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野心
书房内如九皇子所言，凡是想到的都在这里。
案台上放着一张临摹过的字，字体端庄大气，气势很是不凡。一眼望去，经由龙吟虎啸之势。
皇上不由拿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向九皇子，问：
“这是你写的字？”
答案已呼之欲出，可皇上非要一个亲口回答。
“是儿臣闲来所写。”九皇子便给了皇上这个亲口回答。 相爷家的小毒妻 分享自 飞 速 中 文 网，更快阅读最新章节，f e i x s . c o m ，手机m . f e i x s . c o m
得到证实的皇上也没有抹杀这份字的辛苦，夸赞道：
“字很大气，颇具风骨。”
写字，最难得的不是好看，而是风骨。
让人通过字，便看出写字的人的气势。
而九皇子的字，刚好契合这一点。
皇上忽然想到了他作为父亲，好像对九皇子关心不够。他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九皇子写的这样一份好字。
“多谢父皇夸赞。”九皇子不骄不躁，态度沉稳的简直想换了一个人。
皇上知道他为何改变心性，看着越发肖似自己的儿子，忍不住道：
“朕好像很少夸你……”
他只是一味纵容着九皇子的所作所为，至于其他，他并不上心。
但九皇子对此却有不同的观点。
“父皇经常夸赞儿臣。”
他坦然十足，压根不是玩笑。
“哦？”皇上惊奇了，他，他有经常夸他？
“儿时，儿臣顽劣，父皇夸赞儿臣‘小儿逗趣’；少时，儿臣文武不好，父皇夸赞儿臣‘志在四方’；当儿臣从南都城归来之后，父皇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儿臣‘逆境成长’……”
“难为你还记得。”皇上表情讪讪，他记起来了，这些名为“夸赞”的事情，多为他随口一说。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对于儿子眼中的孺慕之情，皇上把这些实话深埋内心。
就让九皇子以为他在夸他吧。
“父皇的夸赞，儿臣铭记于心。”
九皇子诚恳的态度，让皇子越发难堪。
他撇过脸去，尽量不看九皇子那份孺慕之情，把来意讲明：
“老三和老五把朕交代的事办得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没有储君。朕想问你，你属意谁做太子？”
皇上拿不定主意的事，跑来找九皇子。
这可真是奇了怪。
九皇子神情微顿，心脏“怦怦”直跳。
房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无人能够给他指导。亦没有人知晓后事，来告诉他该如何选择。
“儿臣只能从这二人做选择吗？”
九皇子忽然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让皇上大感意外。
“难不成，你还有其他人选？”
皇上压根没觉得九皇子会作出这等选择，满脸写着讶异。
九皇子坦言：
“既是太子，又是储君。儿臣认为，所有的皇子应都有资格角逐。”
所有活着的皇子，不仅仅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
“哦？”
皇上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以为九皇子会提及韩霄，这倒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皇上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的是，九皇子会这样说：
“儿臣举荐自己。”
自己！
皇上神情微凛，“你想当皇帝？”
他可没想到，他的小九不但野心不小，胆子也不小。
在一个帝王面前明目张胆这般言说，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是。”九皇子直言不讳，压根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帝王就三缄其口。他的反应更像是与父亲谈心的孩子。
“你倒真不客气。”
皇上被他气笑了，笑着笑着倒也觉得这种感觉不坏。
他喜欢儿子对他知无不言，就好像九皇子这般，想到什么说什么。
“为什么想当皇帝？”
皇上心情好了，也有兴趣听一听九皇子的想法。
自那女人离开之后，他们父子间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舒缓，皇上很珍惜这份感觉。因为这份难得的感觉，他也很珍惜九皇子的存在。
九皇子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态度，面对皇上，他其实没有太多隐藏。
“做了皇子，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此言一出，皇上即刻发问：
“你想要保护谁？”
他与九皇子之间隔着一个女人，皇上非常清楚九皇子的孝心。正因为清楚，才更为担忧。
九皇子抬起头，墨色一般的眼眸显现出坚定模样。
“保护父皇，保护母妃。”
他说得掷地有声，配上坚毅模样，无论真假，皇上先信了三分。
“朕需要你的保护？”皇上冷笑，他是父亲，也是皇上。
九皇子的小心思他并非不知，只是以前没必要拆穿，现在懒得拆穿。九皇子便把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般糊弄？
“纵然父皇不需要，儿臣也甘之如饴。”九皇子还是那副坚定态度，他似打定主意要为皇上分忧，一言一行全是那般为皇上着想。
可他终究露出了破绽，皇上不信他。
“你想要保护的是胡家吧？”
皇上一语道破九皇子的隐藏，“别以为朕不知道，胡老二整日往你这长阳宫里跑为的是什么。”
这里是皇宫，是他的老巢。九皇子和胡老二不会以为，他真的一无所知吧？
“看在你叫朕一声‘父皇’的份上，父皇教你一句，‘与虎谋皮，焉有其利’。胡老二的心思大着呢，你无法驯服他，就要被他捏着鼻子走。把江山交到你手上，朕不放心。”
皇上直言不讳否决了立九皇子为太子的提议，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立九皇子为太子，可是九皇子身后站着胡家。
而今的胡家虽不同以往，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胡家出了个胡老二，而胡老二的心思更为深沉。
皇上担心，江山只在九皇子手上走了一个过程，真正背后决策的是胡老二。
那到底，这江山是谁的？
听到皇上的否决，九皇子并未气馁，反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决心。
“若儿臣能将他驯服呢？”
他坚毅不拔，沉着冷静的声音中铿锵有力，字字砸在皇上心头。
“你？”不怪皇上不看好九皇子，只因一直以来九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并不正面。
而今虽然改变了许多，天性如何更改？
“昔日长宁郡主喜好打赌，儿臣得她之惠，也想同父皇打一个赌。”
九皇子有礼有节，他好像变了，却又好像还是当初那个站在皇上身边耀武扬威的得宠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