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韶华阙一贪嗔（二）

    恩情？

    向来有恩与自己的事淮王，而非墨芸阁阁主。这等不杀之恩，无非是故意为之。不然，她又怎会道出那番话，无非是为了与王爷之间有着间隙罢了。

    亦或许，自己倒是可以利用着这份恩情，可是，那人如此的狡诈，就连他身边的奴婢都能知晓一二的真相，又怎会不知自己前来的目的。

    王爷说是可以美色相诱，并未要谋取性命，只是日后帮得王爷助之大业罢了。可偏偏，他与王爷的心思太过于缜密，终究还是猜不透这其中之道。

    渐然而然地扬起着嘴角中的笑意，不禁暗自一味地无畏笑着，转眸所看向着身旁的她所问之：“就算是，这与我跟错了主子又有何区别。”

    “阁主器重你，你若是跟了阁主，定然帮你脱困奴仆的身份。”

    “在你们阁主手下办事，照样还是奴仆。”

    脱困奴仆的身份？

    这话听来容易，可事情的现实中却是诸多的残酷。

    自己生来便不是奴仆，若非府中故变，自然是不会沦落到满手都是血腥味，这等苦足矣承载了七年。若是成为墨芸阁的人，他们所办之事又与当初的自己又有何区别。

    一日为杀手，终身便是，终究是改变不了。若有朝一日能为父亲含冤成雪，或许便可放下，可对于王爷的恩情怕是也报答成了。毕竟，王爷生来便不顾及任何人的生死，就算自己如今死于墨芸阁，定然不会落下一滴泪。他心中有所属，是自己一直不敢面对，可此时此刻倒是想得彻彻底底。

    而那人不杀自己，给之一条活路，又为何静静地等候着便是。

    若非她说起阁主有意留下自己，此事绝非如此的简单，若要杀定然不会留到此刻。

    他，究竟是何人，此目的又意欲何为？

    “这****，的确做事荒唐，更为荒唐的便是当初斩杀忠臣。这等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与你同说这些，只因这七年来我的身边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外，便没有人伺候着。而我们身为奴仆，你照顾我心中难不成不怨？”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会如此的伤感着，以往活的都是如此的潇洒，整日只为活着，储蓄势力为之报仇。

    可偏偏此时还能与相识一日的人说出这番话，怕是不知是否‘疯’了才会如此做。

    “阁主说了，你是墨芸阁的客人，让我千万别刻薄了你。若非是阁主的命令，你以为我会如此做不成。”对于自己而言，对于阁主所吩咐的事向来便是照办，对于她所言的那番话，根本便是不在乎。亦不知为何，见她独自一人站在那儿，看似便是天生的主子，那性子倒是沉稳到也冷静。

    倒是阁主说得她亦是被人收养，口口声声说得着七年，倒是与自己同为七年。

    自从那场大火中逃离后，一直就跟在阁主的身旁，对于七年前的事至始至终都未曾忘却过。

    而她，究竟是谁？

    “日后你便唤我为絮儿便，你若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也不强迫与你。”

    她只是知晓，阁主让自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至于她的所有一切都不会擅自做主的问之。何况，她想问的所有事都会一一告知，若是要透露出关于墨芸阁的一切事自然是不存有的。

    絮儿？

    为何，这个名字竟然会是如此的熟悉，似乎以往倒是听到过。

    记忆中的某一片破碎的部分，却是无法将其融合，可偏偏又无人告知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为何？难不成，这块残缺的部分是七年之前留下的那段记忆？

    可这七年前，记忆犹新的却是斩杀府中数人，其余的事似乎全都忘却了。只是活在仇恨中的自己，对于任何事物都不在记得。

    可这痛苦，反而在墨芸阁中尤为的强烈，倒是不知那一晚后，究竟动了什么手脚，令自己时常越对往日的事如此在意，想要去冲破那道墙，这究竟是为何？

    身子渐然地转身而看向这墨芸阁的一切，一眼所望之却还只是冰山一角。可在夜色之中，竟然还能如此星光闪耀着，并未如此的阴沉。

    此处，究竟是何处，如此隐秘却根本便是无从得知。

    眼眸中的余光便是看到絮儿的身影，不禁故作不解的所问之：“絮儿，这墨芸阁如此的神秘，难不成当真无人能进的此处？”

    絮儿听得这话，这分明便是想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出去的之地，又或许借机来知晓关于墨芸阁的秘密罢了。

    她的确小心办事，可偏偏阁主将她留下，兴许心中早已有了论断，只是不敢随意揣摩着阁主的心思，自然不能自行做主。

    “若是奸细有人想要逃出去，怕是也找不到出口在何处。毕竟，除了墨芸阁的人以外，其余前来便是看不到入口在何处。”

    听之，却是故作强颜欢笑地一道着：“你们阁主还真防着他人。”

    可见，昨晚为何会晕倒，想必定然是在那枚银针下做了手脚。

    “姑娘才来墨芸阁一日，就想着急的离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