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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套间

    题记:这个院子似乎不是普通的客栈,李锋芒一再怀疑这里是蔡来运洗钱的场所,那个特殊套间的古董也许值点钱,但一般企业家买来也不是问题。那么怎么洗,很简单,买进卖出艺术品,这样的案子李锋芒看到过,比如先让国外自己人低价买一副油画,然后标注成不知名收藏家拿出拍卖,蔡叔出高价拍下,这钱就流了出去,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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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萍姐父亲车祸的事情,应该已经盖棺定论,葛薇的叙述里透露出信息就是如此,至于责任在哪一方,这个应该不重要了。

    而其背后有没有策划,这个真不能随意猜疑,李锋芒总觉着不是那么简单,但葛薇没有继续说这个事情,而是继续说“萍姐”:

    她柔弱的身体扛着偌大个桑拿,得有多累,也就是这时候“魁五”到了前厅,鞍前马后的对萍姐帮助很大。他小时候练过武术,下手又黑,萍姐对他很快百依百顺,各方面支持力度也大,很快“魁五”就有了名堂,也集聚了一帮兄弟。

    半边街的十几个桑拿互通有无,成了规模后更是如此,“魁五”俨然成了人物,萍姐的生意就顺利很多。

    也就是这时候,“魁五”出事了,他有个兄弟被人欺负,他就带人去把人家打成重伤,随即被抓进去,眼看着就要被重判,“萍姐”哭哭啼啼找到蔡叔,于心不忍,蔡叔出面最后花钱私了了。

    “这事情说起来就一句话,貌似简单”,葛薇说我听蔡叔讲过,费了很大劲,花费也不少,只是花点钱尚在其次,主要是对方不依不饶,又分利益又找人压……

    感恩戴德,再加上“魁五”最早起步就是蔡叔帮忙,所以,逐步逐步,“魁五”成了蔡叔最忠心的兄弟,为此蔡叔断不了给他点好处,也一再跟他说,做事要狠,做人要忍……

    说到这里李锋芒眼前仿佛马上就出现一条胳膊,是“魁五”的胳膊,在河左誓原那个镇医院,李锋芒给他做手术的时候,看到这八个字就纹在他的胳膊上……

    呵呵笑了笑,李锋芒说八个字据考证最早是曾国藩说的,但应该是“做事要狠、做人要稳”吧,我给“魁五”做过手术,看他都纹到了胳膊上,可见他对蔡叔是多么的忠心耿耿。

    也笑,葛薇说要记就记在心里,要不愿意记就算刻在脸上也照样不会去做,“这个魁五是真记住了,但记得是做人做事都要狠”,尤其是跟萍姐丈夫发生了冲突后。

    “这不是萍姐给我说的”,葛薇起身给李锋芒又冲了一杯咖啡出来,边走边说:萍姐桑拿里的人都知道,“魁五”跟萍姐在一起过夜被萍姐丈夫踹开门,按道理说“魁五”理亏,但这小子却把萍姐丈夫揍了个鼻青脸肿。

    萍姐的丈夫惹不起萍姐,就给自己大兄哥告状,也许是臭味相投,萍姐的哥哥就到桑拿装“大头”,先是宣布开除“魁五”,随即当众扇了自己妹妹一个耳光。

    “魁五”不含糊,上前又把萍姐哥哥揍了一顿,然后伸手抱住萍姐: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从今以后,谁敢动她一根指头,老子就剁他一只手!

    “不管这事情与伦理道德怎么讲,但魁五这个宣布还是挺爷们的!”

    摇头,李锋芒冷冷地笑了笑:但不是绅士!不管爷们还是绅士,得有起码的道德修养,“魁五”这个混混这么说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欺男霸女!

    耸耸肩,葛薇说我只是说说,李总编你激动了。

    “不是激动”,李锋芒说是原则!法律与道德都有自己的准则,有形无形的准则,如若男不婚女未嫁,这样说也许可以高看一眼,但这个什么萍姐是有合法丈夫的,“魁五”说的“谁敢动她一根指头”不仅仅指被打,还有被占有!

    葛薇不服气:这是你的看法,萍姐却很受用,她后来跟我说,真后悔没有最先认识“魁五”,“他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到此,李锋芒不愿意再聊这个所谓的爱情了,魁五跟萍姐的引号也都去了,因为这俩人已经基本展现本来面目,倒也不会说啥狗男女,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随后萍姐的丈夫与哥哥失踪,所谓躲赌债之说欲盖弥彰,用葛薇话里话外的意思——蔡叔完全可以了断此事!不管是设局还是真输,只要萍姐去求下,在半边街,蔡叔咳嗽一声,谁又敢把她丈夫跟哥哥怎么样了。

    这是无法愉悦的聊天,李锋芒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葛薇这么聊天的目的,那就是左右自己的判断,从而在蔡叔的专访中透露出一个信息:蔡叔只是好心没做成好事,坏事都是他手下干的,他都不知情。

    比如随后说到这一次珍珍案,“魁五”派出自己手下“四大金刚”,葛薇就说这个我一点也不知道,事后才有耳闻,而最近蔡叔就跟我在一起呢,要是他安排,我肯定能略知一二。

    喝了三杯咖啡,李锋芒已经毫无困意,他将珍珍案发生后的所有头绪都理清楚了,现在听葛薇聊过后,居然是“魁五”只为报恩,侧面知道事情后,就贸然派出四路杀手,蔡叔不知情。

    也就是说,蔡叔只是拿了那个会长沐水渚的钱,也就是安抚收买了警方与医院方面,至于“灭口”跟他毫无关系?

    看过审讯记录,李锋芒看到在这点上蔡来运的交代非常含糊,明天专案组将撤销,此案全部移交检察院。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该如何?李锋芒突然就做了个决定:这五篇人物专访暂时不发,尽管详实但未必正确,避免混肴视听,给司法部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做了这个决定后,李锋芒松了口气,等到最后宣判后再发,这样就会补充完善很多东西,最主要自己这专访的立足点都是人性,案情连载到今天,已经非常详实了。

    太阳很好,云也不多,院子里有些暖意,李锋芒看着葛薇娇好的容颜,突然打断了关于蔡叔、“魁五”还有萍姐——葛总,请带我转转贵店吧。

    “好啊”,葛薇马上起身,今天就有一对法国夫妻入住,早早出去写生了,估计回来就天黑了。

    说是九间房,但每一间都设计的不一样,艺术氛围很浓厚,包括床单被罩,窗户上的剪纸,墙上的油画,都是精心的,对此李锋芒很赞叹,随后问住房价格,他又开始惊叹:

    葛总,说实话,我住不起。每个月就赚个死工资,拿到你这里只够住三天,而后二十多天就该喝西北风了。

    笑了笑,葛薇说李总谦虚,你的小说都拍成电影了,还在这里哭穷啊。

    摇头说这你也知道?但你不知道:当年写《疯娘》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这部作品的所有收入都给陈五河了——就是这部电影中的主角原型,他四个疯哥哥死了后,我给介绍到临江市工作,现在在市委开车。

    很是佩服,葛薇说你才是真爷们,做出事情来没得挑,真的能视金钱入粪土。

    “也不是”,李锋芒看着房间中的一副油画笑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比较刻板,这些年要不是我父亲接济我,估计还在城外的小村子住呢。

    看了一圈,葛薇指着一间房说这里有客人不便看了,而后扭头指着正房最东边一间:那是我住的,比较乱也不进去了吧。

    点头说好,李锋芒说刚才聊天,葛总许诺我来肯定有房,那么是哪间?你该是有间常用客房吧,比如蔡叔来或者重要客人来,可以随时安排。

    愣了下,葛薇说啥事情都瞒不过你啊,我说过的话只要有漏洞你都能抓住,来吧,带你看看,就是这间,这个院子里唯一的套间,不对外,只对像李锋芒总编辑这样的重要客人。

    没有否定说蔡叔蔡来运不来,李锋芒跟进去后有些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随后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直接和盘托出,只是葛薇的回答滴水不漏。

    这个套间跟其余房间比,风格大变,土炕上摆放着条桌,房间所有陈设好像都是土得掉渣,但李锋芒看每件家具都是古董,尽管不太懂,但知道这些要么是祖传要么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出来这间房,李锋芒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这才是这个院子的根本啊。

    葛薇笑了笑,随即接了句:李总编懂行,这些古董家具能保存下来是这个古城的根本啊。

    不再说这个,古城里卖古董的很多,没兴趣也知道多数是仿制品,随即李锋芒把话题转到了诗情画意:这里的日子真惬意,葛总啊,偷得浮生半日闲,你除了财务管理,业余还喜欢做什么,我看你看的是油画鉴赏方面的书,有研究?

    好像有一丝慌乱,但马上就恢复平静:随意看看,不懂,我是个俗人,除了工作就是吃穿二字。

    这不正常,聊天到现在,这是发现的第三点不正常——其一,这个院子。葛薇说是蔡叔卖掉后,她自己在古城发现了,于是卖了自己半边街的房子再加多年薪酬买回来的;其二,她跟蔡叔的感情。这样的隔代爱恋,一般都会非常深处,可是从她的叙述来判断,淡淡的若有若无,甚至不像恋人;其三,蔡叔蔡来运这么多年戴着慈善家的帽子,但捐助非常有限,案发后,来运集团财务冻结,吴杰说查实的各种账目非常可怜。

    疑点一很容易调查,找到当地古城管委会,查下底账就能知道当时的建设及买卖情况。

    疑点二没有好办法,也无关大雅,这是人家的私人情感,愿意说不管真假,听听即可。

    疑点三只能等检察院给出结论,李锋芒怀疑的是艺术品洗钱,这就是脑子里闪现过,因为看过类似的报道而已。而我国《反洗钱法》刚出台两年不到(2006),主要是约束和规范金融机构监控大额交易和可疑交易,但并没有涉及对可疑的天价艺术品交易进行调查,而依靠审计制度来揭开这些可疑的天价交易似乎并不可行。

    葛薇是学财务管理的,居然天天看艺术鉴赏类书,不能说不正常但应该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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