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巫族之境
皇上疼爱一个人是真，防备一个人也是真。
九皇子这犹如昔日的神情让皇上的防备点到达最低，他开始好奇，九皇子要赌什么？
“你想赌什么？”
在皇上眼中，九皇子还是小儿心性，他要赌的东西不见得会有什么成效。
“就赌儿臣能够驯服胡星辰。”
驯服，胡星辰！
皇上眼睛微眯，他这会儿倒不觉得九皇子是小儿心性了。
胡星辰出身名门望族，连皇上都不觉得自己能够驯服他，九皇子居然敢和他赌这个？
他是太过武断，还是心有成算？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他属意的儿子不屑于这个皇位，他向来不谙世事的儿子却有了野心勃勃。到底是弄巧成拙，还是天命所归？
“你若输了，便与皇位再也无缘？”
皇上提醒九皇子，这个赌约一旦下了，他的机会也便只有这一回。
皇位以为，再怎么着，九皇子也该想上一想。谁料，他话音刚落，九皇子便即刻遵从：
“儿臣领命。”
他如此大义凛然，带着必胜的决心，让皇上也起了探究的心思。
到底，这个赌约九皇子能胜得败？
皇上停留了片刻，离开之际转身提醒九皇子：
“明日早朝，莫要迟到。”
这便是解了九皇子的禁足。
既然已经定下了赌约，把他禁在这里胜之不武，皇上还是很有同理心的。该给九皇子的权利，他同样会给。
九皇子惊喜不已，连声称：
“儿臣遵命。”
他雀跃的模样与皇上心中的形象逐渐融合，令皇上感到欣慰。
他的小九，一如既往。
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九皇子脸上的神情越发淡漠，直至最后变成冰冷一片。
向丘一直守在外面，见到皇上离去，才敢进来。
刚露面，就对上了九皇子一脸的冰冷。
“主子？”
向丘小声提醒，哪怕在背后，九皇子也不该用这种眼神看皇上。
隔墙有耳，隔墙亦有眼。
谁也不知道谁会是告密者。
九皇子如今更要谨言慎行。
直至皇上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九皇子才收回目光。他瞥了眼担忧到极点的向丘，轻声嗤笑，问：
“向丘，你怕吗？”
跟了他这么一个主子，万一哪天犯了大忌，奴才们个个都逃不掉。
向丘点点头，过会儿又摇摇头。
“奴才害怕，但有主子在，奴才就不怕。”
“为何不怕？”九皇子不解。
“因为主子会保护奴才。”
向丘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满眼都是敬仰。这样的目光，九皇子曾经也有过，他无比清楚这份目光下的用心。
“好一句‘保护’。”这个词，激发了九皇子内心深处的悸动。
他想做太子，他想当皇帝。他想保护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
看了眼身边不知世事的向丘，九皇子感慨：
“我身边，只有你了。”
他曾以为，他身边的人会陪他许多，可到头来，只剩下一个向丘。
他必须竭尽全力，否则，他怕连向丘也保不住。
向丘不懂九皇子的艰难处境，还在旁提醒：
“主子还有皇上，还有胡大人。”
哪怕皇后算不得一个慈母，皇上却是一个慈父，更何况，胡大人对九皇子也是倾心倾力，怎么能说只有他一个人了？
九皇子微微蹙眉，对向丘的话不置可否，只道：
“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是龙是鼠，一见分晓。”
胡星辰不看好他，皇上亦不看好他，他必会竭尽全力，力求万全！
……
大漠，昼短夜长。
风沙席卷而过，偶有阵雨随行，又见飘雪落地。
别说与长安的天气，便是与南都城的天气都截然不同。
一路折腾，一连走了七日那西比才说到了巫族之境。
白应玖终于可以从马车里露出头来，却见整个天地都被黄沙覆盖。这里哪有房屋？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哦，只有四个石墩子立在那里。
“你确定？”
白应玖开始防备。
“跟我来吧。”
那西比知道解释不通，索性用实际行动告诉白应玖他所言非虚。
只见他下了马车，走到其中一个石墩子前面，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上轻划一刀。又快速将涌出的鲜血滴入石墩子中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被黄沙掩埋的地方，忽然升起一个足有两人高的铁皮箱子。那西比将马车赶了进去，其中还有许多空余。
“这是我们巫族的领地，必须由巫族人的血脉开启。”
那西比开始讲述他们这个古老的部族，铁皮箱子在他的讲述中缓缓滑落。
“世人都说我们巫族人受命于天，可谁也不知我们其实住在地下。大漠环境复杂，只有地下才够稳定。这里冬暖夏凉，如今虽是秋末，但在我们巫族之境，还一如春季。”
听着那西比洋洋得意的夸赞，铁皮箱终于停稳。
那西比赶着马车出了箱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无比繁华的市集。
“这是我们我巫市，可以随便交易。长老们都中了毒，如今这里也不再繁华。”
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市集，白应玖非常怀疑那西比口中那句“不再繁华”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人这般多，难不成，要飞上天才算繁华？
花昭曾说，巫族没人了，眼前所见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一群鬼？
“是那西比大人回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紧接着许多人都围了上来。
“那西比大人……”
“那西比大人……”
他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还有的要把买到的食物分给那西比一些。
在这些热情的包围下，那西比全部笑纳，好不容易带着马车掏出重围。
“我们巫族人极为热情，每次从外面回来，总会受到大家的热情款待。”
那西比吃着族人刚才送来的胡桃，向白应玖夸耀。
白应玖对巫族人如何不感兴趣，她现在就想赶快解了长老们的毒，快些与韩霄汇合。
那西比也知道白应玖心中所想，带着她去了长老们的府邸。
所有中了毒的长老都被安置在这里，白应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那西比赶着马车来到了府中。直到在屋子前面，才把白应玖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