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玉佩还我!
这一幕,让殷云祁也来得及多想,立即上前扶起了萧初云,将她后背上扎着的银针拔下,连忙说道:“有没有事?”
萧初云看了殷云祁一眼,随即推开了她,立即起身朝着江越跑了过去。
“江越!江越!你醒醒啊!你别吓我,你别睡了,快起来好不好!起来啊”萧初云跪坐在江越身旁,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哭诉着,不停的叫着面前这个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萧初云拼命的摇着江越,心里犹如针扎一般的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结果是她没想到的,她没想到江越会一口吞下去。
“江越!你在不起来,我生气了!你起来啊!”萧初云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喊着。
这一幕,被殷云祁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却百般的不是滋味,一时间竟然会有些嫉妒江越。
另一旁,石春芳身上的银针被拔下,回复了力气的她,看了一眼南云逝,一念闪过便跑到萧初云面前。
看着犹如熟睡中的江越,石春芳心里也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江越也曾和萧初云一起,为姐姐石春雪洗清冤屈,让她可以瞑目含笑。
“小云,啊!”石春芳刚开口,眼睛一低,便被吓了一跳。
“咳!咳!咳”江越忽然睁开眼睛,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萧初云,嘴角微微一笑道:“好了,在摇真断气了!”
“江越,你没死!”萧初云看到江越醒了过来,立时乐开了花,整个人都是喜笑颜开,瞬间破涕为笑。
一旁的殷云祁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楞在原地呆滞了许久。
这一刻,殷云祁忽然觉得被欺骗了一样,尤其是看到萧初云笑的那么开心,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殷云祁站在萧初云身后,冷眼瞧着他们二人,手慢慢攥拳,心里压抑着一股冲动,若不是看在萧初云许久没有这么笑过,怕是下一刻就要从江越身边拉开了。
石春芳这时起身朝着路炎身边走去,看着钟窈琴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路炎则站在一旁,从白色帕巾擦拭着沾满鲜血的软剑,
“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石春芳看着钟窈琴甚是嫌弃的嘟囔了两句,随即看向路炎,面带微笑的说着:“谢谢你,南云逝!”
路炎冷着脸微微一侧头,看了石春芳一眼,有些不开心的说着:“谢什么?我只不是不想让我的玉佩挂在一个死人身上!”
石春芳一听,顿时犹如被泼了一头的凉水,噘着嘴皱着眉,耷拉着脑袋,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时,殷云祁黑着脸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钟窈琴,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石春芳口中的南云逝。
只瞧着他身着黑色锦缎长袍,腰间的墨色腰带陪着墨金色的铜色腰带纽,刚好可以将软剑尽数藏在腰间。
“兄台安好,不知兄台何往,为何到此啊?”殷云祁抬手礼貌的行了一个平辈之间见面礼,随即说道。
“好说!”路炎手拿着软剑,抬手作揖回礼道:“来此蓉一个寄放的物品!”
话音刚落,石春芳立即拽下腰上的玉佩,立刻背在身后,连忙退了几步,刚要转身开溜,却被一个人忽然叫住。
“春芳,你可有看到万玉?”萧初云忽然起身询问着。
石春芳停下脚步,瞬间石化,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一脸苦相为难的说着:“没……没看见!”
萧初云这时扶起江越,朝着殷云祁
走了过去,见他黑着脸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瞬间有些尴尬的瞅着殷云祁,说道:“哎,让人去找找万玉吧!”
殷云祁微微撇头瞅了她一眼,随即抬手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整理了一下衣袖,冷着脸说道:“现在想起了我了?”
顿了顿,冷眼瞧着萧初云,又复说到:“去找江越吧!找人抓人可是他的老本行!”
说罢,便转身朝着江越走了过去,一脸愤怒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最好离她远一点!”
萧初云见状,立刻上前分开二人,将江越护在身后,直面对着殷云祁,有些像冷脸对质的说道:“殷云祁,你能不能不针对他!”
“来人!”殷云祁冷眼瞧着萧初云,一声呵斥之下,不远处的人马领头便聚了过来,语气又是那般冷冰冰的说着:“去找找万将军!”
另一旁,路炎朝着石春芳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脸和不夹杂其它的眼神,瞬间便想起夜骞的话来。
钟窈琴死了,路炎实在是没心情外面对其他人,而且……
想到这里,路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冷漠的看着她,心下思虑片刻,缓缓说道:“把玉佩还我!”
石春芳看着路炎一个劲的摇头,口中还否认道:“不!这次……这次玉佩没带出来,下次!下次还你!”
面对这个姑娘,路炎实在是有些心软,也许是钟窈琴的死,忽然让他知道了,心疼是什么感觉。
钟窈琴的死,让他多了几分不忍,他不想在这个世间多一个钟窈琴。
一想到钟窈琴死之前的那个问题,路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剑结果了钟窈琴,路炎心里犹如被开水烫了一下,纵使有万般的不忍,也只能听吩咐行事。
从一开始的与她相识,到最后相知,无非是利用她而已,利用她制作仙人醉。
历时四年,钟窈琴在拿到仙人醉的残页后,不眠不休终于复原了仙人醉的配方。
为的就是可以让路炎脱离波月教,与她一起归隐,一起漫步在山野、田间,穿梭在人群中。
可笑的是,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一台戏,从头到尾入戏的也只有钟窈琴一个人。
可面对如此天真的石春芳,恍惚间从她身上看到了钟窈琴的影子。当初的她,也如面前这个人一样,眼神如她的心一样干净透彻。
这个戏台上的人够了,有钟窈琴一个人足矣,没必要再多拉一个无辜的石春芳。
想到这里,路炎抬手在石春芳的肩膀上点了点,石春芳顿时间整条手臂酸麻不已,丝毫动弹不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手臂上不停的攀爬,每动一下都是不停撕咬。
路炎抬脚缓缓走到石春芳身后,从她手中将那圆形流云玉佩拿了回来,随即低声说道:“我不会再出现了!把南云逝从记忆里抹去吧!”
说罢,从石春芳后肩上又点了一下,胳膊便在眨眼间肿胀酥麻的感觉犹如抽丝一样,便恢复正常。
“南云逝!”石春芳着急的回头。
可一回头,却只看到了南云逝一跃而起离开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天空的远处,消失在黑夜里。
石春芳顿时间失落不已,低着头红着眼睛,整颗心犹如被猫挠了一下,酸酸的、痛痛的,又像是心头被压了一个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
经过这一整圈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昏
迷的万玉。
因夜色深沉,钟窈琴的尸体便留在了此处,殷云祁、江越和萧初云一行人,朝着万玉的位置走了过去。
一路上,萧初云与石春芳同坐一辆马车,由江越架着马车,缓缓行驶着。
萧初云见石春芳始终都是低着头,噘着嘴,两个小眼睛微微发红,还带了一两个晶莹的泪珠,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春芳,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啊呜呜呜”石春芳一下子趴在了萧初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样子像极受了委屈,有些忍不住的一边抽泣,一边抱着萧初云说道:“南云逝他走了!他不见我了!我以后看不到他了!呜呜呜”
萧初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捋着她乌黑的头发,口中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南云逝?是刚才杀了钟窈琴的那个人吗?”
“嗯~”石春芳轻声道。
“好了C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底无。”顿了顿,轻拍着石春芳的后背,又复说到:“你俩若真的缘,会在见到的。若是……若是真的无缘,过于强求并非好事。”
当乱葬岗的人都撤走了,路炎又从远处的树木枝头,轻轻的跃下,刚好落在了钟窈琴的身边。
手中提了一个食盒,食盒内的饺子被路炎缓缓拿出,放在了钟窈琴面前,又是叹了一口气。
“原谅我……”路炎抬手轻抚着钟窈琴的脸颊,低声温柔的。
顿了顿,嘴角一抹讽刺的浅笑,一声冷哼道:“呵~下辈子,别在遇到像我如此没心的恶人,没有我,你会活的更快乐!”
话音落,路炎注意到了钟窈琴之前受伤的手开始有了些许变化,手上的伤口现下有些微微发黑,尤其是伤口的边缘,更是比碳还黑。
路炎有些奇怪的抬起钟窈琴的胳膊,细细看了一眼伤口,顿时间有些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一声叹息,将钟窈琴的胳膊缓缓放下,可在放下的那一刻,一个手臂上极为醒目的徐点,让路炎心里更是难受。
他没想到钟窈琴在云梦楼这么久了,居然还是处子?!
当钟窈琴踏入云梦楼,接了第一个客人后,他便很少去看过钟窈琴,也从未关心过。
现下想来,一个“梦”的毒药,想必也就是让她可以高枕无忧东西,可她却从未说过,也一直没有打算告诉过他。
“你为何不告诉我?”路炎看着钟窈琴甚是费解的说着。
当路炎又看了一眼钟窈琴那有些发黑的手,细细查探了一番,能让钟窈琴防备不住的毒,也只有冷半夏。
可冷半夏今天没怎么露面,不可能是她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冷半夏借着萧初云的手,而且一路上和钟窈琴挨得最近的那个人,不就是萧初云吗?
难怪刚才,钟窈琴会……
“萧初云,我当真小瞧你了!”顿了顿,又复说到:“看来……我不该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