阵的热情，伴随着偶尔几不可闻的惊讶和窃窃私语。
在后场的佐婉婉当然看不见，此刻吸引所有人惊叹的不仅仅是tita的美，最重要的却是她手上那纯粹到令人移不开眼的戒指。
“天哪！是那对祖母绿吗？”
“在中国刚被拍卖的！”
有人认出了那是中国神秘富豪拍下来的鸳鸯戒，闪光灯更是几乎照亮了前座整个场地。
这个启头，过足了所有人的瘾。
但一个男人却把眉头皱的死紧，摸了摸自己的裤兜，空空如也。
刚才离开后台格子间，他居然没有注意。
而懊恼的同时，他却头一次对一直愧疚的女人咬牙切齿，就算她是恶作剧，也该有个度！
而等tita回到后台的时候，不多会儿，就该佐婉婉了，她虽然紧张，但也没忘看这个所有人都崇拜的名模，真人，她第一次看清脸。
的确很美，带着西方人的气息，只是不太天然。
一个丸子头的女人迎上去，帮她换衣服。
佐婉婉才真的确定，这个丸子头的老外，真的是tita助理，也是那晚和何佳忆见面的人。
可是让她愣住的远不止此。
tita正伸着手，像是要求助理帮她把东西摘了，佐婉婉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指那抹纯粹碧绿。
心底被什么猛然撞了一下，好似漏跳一拍，她甚至都忘了听轮到哪了。
只皱着眉，这不是莫渊一个亿拍下的戒指吗？这么快就戴到了她手上，原来他们的关系，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对于她对他的冲动，他居然嗤鼻为闹剧？
可是明明有这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又要和她签什么结婚契约？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去莫家？
莫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在她穷途末路时轻易掳她签契约，她却只差感激涕零。
有人推了她一下，急促的语气，流利的外语，佐婉婉才猛然回过神，脚下却有些虚浮，懵懵然的往前走。
到了只差一步走上t台的时候，她才努力的深呼吸，逼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这是她的机会，无论莫渊怎样都不能影响她，她要扬名，她要事业！
狠狠的吸气，然后一步走上舞台，把这里当成在公司里练习的场景，昂首挺胸，她拾起了属于模特的笑意，阔步往前。
一眼，她就看到了台下，转身离开的男人。
是啊，tita走完了，下一轮还有段时间，他当然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她在心底笑着，表情不变，却总觉得眼睛酸涩。
逼着自己走到t台中央，她不能中途出错ｖ略一切继续往前。
后台的tita，好似料到了男人会气冲冲的来找她，反而依旧淡淡的笑着：“谢谢！我今天正好没有手饰，刚才忘了还你，未经允许擅自戴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男人一把拿过盒子，薄唇抿成一条线，却硬是一句责怪都说不出来。
同时，前座秀场那儿传出一阵惊呼，好似比见到tita带着鸳鸯戒还热烈。
这样的反应，让坐在后台的女人微微低眉，算了算时间，的确正好呢！不知道莫渊来了这里找她，台上的佐婉婉，要如何收场？有没有绅士会疼惜她呢？
没错，走在t台上的佐婉婉已经惊艳的走了半场，却在快返时衣服忽然滑落。
全场一惊，几乎屏住了呼吸，都睁大了眼。
瞬间没了动作，摆定的姿势，持续的时间超过了预计。
可是下一秒，在所有人但又而惊诧的目光下，她却淡然的俯下身，本就布料不多的衣服勾在指尖，挑在身侧，摆了个魅惑的pose，然后淡然的往回走。
可是转了身，她的表情差点彻底出卖她的心情。
于是，这一场模特节的开场不久，成了她只着一条黑色***，上身全空的火辣走秀。
背后听不清的骚乱，也有起哄声。
并非是她对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过于自信，而是，一连串的打击，她好似都快麻木了，只知道不能中断，所以，无论如何，她只能继续完成这场秀。
一进后台，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滑落后被自己捡回来的衣服被她扔在了一边，她以为这是一切都安排好的过程，以为她真的有了jonnydo就可能成功走红，没想，却是看了莫渊的秀恩爱，砸了自己的处女秀。
又一次嘲笑自己，现在才觉得，其实她就是世界上最傻的人，那么相信莫渊，一切依着他的意思，从来不问原因。她出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没有悬念没有意思，所以提前离席？
盛泽在外场看到佐小姐的衣服忽然滑落，几乎全裸时，惊得也愣了足足半分钟，直到看着屏幕上的人淡然从容的继续走秀，好似走秀特意如此安排，他却才忽然皱紧眉，因为知道这不是意外。
一旁几个同行的保镖，想阻止外场的记者拍摄下这一幕，可是，泱泱几万记者，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电话还没接通，盛泽却已经看到莫总黑着脸从后台那边出来。
正好，佐小姐出意外这一段，莫总愤怒的去了后台找tita，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盛泽想着，挤出人群。
低低的耳语两句，男人的脸骤然变色。
脚步忽然回转，急急的又一次往后台。
刚到后门，却看到了一个娇弱的身影走出来，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的脚步顿了顿，忽然的，居然不敢再走过去。
佐婉婉在他眼里，不是软弱的女人，但她还有好几场要上台，还有好几套衣服，却就这么走了出来，必定不是矫情，更不是玩闹。
“婉婉？”终于走近时，他低低的叫了她，生怕惊倒她一般小心翼翼，却没了下文。
只不过，向来直喊她全名的人，并没发现自己眼底抹不去的心疼，忽而也改了称呼。
佐婉婉抬头，看到他脸的一瞬间，什么都没想便抬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一声，然后陷入无比的静寂。
她把眉皱的死紧，看着他此刻的沉默，他还会愧疚么？这是来看她笑话了？还想假惺惺的关心一句是不是？
“这就是你的目的？让我来看你们怎么恩爱？让我出尽了洋相来做她的陪衬？！”她越说声音越大，越是委屈四溢。
她忍了一下午，原本以为可以忍住，就算是因为莫渊，她就这么筹备了这么久的模特节，可是忽然见了他，就像看到了出气口，再也无法忍受。
面前的男人几乎完全怔愣。
她居然敢打他？
他是谁，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除了他一直纵容的陆小曼，他人连对他阿谀都来不及，她却就这么一巴掌呼了上去，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心底千回百转，愤怒油然而升的男人却只是死死皱着眉，薄唇抿成一下，腮处肌理微现，那是达到愤怒顶端的表现。
他却也只握紧了身侧的手，只字未吐，眼底的暴风雨像要催到眼前这个已经受了一波又一波打击的女人。
最终他却忍住了，眼底慢慢转为心疼。这一切是他计划的没有错，但让她出丑绝非他的意思，她的付出别人看不到，但他最清楚，如此愤怒也情有可原。
但忽略怒意，原谅她的冒犯之举不说，他却也微微眯着眼，佐婉婉早知道他和tita的关系？她从哪知道的，就算‘虾兵蟹将’那晚，她见了他们，但并看不到tita的脸，她就算猜，也不会说的如此笃定。
她这是知道了他与她签契约的目的，是么？从何佳忆那儿了解的？
不知为何，他忽然非常不愿让她知道这些事，就算让她以为他是自我需要和她签了契约，而不是关于另一个女人，他都会觉得好上几倍。
看着他不说话，佐婉婉笑了，看来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也许是今晚受到的冲击太多，让她在来不及反应之余，都已然麻木。
但是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无法怪他时而给出的柔情，是她傻的往里陷，现在既然知道了，她若在要死要活，岂不是更让他看笑话了？
于是，莫渊看着她忽然仰起脸，冷冷的盯着他看了两秒，转身回了后台陈衣间。
她要继续走秀，这是国际模特节，是她跨入模特界的第一扇龙门，走光一次怕什么？还有四次上台机会，错过一次还剩三套衣服！
身后的男人那张冷硬的脸也终于柔和下来，她这样的坚强出乎他的意料，但更让他觉得减轻了自己的罪孽。
可是一想到她前天说被jonnydo冒犯，今天tita又拿他的鸳鸯戒博了眼球，如今她更是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这一连串的事，都是tita在搞鬼！
这可能是这么几年来，他来巴黎心情动荡最大的一次。向来不屑于玩把戏，更不屑于挑起他注意力的tita，这一次却如此过分！
他可以容忍她的小动作，可以容忍她对他的冷淡和作弄，但对于佐婉婉这样的信任，她如此小肚鸡肠、小人做派的行为，让他失望之余，竟是真正的愤怒。
秀出然热烈起来。
因为那个刚才出了世纪洋相，除了私处的一块布之外完全走光的模特，此时穿了一件旗袍，她的表情把握非常到位，美艳而清冷，却又带着温柔和静婉，似有似无的笑意自信却不傲娇，正款款走来。
旗袍是中华民族服饰典型代表，那种美贯穿几千年而不毫褪色。
适才的走光，的确让世界都看到了她的锁骨、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而此刻，黑金主打的旗袍，绣着昂扬的金龙，高开叉却又敲的裹出了她完美的臀形，旗袍的衣领用金线修成性感的深v，隐约可见胸前的丰满却不得，让人心痒难耐，也瞬间让人忘了她走光的尴尬，只觉得那样的身体，配上这样的衣服，便是美不胜收！
到了t形尖，她稍作停留，摆了个pose，不疾不徐，温婉大气，然后转身。背后的风光却又让人赞叹不已。
黑金实布料剪去一大个v字形，v尖深达腰窝处，而这一块便是纯用金线缝制成网，充满诱惑，却又不显得奔放，保留了旗袍的内敛，却又完全体现了不一样的神秘感。
是的，一个刚才的意外将身材展露的无疑的模特，穿上这样的旗袍，既不欲盖弥彰的完全保守，也没有奔放的让人厌恶，恰到好处！
她的背后，是阵阵的掌声，终于不再是窃窃私语和戏谑起哄。
麦洁都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婉婉这么漂亮的打了一仗，比自己赚了股票还高兴！
站在秀场前座最后一排，一个男人冷峻的脸，没有表情，但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柔情和歉疚。
只不过，后台一个棕黄头发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却冷冷的一笑，看了刚回到后台，旗袍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女人。命运真是不公平！她当初那么辛苦，到出卖自己才踏出的第一步，她竟然一个走光就胜了吗？
佐婉婉还没换衣服，却感觉有人走近自己，所以她转了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骄傲的女人，棕黄色的头发还是那么扎眼。
“模特不是出卖色相的，除非你能一辈子光着走下去！”
她忽然开口，用流利的法语说了一句。
佐婉婉一愣，因为她听不懂，但却可以看她的表情，十分不友好！
她那种骄傲的脸和不可一世的表情，她一点都不喜欢ｖ然不明白全世界那么多粉丝疯狂的支持她，看中了哪点？她并不觉得她的职业操守又多高，身材吗？
也许是看了她和莫渊的两次约会，让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如今，她出了洋相，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她更是嗤之以鼻！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明明知道别人在骂你，你却听不懂内容。
但佐婉婉也没有同样的回击，而是冷然一笑，连衣服都不想换，直接披了外套走人。
观秀佳宾的热情几乎一直延续到最后，但是主办方想找那个今晚最出彩的中国模特时，却怎么都联系不上，只好遗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