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厄运缠身
“去,回屋玩去!大人说话,别缠着你们凤姐姐……”
阿繁见江庶站那听了良久,面色也看不出喜怒,怕江庶发作起来连这群孝也跟着骂,便连忙赶着小童子们进去。
江庶忍着没动,凤白炽见院里剩她们三人了问她,“你这是……你真要去?”
凤白炽想到以前她们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犯上来的恶心感,至今还铭记在心。
她知道江庶也是逼不得已才会下手杀人,她不忍好友受折磨便道:“你先不要冲动,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去跟我母亲说说,这件事就这样了了。”
凤白炽本是好意,王府的一发话,谁还敢执意去抢江日雪。
江庶此时才转眼去看她,她盯了凤白炽许久才缓缓开口,一开口就叫凤白炽吓了一跳。江庶喊她,“凤姐姐,”
江庶年龄较她长几岁,论喊姐姐应是凤白炽喊江庶才对。凤白炽觉得江庶一定是为江日雪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口误对着她喊了出来。
可是江庶那句话并没有完,而且没有照着凤白炽希望的那样朝着和解的方向去。
只听着她继续道:“这座小院里容得下凤姐姐,可是容不下王女。”
凤白炽道:“我可以当凤姐姐啊!我还是我,并没有改变啊!”
江庶朝她走进,脚边的衣袍翻滚了几下,在凤白炽面前几步停下。
江庶此时走的很近,她才发现此人瘦了很多,双目明亮依旧,衬着消瘦的脸颊那双瘦长杏仁目也不再刻薄更圆了一点。
可是里面的寒光不见少,这双眼的主人否定道:“不,凤白炽,你——理解错了,从你暴露身份的那天起,这个院子里的凤姐姐……”
江庶突然拍了拍旁边那颗快要冻死的老杏树,“就不存在了,今天来了,以后再来都是凤国最尊贵的主子,凤王爷的女儿,是凤白炽,是王女。再也不会有凤姐姐,”
凤白炽忍不住退后一步,她知道江庶生气起来很是没完没了,不过她是头一次从江庶嘴里听到对自己的嘲讽。
凤白炽看了看渐渐消散的雾气,江庶身后的黑木堂露出了庞大的身躯来,看着江庶冷漠的眼神,直叫她相信要是自己还执意留在这个与她已经格格不入的地方的话,这座黑漆漆的黑木堂会张着大口跟着江庶一起把自己撕碎撕裂。
凤白炽试图说服江庶,“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你明明知现在的我可以帮上忙了,就因为我对你隐瞒身份,你就要一直这样吗?江庶!”
江庶向前走了几步,她皱起眉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什么身份,王女”她喊王女的时候声音很沉,像是压抑着情绪,
“王女代表着官家……我们市井的小斗争不能牵扯到官府,凤白炽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劲把裘火帮维持下来,只是为了以后成为你们凤姓王朝的狗吗?”
“还是你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我不拿你说事就是念在这几年没看出你的异心,你为什么还要来?”
江庶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可是马上她穿过愣在墙角的凤白炽面前脚步却咧咧撅撅慌乱的向院门走去。倒像怕再从凤白炽嘴里说出点什么。
江庶把门猛地打开,一抬脚就出了院门往一个不熟悉的方向行去,阿繁没有说错,江庶真的打算今天跟陈厄一了百了。
江庶行了不久看见凤白炽也赶了上来,她的那个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白狐裘此时已经不见踪影。见江庶凝眉望她,凤白炽连忙道:“你只是想要江日雪没事,不一定要跟恶小帮拼个你死我活对不对?”
凤白炽提议道:“其实等会我们兵分两路,去找日雪的卖身契,你可不能胡乱行动等我信号,再不行也要和我一起最后绑一次陈厄那厮,”
她突然抓住江庶的肩膀迫使江庶也跟着停在原地,凤白炽很认真道:“答应我,如果失败立即跟我一起逃走,这个事情我还有办法挽回!”
两人相互看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江庶突然挣开了凤白炽的双手沉声道:“我答应让你也去了吗?你那点武功我可顾不了你!”
凤白炽道:“你不让我去我还是要去,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再说了江庶你这么担心我干嘛,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江庶一听,鼻子一哼,身形不再停滞,像只雪燕一样奔出去许久,对着身后之人吼道:“凤白炽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凤白炽见她一走也跟了在后边,听见江庶这句话,见她没有像往日一般阻拦心下知道这是不欲再管她。
可是凤白炽执意跟去的确有她自己的考量,她是个王女,遇到危险好歹至少保证两人不死。
二人拐了好几条街巷,才到这恶小帮的地方,她们的帮派红门漆色,有好几个裘火屋那样大小,快要赶上凤白炽的府邸了。
她二人上了屋顶,在一纵连绵的屋脊上行走。江庶抛来外罩的黑袍刚好扑到后面的凤白炽身上,她带点嫌恶道:“虽说你总是要被抓到,可还是晚抓一点的好,要不然我真的来不及救你了。”
凤白炽一手接了衣袍往自己身上一裹,“放心,放心,我也不是一点武功都不会,轻功还是可以的,论逃跑哪个有我跑的快?”
“哼,”江庶好像很是不喜欢身后人说这些,刚要转身换个方向跃去,突然的就弯下腰来停在一个小院的侧房上,顺便也将身后的凤白炽抓了过来趴着。
她们的头稍微露出屋檐的边向那前方的大堂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袭带着不知名暗纹黑色服饰的人,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根长鞭不知道看什么,笑了好一会。
江庶道:“头往回缩着点!别让人发现了,”
凤白炽好奇道:“你干什么突然停下?你知不知道这房子多高,我刚才差点摔了。”
江庶将凤白炽的抱怨省略过解释道:“你瞧,那里面坐着的就是陈厄,我一路上想来,到处蒙着头找还不如直接绑了正主,怎么样?”
江庶突然将发着炽热的光的眼睛转过来看她,她心下恶寒,用手把江庶的头推向陈厄那方向,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去,我给你打下手,先说好,刚才来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这陈厄是个男的,我可不打男人。”
江庶眼睛一直盯着陈厄,很快回道:“你放心不要你打,我来就好!”
话罢一个起落就跃了下去,凤白炽无法也跟着跳了下去,她想的多怕有埋伏提醒江庶道:“这陈厄鞭子也忒长,等会打起来不好躲闪啊,”
可是刚才还急急奔跑的人突然贴在门口旁边,凤白炽也放轻脚步闪了过来,靠在江庶旁边。
就听见屋内男子对着一个人调笑道:“江日雪算什么,相不相信下次我让江庶本人也签个奴契,从此后她江庶就是我这里的一个玩意,想打就打,你要高兴可以给了你做侍……”
凤白炽眼前刷的一下闪过一道白光,就见江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口中怒斥着就闯了进去,
“陈厄,你想的挺美,就是长的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