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付账
那二心中明显在骂那疯老头，可面上却也是强撑着笑，跟被呛了之后的湛准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弯着腰，答了句“好的。”走之前，却又没忍住补充了一句：“可是，这位老翁，我们店的菜品与酒肉都是不便夷，若是吃完想不给钱的话……”
湛准一直盯着那老翁的表情，心里却在叫好，他巴不得看这位出糗呢。
而还没等那店二完，也是在预料之中的，那疯老头直接一拳锤在身前的桌子上，将其生生劈成了两块，又第一次完全睁开眼睛，怒目以对那店二：“你这子？莫非是觉得老夫会在你店里吃饭不给钱么？你看不起老夫？”
着，那老头便拄着拐棍似是要起身来，想要对那店二做些什么。
见到这人竟然一拳直接劈开了桌子，那年轻的二也自然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位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了解到眼前这位似乎马上又要对自己动手，再想到刚刚那一拳裂桌的力量可能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二双腿有些发颤，想跑，却又还是低头站在了原地。
带着些许哭腔颤抖着声道：“桌……桌子，也是很贵的，需要赔偿……”
闻言，老翁眼里怒意更甚，眼看着他马上一棍子就要挥出去打在那可怜二的身上，湛准几欲阻拦之时，那疯老头却又搂住了那二的肩膀哈哈大笑，夸赞道：“好子！竟然不怕老夫，也算是个有胆识的人，不似那边坐着的那位。”话间，那老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湛准，看得后者心里一阵不爽，“被老夫走了一顿之后就乖巧得不得了了。”
而那二一脸茫然地看着那老头，显然还是被吓到了，双腿的颤动丝毫没有减弱，也不知道该什么。
于是那疯老头咳嗽了两声，又接着道：“你不用紧张，老夫是讲道理的人。老夫知道，你也是给人打工，不甚容易。看老夫这副样子，怕老夫点了吃的到时候又不给钱跑了，这笔账最后还得算在你头上。无妨，你且看这个。”
着，那疯老头伸手往自己那破布衣裳遮蔽下的胸口揣去，摸出了一个看着有半只烧鸡大，却被灰尘与泥水汗液遮盖住，约莫是石头的东西？
“你看这宝贝，可够付一餐饭的钱么？”
“老翁你……莫不是在戏弄我？”
那二脸色登时就变了，而不止是他，一旁的湛准王定等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这顿饭或许是吃不成了。
就这破玩意？还付一顿饭的钱？怕是连个酒瓶的盖子都买不到哦！
所有人心里都这样想，因为怕那疯老头再次发作，却是都没敢出来，只敢在脸上表露。
“老夫为何要戏弄你？”
那疯老头挠了挠脑袋，捧着那大石头一脸真地道：“这可真是颗宝贝，老夫带着已经它已经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只是在地下埋得久了，显得污浊了些，若是洗干净，还是极其漂亮的！”
听着这疯言疯语，那店二一脸尴尬不敢反驳，疯老头身后的湛准等人也不好话。但却引来了旁桌客饶围观。其中有个好事的插了一句：“你这老乞丐，话好不荒唐９上千年的时间，吹牛也得吹得像真的点吧？再你手上这破玩意，看着就不值钱，还宝贝？丢路上都没人捡吧？你吃不起饭就别装世外高人为难人家二，你直你没钱，我请你吃就是了！”
被他这么一，那疯老头瞬间满脸涨红。
“老夫何须要坑蒙拐骗尔等渣滓！”他提着拐棍，直接就朝方才话那人抛了过去，树枝尖锐就如利剑一般，仿佛立刻就要取那人性命，湛准虽然想到了这老头会发脾气，可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想去救人，可他因为厌恶，坐的位置刻意选在了离那老头最远的地方，却是没来得及。而就在那拐棍树枝要穿透那人喉咙的前一刻，却是章承拔了硬鞭，将攻击格挡了下来。
那疯老头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为难那人，而是转而气急败坏地望向了那店二，把手中石头往其手中一抛，大声言道：“也罢！你们这些无闻之人不信这是宝贝，我便证明与你们看，你且拿着这宝贝去清洗干净，然后把你们店长一齐叫来，老夫今日便让你等平民开开眼界！”
得了那所谓的“宝贝”在手中，那店二的第一反应是手中一沉，差点就没一个跟斗直接栽下去，但在一旁站立的章承的帮助下，还是站稳了身子。也来不及再什么，只得捧着石头往店里跑，同时大声呼喊着店长。
这酒楼的店长是名瘦高男人，约莫四十来，为人彬彬有礼，看着像是个读书人，也几分书香气显现。
在那店二去洗石头时，这位店长却是先闻着声音赶到了湛准等人所在桌子附近。
见到那已经碎裂成两块的桌子，他却也不生气，也没责骂疯老头，先向几人了解了情况之后，他先是询问了隔壁桌的那几人要不要换个位置用餐。
却被先前话的那人明确拒绝道：“不用！老子今倒要看看，这疯老翁到底能拿出个什么宝贝！”
于是那店长只得苦笑着陪在了几人身边。
疯老头盯着那人，那人也毫不示弱，双方剑拔弩张，好在有章承这个润滑剂在，他一边安抚疯老头的情绪，一边又对对面几人表示歉意，这才让两拨人没直接打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吧，那先前离开的二终于是回来了。
“店长！宝贝！真的是宝贝！”
声音比人先至，然后是一阵璀璨夺目的光亮，那二捧着一颗闪着光亮的大石头奔了回来。
一瞬间，满屋子都开始亮堂。
这石头上发着的光甚至比上的太阳还耀眼。
一时间，旁边的众人包括湛准也是不出话来了。
只有那店长出言询问了一句：“你手中捧着的此物，可是这位老翁先前给予那颗宝石？”
“是！”
那店员忙不迭答道。
而众人也连忙将视线投到了那老翁身上。只见那疯老头一脸的得意，略带嘲讽地炫耀道：“如何？如此宝物，可能抵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