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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排遣

    题记:喝着咖啡聊着往事,李锋芒有些恍惚,每个人的轨迹都是不一样的,但似乎有交叉,比如所谓单相思,但理智与能力在任何方面都会显示出作用。尽管葛薇说到蔡叔都是满口的义气,但这个人逐渐在李锋芒心目中出现,老谋深算,做事阴险,表面上一套是公开的,暗地里一套却是隐秘的。只是,葛薇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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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而且是在“魁五”追求萍姐的节骨眼上,还有,这也是蔡来运收购萍姐家门面房的节骨眼上……

    暗自记下回去得问问,公安部门肯定有记录,这些年也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所以按下不表,李锋芒就笑着说:这些说来似乎很沉重,谈谈你所知道的“魁五”跟“萍姐”的爱情故事吧。

    看李锋芒掏出烟点着一根,葛薇突然说“给我一根吧”,在国外寂寞的时候抽过,但没瘾。

    伸手把烟盒跟打火机都递过去,李锋芒笑着说抽吧,没事,不是有句话说:姐抽得不是烟,而是寂寞。

    笑了笑,葛薇点着烟抽一口吐出来:李总编,你寂寞过吗?

    不假思索:经常。

    怎么排遣的?

    工作,读书,写东西……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

    这是“以暴制暴”。

    怎么讲?

    寂寞本就是太累后的副产品,这个累有思想上的有肉体上的。

    呵呵。也许你的对的,那么,你寂寞了就抽烟?

    可不是,我会去看各种艺术展,吃美食品红酒,还有旅行。

    中和。两个极端,就解放了中间段,留了空间。

    李总编,我觉着是这样,你说咱俩谁对谁错?

    想了想,李锋芒才回答说没有对错,排遣了就好。这好比中医西医之分,治好病是王道,不管是调理还是手术。但调理也许会耽搁病情,而西医输液手术有可能过度医疗。

    葛薇终于主动不再说闲话,接上了这个比喻:你可能没有见过萍姐,因为自小体弱多病,她喜静不喜动,所以,到现在四十岁的人了,你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细,第一眼看过去肯定判断是三十岁不到。

    李锋芒抽着烟听着不插嘴,葛薇接着说但她的性格却是经常极端,跟柔弱娇小的外在相比,就好像一直小绵羊却有狮子的心脏与做派。只是,她一直没有狮子的嘴与牙齿,于是就找到了“魁五”。

    “魁五”在我蔡叔的提携下,从普通的搓澡工当上了浴区经理,再经过个人努力上进,很快就到了前厅经理。从浴区的地下室到前厅的一层,看着是几十个台阶的距离,但这可是质的提升,公司给提供西装,还给提供办公室,关键是在阳光下,比在雾气腾腾各种味道混杂的浴区,那就好像是再世为人。

    不想一个人一直唠叨,葛薇说到这里问李锋芒,你经常洗桑拿吗?

    摇头说极少,李锋芒说实话说我是真受不了那个味道,基本都是在家洗澡。

    想了想,李锋芒就笑着说:小时候跟很多酗伴一起“泡过池子”——我们老家山里有条杏,因为全村人都是喝这条河里的水,所以上游大家都比较爱惜。我们小时候都是在水库,杏流到下游处,当年农业学大寨镇里在山谷拦了个坝。

    皱眉头说“野泳”啊,葛薇说太危险了。

    “是挺危险”,李锋芒说我的酗伴就有一个差点淹死,也就夏天我们才经常去,四面环山郁郁葱葱,空气清新万籁俱寂,就我们几个孝子在水里噗通噗通……现在有时候还会想起,我记得就那个酗伴出事后,村里大人就把这个坝开了口子,于是,那个水库只能存半人高的水,我们去玩水大人们就高枕无忧了。

    说到这里,李锋芒把烟蒂摁到烟灰缸里:又跑题了,说“魁五”的爱情,嘿嘿。

    葛薇笑了下,我想她的爱情比你小时候野泳那样的自由快乐差多了,但彰显出她的雄心——我是说萍姐,因为,“魁五”似乎是被动的。

    大学时期,有个男孩对她非常好,照顾她到无微不至,萍姐有一次喝多了告诉我,“我咳嗦一声,那个男孩子都会脸色煞白,然后就是不住口的问询,一杯热水马上就递过来”,只是萍姐不喜欢他的窝囊。

    这个男孩的过去我没见过,都是停留在萍姐的描述中,有时候想,这样的男孩子如果这样对我,不管他的长相与家庭背景,我会接纳吗?

    心里说你不会,李锋芒生生闭着嘴不说话,就怕聊起这个又跑题了。

    “但是”,葛薇幽幽的继续:我们都要被外表及所谓环境左右,尤其是对未来不知的情况下,萍姐更是坚决,不管这个男孩怎么样的追,怎么样的关心,她都是冷冰冰铁板一块。

    萍姐说毕业前那个男孩为了她差点自杀,因为自己跟另一个男孩子开始谈婚论嫁,有一次她晚上回学校,看主楼前围了很多人,随即老师把她拉了过去,说这个男孩就在主楼楼顶边上站着,说当晚见不到她就跳下去。

    伸手拿过烟抽一根点着,再把烟盒跟打火机放到葛薇跟前,她摆手说不抽了,你这烟劲儿太大。

    点头依旧不接话,葛薇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紧张了?这个男孩子跳与不跳跟咱们关系不大啊?

    苦笑一声,李锋芒不得不说话:我们都是感情动物,不仅仅对自己,对万事万物万人都会有怜悯心,比如四季轮换我们也会情绪波动,这就是人之常情,如果对啥都无动于衷,那么跟行尸走肉有啥区别。

    “你说得对”,葛薇说萍姐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惊叫起来,但她只是淡淡地说他没跳,我到了楼顶就破口大骂,骂得他狗血喷头,骂得他痛哭流涕,随即就有老师把他拉下来。

    深深吸一口烟,想起金媛媛对自己,李锋芒不由就感叹说一寸相思一寸灰啊,这个男孩子也确实够痴情。不过,你刚才说这个男孩子的过去你没见过,那么意思是后来见了,对吧?我猜他就是萍姐的前夫!

    好像已经见怪不怪,葛薇说跟你聊天很简单,我说一你就知道二三四,确实如此,这样的痴情后来化为淡漠,于是这个男孩开始糟蹋自己糟蹋生活。

    萍姐毕业前谈婚论嫁的对象目的性似乎很强,尽管她长相算是美人,但家里就是半边街普通家庭,那时候没拆迁,一条街都是卖牛仔服的,所以她得考虑自己毕业分配。

    那个对象的父亲很有办法,订婚后就把她办到了学校当了老师,其实也不是啥好好学校好岗位,只是没有这层关系,正常参加分配估计就是厂矿或者龙脊市下属的县区。

    萍姐跟对象住到了一起,就要结婚前,那个对象的父亲突然就拿回一个出国深造的指标,当然不是给萍姐,于是一去两年,随即移民定居,再没回来。

    这时候,那个要跳楼的男孩马上出现,于是,痛不欲绝身心俱疲,萍姐就跟这个男孩结婚了。好事多磨,按道理说这样的痴情该珍惜,但她这个丈夫看着高高大大,外表也还说得过去,但做人真是不行,最主要是不上进,凡事得过且过。

    刚开始,萍姐丈夫在外面打工,后来半边街拆迁后,就到了自己家桑拿,啥也干不了还臭屁哄哄,萍姐的父亲是死也看不上,但这小子却跟萍姐的哥哥混得很好。

    也不要他干啥,但无论事情大小他都办不好,萍姐说除了对自己殷勤,一无是处,那啥也不行……

    这时候从西屋出来一个阿姨,到跟前微微鞠躬:葛总,中午要吃的牛排腌制好了,我去买菜花与橄榄菜。

    葛薇笑着颔首说辛苦大姐了,随即转头问李锋芒:李总编,除了牛排、蔬菜,你还想吃点啥?

    对那位阿姨笑了下,李锋芒说随意,不忌口,没有什么要求。

    阿姨出去了,葛薇说古城的冬天是淡季,但我最喜欢这个季节在这里住,基本都是灰白色调,也不很嘈杂。

    随即,葛薇指了指自己的院子,我这客栈就九间房对外,除了冬天基本都需要提前一周预订。

    点头说不错,在这里看天南地北客,想过去将来事,生活是多么的有意思啊,李锋芒说这就是你的放松,与我,每完成一次大的采访,也想这样的生活几天。

    呵呵笑,葛薇说欢迎,随时来都会有你的房。

    “谢谢”,李锋芒看时间马上就到十二点,不想多耽搁,吃完饭就想回单位,于是就拉回葛薇的叙述:萍姐的前夫跟大兄哥开始赌博?

    “也不全是,你可能不清楚”,葛薇咬了咬嘴唇:桑拿赚钱基本靠两块,地下的与地上的,而地下的多是简单的,地上的却是复杂的。

    愣了下,随即明白她说的是“特殊服务”,李锋芒曾想过暗访,但这样的报道各地报纸很多,也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但凡查实,桑拿就会被封,涉嫌犯罪的都会受到惩罚。

    葛薇看李锋芒脸色变化,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猜是在想这是“乌烟瘴气”之地,随即苦笑,半边街这方面的名声很大,这个跟蔡叔没多大关系,但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他的朋友太多了,方方面面的都有。

    “我想你肯定想到了乌烟瘴气”,毕竟是在国外多年,葛薇很直接,确实如此,酒店里也逐渐有了,但只限于来运大酒店北楼,南楼是我们公司总部所在,蔡叔不许。

    有了这些东西,就有了所谓帮派团伙,东北的、四川的、本地的,还有一些说不来名堂的,总之各种势力交错,萍姐的丈夫根本无法应对,他的性格过于懦弱,怕事……萍姐的哥哥又是吃喝嫖赌,于是他们家的一切都得萍姐来应对。

    有些奇怪,李锋芒就插嘴问了句:她父亲呢?能跟你蔡叔对着干的,肯定也不是善茬吧。

    叹口气,葛薇说瘫痪了,车祸。这事情也是蔡叔处理的,萍姐的父亲去外地自己开车,跟对面的车高速相撞,差点没了命。是蔡叔听到消息后赶过去,把他弄到北京才救过来,也就这件事后,萍姐的父亲对蔡叔开始感恩,也逐渐退出生意。

    心里咯噔了下,李锋芒不愿意把人都想太坏,但这些都太巧合,多事的碍事的不是出车祸就是失踪,蔡来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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