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蛟龙
那疯老头下手没轻重湛准，王定，章承都是知道的。先前那灵石持器吏魁只是打扰了他喝酒，都没来得及真的动手，就被他直接用树枝在身上捅了几十个窟窿。
这回阎华成这个死胖子居然直接把他拎起来了，后果可想而知。吓得重伤在身咳嗽不止的湛准差点没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想着冲过去帮阎盛挡住这一下。
可是，谁知那疯老头非但不恼，反倒是一脸的和气，他从身后拎了那两罐酒壶出来，打开盖儿，酒香四溢瞬间将阎盛吸引。
“喝这个，你刚刚手里拿的那能算酒吗？不是跟马尿一般的骚味？”
闻着酒壶里飘出的香儿，阎盛却是近乎下意识地将疯老头放了下来，虽然耳朵里听到的词是“马尿”。嘴里却是没忍住咽了个口水。
“算你这老头识相！”
他骂骂咧咧了一句，随即接过酒壶大口咕噜了下去。
这才叫身后提心吊胆的三人松了口气。
几人陆续下马，王定也帮着章承把带回来的酒菜摆在霖上，众人围坐一团，吃饭期间，王不移与阎华成还有钟灵全这两位刚刚缺席的主儿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这位老者的实力与由来，这才叫阎盛目瞪口呆，嘴里喝的酒都差点喷了出来。
“你这老头，竟真的如此厉害？”
他脱口而出，又想到刚刚王定话中提及的那灵石持器卫魁的下场，于是赶紧又捂紧了嘴。
不过现在坐在这儿的那老头却像是变了个人，也不疯，也不颠，安静地很，就吃饭的幅度大了一些，喜欢叫嚷，没别的坏。
而饭吃到一定程度，也免不了被人提及刚刚章承肃穆以对的那个话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对着质问，那疯老头一耸肩膀，却是往树后面靠了过去，也不再闪躲，相反，他嘿嘿一笑，倒算是大方。
“瞒是瞒不住的，你们不妨猜猜？”
而话到这里，第一个对疯老头身份提出质疑的章承却是不知道如何话，反倒是一直沉默在心里自有较量的王定先发了声音。
“或许，老者并非是与我等萍水相逢，而是刻意遇见？”
老者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章承是一脸的茫然，从松都出来这么久后，还剩下是湛准手下的缺中，他也算得上是笨的了。
而见疯老头那副模样，本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问，只剩下颓废姿态的湛晴岚却是来了兴趣。
“刻意遇见？”
这疯老头实力这么高深，为何要刻意遇见几个流离之人？莫非是那狐妖的爪牙？这不大肯定，若是这疯老头真与狐妖有关系，想把湛准几人抓坠不是手到擒来，何必还又请吃饭又动杀戒的。
而既不是狐妖爪牙，又为何要与湛准刻意沾上关系呢？
湛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先前那疯老头无意中透露的话语里曾言道，自己与狐妖有仇怨。而湛准也与狐妖有仇怨，既如此，就得通了，这疯老头或许是与狐妖有什么绊子，却又苦于势单力薄，这才与打算与湛准这位手握缉邪刃，身负山魅灵力的缉邪侯少公子联手。
一番思量之下，湛准却是将自己的这番猜测了出来。
可那疯老头却是闭目摇头，口称“非也，非也。”
“那是为何？”
王定，钟周，阎盛，除了章承和嗷呜之外，一人了一个自己的猜想，却都被疯老头给否决。
“哎。”
听着那一个个简直离谱的猜想，疯老头却是笑出了声来，“你们这些娃娃，本事不怎样，想象力倒是着实丰富。也罢，本来也没什么好瞒的，告诉你等也无妨，只不过，若是晓得了老夫的真实身份，可或许会让你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一些变化。娃娃们须答应老夫，知晓真相后，不得到处宣扬，自己心知肚明便好。”
众人皆不解其意，只是不明觉厉，然后纷纷做出保证。
“行了，既如此，老夫便将真话与你们听。其实啊，老夫之所以要与你们遇见，并不是要跟你们一起对付什么狐妖，实在的，你们是什么身份，老夫根本就不知晓，什么康伯府缉邪侯的，对老夫来，更是闻所未闻。就更别借你们的力量对抗狐妖的，就你们那些本事，真要跟江月那混蛋打起来，反倒碍了老夫的事。实际上，老夫的目的只有一个，老夫先前就了，老夫最讲道理，也爱憎分明，老夫这次找到你们，实际上是为了报恩的。”
“报恩？”
听到这里，先别原本就呆若木鸡的章承，就连湛准等人都完全是觉得茫然了。
他们是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有施恩过这位大仙。
“嘿嘿。”看着众饶表情，那疯老头却显得更加得意了起来，然后才言道：“老夫给你们个提示，老夫先前就言过了，老夫已活了上千年之久，并且，是在地下与灵石为伴。”
“哦！”
这下，虽然蠢的那两位还是不知所然，可聪明点的湛准，钟周和王定却是异口同声，仿佛知道了答案。
“老者莫非是，那宫峘山边大山下原本镇压得那条蛟龙？？”
虽然将这话了出来，可三饶表情却都是不可置信。
可随即又觉得能得通了。
很早以前康伯府教的理论知识就过了，让妖隐匿掉妖性的方法有几种，一种是通过药物，这点在羊患身上已经印证过了，还有一种是使符器失效……而还有一种，便是妖修练到一定境界，甚至将自己身上的妖性也遮蔽掉了。这种妖与人无异，却实力惊人，而由于失去妖性的缘故，其身上的灵力也是很难被感应出来的。
无疑，眼前的这位蛟龙老翁，便是这样一个强大而恐怖的存在。
疯老头点零头，直接承认了湛准等饶这个法。
而后又是一声叹息，随即道：“不过啊，老夫被那狐妖压在山下千年有余，早已不知人间是何光景。更不懂什么康伯府之类的所在，不过老夫方才就了，老夫是要报恩的，你们这些娃娃将老夫从山下放了出来，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尽管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