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美艳老板娘
面快煮好的时候，夹两片白菜叶子丢下去，连带着一块煮熟，这才把竹漏斗拿起来，滤干水，倒入干净的碗里，用木勺舀排成一排陶罐里的配料，再加上半勺猪油，撒上葱花，最后才用大铁勺舀了骨头汤倒入碗中。
“您的阳春面好了，请慢用。”江云霏顺手添了一双筷子，笑容满面地将手中的阳春面递过去。
“我尝尝。”铁老头接过面坐到桌旁，用筷子搅动了一下面，这才夹了一筷子面，低头吃上一口，只一口，铁老头就禁不住地夸赞说：“两文钱买一碗这么好吃的阳春面，值了！”
“您觉得值就行！”江云霏盖上了锅盖，把台面上的东西收拾整齐，随即拿起火钳，将炉子里的柴往外拖了一些出来，炉子里的火瞬间小了，仅靠着烧剩下来的炭火维持着炉子上锅里的温度。
弄完了之后，江云霏又坐回了茶棚里，端起之前没喝完的茶继续喝。
“你这么好吃的面，怎么不推出去卖？”铁老头说：“就站在那口子上，吆喝一嗓子，保准很多人来吃。”
江云霏道：“我看着大家的早饭吃得也差不多了，等午饭的时候，再去喊一嗓子吧。”
铁老头的眼珠子在那双深陷的眼眶里转悠了一圈，又看了江云霏的面摊一眼说：“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合作。”
“怎么合作？”
“你看你就一个面摊，又没有桌子和椅子的，我这里都是现成的桌椅。”铁老头说：“你就在我这草棚里卖面，桌子椅子随便客人坐。”
江云霏挑眉：“有这么好的事？老板你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铁老头冷冷哼了声说：“那夫妻俩把我的茶水和酒水生意都抢走了，我若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以后都要喝西北风了。这里的桌子和椅子你随便用，把他们的客人都抢来了，我也能顺便沾沾光，卖壶茶和酒什么的。”
“如此，合作愉快！”江云霏狡黠地笑了笑。早在她到码头见着那家新开的饭馆，她就晓得自己落了下风，她就一个面摊，连桌椅都没有，人家苦力吃饭归吃饭，也想找个地方歇息坐一坐，避一避风雨，就算那饭馆的东西再贵，他们也会选择那家新开的饭馆。
她就故意在铁老头这里磨磨蹭蹭的喝茶，让铁老头起了心思，自己顺理成章的答应。
这下铁老头愿意跟自己合作，她有了桌椅和遮风挡雨的草棚，那就跟隔壁那家旗鼓相当了啊！
“铁老头，给我来一壶茶。”这时，走来了一个壮汉，全身带着寒气，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进来。
“哟，是你啊。”铁老头笑道：“大清早的喝什么茶，不晓得跟那些个人一样，去隔壁的饭馆里吃去？”
“吃个屁！”壮汉骂骂咧咧地坐下，说：“那劳什子东西又贵又难吃，爷爷我是钱多没地方花去，非到那里去花？”
壮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纸包来，打开纸包，里面有三个窝窝头，他拿了一个，其它的又包成团，塞到怀里去了。
壮汉咬了一口手里的窝窝头，粗声粗气地说：“还没我家婆娘做的窝窝头好吃。”
铁老头给壮汉泡了一壶茶，笑着说：“不如尝一尝我们这里的阳春面？二文钱一碗，包吃饱，吃好。”
壮汉觑了铁老头一眼：“你一个糟老头会做什么面？”
铁老头笑着伸手指江云霏说：“是这个小丫头做的呢，我方才吃了一碗，味道极好，汤底是用猪骨头熬制而成。”
“是吗？”壮汉怀疑地看了江云霏一眼。
江云霏连忙起身，把装着骨头汤的陶罐盖子打开，“这位大哥，我的面不好吃不要钱，要不我先给您下一碗面，您尝一尝味道？”
“味道保证极好。”铁老头在一旁保证地说。
“行吧，给我下一碗。”
“好嘞。您稍等。”江云霏又添了柴，继续把火烧大了。
待水烧开后，她飞快地给壮汉下了一碗阳春面，然后端到了壮汉的桌子面前，“大哥，您的阳春面好了。”
“清汤寡水的，不能加辣吗？”
江云霏笑着道：“您如果喜欢吃辣，可以自己加，加多少都行。”江云霏说罢，去面摊上取了一个陶罐来，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红红的辣椒面，“自己加。”
壮汉拿起陶罐，直接往阳春面里倒了些辣椒面，这才拿筷子开动。
骨汤的鲜美、手工挂面的劲道、再加上辣椒面的呛辣，以及葱花的香味，几种味道混着在一起，瞬间席卷人的味蕾，大脑也在瞬间记住了这个令人味蕾愉悦的味道。
“好吃吗？”铁老头笑眯眯地问。
壮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带停地继续吃，吃完了面，再一口气把汤底喝光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说：“这两文钱花得值了！”壮汉说罢立即打了个饱嗝，“份量也够足！”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丢在桌子上道：“钱收好了，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多谢大哥捧场。”江云霏笑眯眯地将铜板收走，“若是有熟人，也一定介绍来吃哦。”
“哈哈……行！等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再来。”壮汉把一旁茶碗里的茶喝掉了，然后让铁老头给他的茶壶收好了，等他中午再来喝茶。
壮汉走后，果然没人再继续上门来了，其他的苦力都在隔壁的食馆吃过了。
江云霏端着茶站在河边，眺望着码头前方，哟呵，今日码头上的生意不错，一大早上竟然就停了两艘大货船，苦力们排成一排，上上下下地帮货船卸货。
她一口气喝光碗里的茶，转身向隔壁的食馆望去，一个相貌艳丽的妇人悠闲地在椅子上坐着，时不时抬手指两下，使唤着两个小厮前前后后地收拾桌子，洗碗。
那美艳的妇人突然抬头，向江云霏这里觑来，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本来是江云霏要观察对方的，结果现在情况反过来了，江云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回了铁老头的茶棚子里坐着去。
“哇！”江云霏与铁老头说起刚才的事，道：“隔壁食馆的老板娘长得可真好看。”
“哼。”铁老头冷哼地说：“一脸狐媚相，那边的东西难吃又贵，这些苦力凭什么还要去那边吃东西？不还是被她勾过去的！个个眼里就只有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