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语
“值！当然值得！我马上便吩咐厨房去做菜。”那位店长忙不迭答应道，又向二发出指令：“快去给这位老翁把酒抱上来，再给几位少侠换个清净些的用餐所在。”
他抱着那颗巨大的闪着光辉的石头，边往厨房的方向走边指着那被疯老头一拳劈开的桌子扯着嗓子喊道：“赶紧来人把那桌子给挪走！不要影响客人用餐。”
立即就来了几个本来疯老头进酒楼时还互相挤眉弄眼透露出嫌弃表情的壮汉，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扛起了那两块看着还挺重的桌子，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眼睛还忍不住往那块发着光的石头上瞟。
而旁边桌的几位准备看笑话的人则更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先前言语极其嚣张的那位，更是特意凑过来给疯老头道了个歉，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又缠着他问了好久还有没有这样的石头，自己也想多买几块。
那疯老头也得意地与他寒暄了几句，类似于吹牛地言道，大概就是这石头如何如何难得，如何如何珍贵之类的，又话风一转讲虽然自己随身只带了这一块，但却知道何处还有这种石头。
而就在那人询问这石头何处还有时，却被章承上前一步把那人给拦开了。
但不止是那些门外汉见着了觉得这石头值钱，身为康伯府吏员的湛准，王定，章承更是看直了眼睛。
要知道，这可绝对不是普通的闪光石头，并不是只空有外表好看！这可是灵石ｕ真价实的灵石！并且，还是灵石中的上上佳品！
就跟铁中有赤铁镇山铁这样的顶级好铁一样，刚刚那疯老头拿出的那块石头，正是灵石中最好的一种，那其上含带的灵力，甚至远超一只修为超过百年的妖邪！
若是以此石头铸造武器，即便是如湛准以前相熟的那位何谨君何公子，只要给他一把用这石头制造成的刀，他甚至也称得上是绝世高手。
这石头真正的价值，别吃一顿好饭了，就是把这整所酒楼买下来，都是完全值得的。
当然，这酒楼老板是个门外汉，看不出这石头的具体价值，大概只是觉得稀奇罢了。可，莫非那疯老头也不知道这石头的价值么？
湛准觉得不大可能。
不管怎么，那疯老头的武功也是宗师级别的，不大可能如那些凡人一般不晓得这灵石的厉害。
可是，正是在他知道这灵石厉害的前提下，他竟然就真的拿这石头几乎是拱手送人了，实在是令人咂舌。
“老前辈！”
惊愕之下，湛准甚至都直接转换了称呼，“方才老前辈前辈曾言及，那石头曾陪了老前辈千年的光阴，如何又舍得就这样与了别人？”
湛准这一问让王定与章承也纷纷侧目。
刚刚那疯老头与店二话时曾指着那石头言道：“这可真是颗宝贝，老夫带着已经它已经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只是在地下埋得久了，显得污浊了些，若是洗干净，还是极其漂亮的！”
什么又是上千年又是地下的，逻辑斑驳不堪，完全匪夷所思，常人听来都认为是吹牛。王定，孟坚，包括湛准刚刚听时也是如此觉得。
可现在湛准这么一问，再想起自从遇见开始这老头的一切作为，又让众人都不禁怀疑，这老者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哎，你这臭子，本事不大，态度倒是变化得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对老夫的称呼竟然是换了三四个。”那疯老头撇了下嘴，方才那位店二却是捧着一坛酒跑着送到了桌上，然后抹了把汗，道：“我去搬其他的。”便又匆匆离去。那疯老头只是一摆手，直接一拳在酒坛子上面开了个口，也不用碗，就举着坛子往嘴里灌去，然后啧啧一声，道：“喝酒嘛，果然还是这样过瘾。”
然后他才不屑地望向湛准，就如第一次见到是他看那个酒壶的表情一样，嫌恶地：“哎，你你这子，话是真的不讨老夫喜欢。既然知道那石头赔了老夫千年，是有了感情的宝物。可如今已经送出去给别人了，老夫现在已经已经喝了人家的酒，又不能要回来，你这时偏要提起，真是叫人不快！”
湛准一阵无语，却又无法反驳。
这时，又有另外的二扛着一坛酒放到了桌上来。于是湛准瞟了那疯老头一眼，也有样学样，聚集灵力与手上，一拳轰出，将酒坛开了个口，举起来大口往嘴里灌去，大呼一声过瘾。
这才让那疯老头脸上不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笑呵呵地道：“也罢了。”他又猛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唇，脸上微红，仿佛已经有些醉了，又言道：“其实呐，甭管一千年两千年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久不变化的，有些东西的出现就是为了陪你一程，然后离开，尤其是在适当的时候，放弃一些原本重要的东西，不需要有什么舍不得……”
到这里，那疯老头眼睛里好像转起了眼泪，但似乎不是因为那灵石而难过，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更让他伤心的事情。
他举起酒坛，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又直接摔碎在地上，“娘的。”他骂了一声，又显得更加激动：“王鞍，白眼狼！老子与他认识那么久，一千年，两千年？三千？记不清了，那个混蛋，与老夫称兄道弟，却背地里捅老夫刀子，把老夫关在地下，真是个畜生！若是被老夫寻得机会，老夫定要扯了他的狐狸尾巴！”
他的话和往场一样，杂乱不堪，让听者只觉得茫然。
但一千年，两千年这样数字在他嘴中出来却似乎不显得玄幻，再加上狐狸尾巴这四个字，也让湛准有些儿敏福
这让湛晴岚不由有了一些新奇的猜想。
那疯老头骂了好一阵，也没有人去打断他，陆续有二将菜端上来，却也没多停留就立刻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