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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羞意

    肖易这般,只懒的与南丫鬟多言。

    钱家人如何看,又会用甚言语羞辱?

    嗬,纵有万般难亦阻挡不了,他靠近她的心。

    会元郎那句有缘之人,约莫动摇了他的心,所有混沌中有点熟悉的光亮,低头看怀中熟睡的她,他又笑了笑。

    这情景又有人心生不满了。

    “非奴婢有意多嘴,会元郎言行不一,怎可托姑娘之心?”

    这南丫鬟不像那北丫鬟,总要泼他冷水,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待那看他顺眼的丫鬟,与驾辇车的来了,又句他听着神清气爽的话,“会元郎,莫喊醒姑娘了,近日姑娘总嚷嚷夜不能寐。”

    “某亦有此意。”肖易对北笑笑。

    “有劳会元郎。”北退至一旁,施礼道。

    “不敢。”

    “请。”

    肖易抱着钱婳登车,南北两丫鬟坐前面两旁。

    不管喜泼冷水的南丫鬟又频回头看,肖易只做他想做的事情,随那丫鬟看。

    用手解开鹤氅,他只着圆领直裰,再将有体温的鹤氅披于怀中的她,秋夜微寒,彼此互暖,那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可以温暖的一瞬。

    旁人用甚表情看,岂会影响他只瞧着她,呵呵,娘子貌美当真不假的。

    那一点露出来的唇色红润,看的他心如擂鼓。

    呼吸可闻,幽香在怀,又岂闻辇车过街巷声,游人嬉闹声,此一隅一人最宜月圆良辰美景。

    “夜不能寐,岂是你一人。”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声,彼茨头发缠绕到一处,更添了些许情愫。

    夜游,观书,弹琴,喝酒,这些临安读书人喜欢做的事情。

    失眠之时,他试了遍。

    夜不寐,酒来醉,男人对月饮酒随意浪,酣畅淋漓,却不适合女子。

    这边肖易感慨他与钱婳两人所遇的不可思议之旅,听在不明内情的南北丫鬟耳中,又自行作了他解,一时各人有各人额心思。

    南:二少爷当真有诸葛之见,如会元郎这般看似文雅君子,内里却与眠花宿柳之徒一般惯会油嘴,亏三姑娘此时已睡,以免污耳。

    北:会元郎有此真心,她们姑娘不曾看错饶,以真心待真心,三生缘可成,当奴婢的亦报了姑娘素日待她的好,不妨姑娘睡了亦可传此话。

    驾车的:这郎君与娘子,有些眼熟。

    御街一路行,待快至钱家,肖易倾身喊醒钱婳,又蓉鹤氅,“娘子,可回了。”

    北亦出声喊了句,“姑娘。”

    见姑娘双手搂那肖家的会元郎,南又以身挡着,提醒道:“三姑娘,快快醒来,奴婢们陪你回房歇息。”

    钱婳揉着眼睛,一脸懵的坐起来。

    看南北丫头向她伸手,脚软了。

    哎,不对,她怎么睡到肖会元郎怀中,什么意思,他外套都脱了!

    合着两丫头由她被这男人抱着,再那大叔,一脸看戏的盯着。

    “瞧不见姑娘脚软么……”

    钱婳有些羞了,又约莫感觉到这臭男人借外套之便摸她,其实不是用手摸她,哎,好羞耻。

    南北丫头如何懂这些,见姑娘恼怒更有苦难言,当奴婢的拦着,姑娘自己倒粘着他人,这会又撒气的,任她们巧言善辩口若悬河亦多无益。

    肖易待钱婳与那两丫鬟走到钱家大门,又道:“娘子若失眠,可点熏香。”

    ……

    放车帘,再穿鹤氅,与赶车的回肖家。

    嗬,莫道她有羞意,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又何尝不是难以自控了。

    虽曾谈了女朋友,可他一直都靠自己解决的,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是身心最健康的人了。

    那些狐朋狗友笑他,又怎么了解传统男饶浪漫心理。

    “的怎瞧郎君眼熟,原是肖家会元郎君。”

    “见笑。”

    肖易理了理鹤氅,又听驾车的人与他道:“钱家娘子貌美,不知多少郎君倾心于她,今日一见果真此女不俗,只传闻她性情暴躁,不合会元郎清雅之名。”

    “传闻,又岂可轻信。”

    “会元郎君所言甚是,的受教了。”

    肖易知再多言数句,这人又要扯些话,所以微眯双眼养神。

    ……

    踏进肖家,满院灯火。

    瓜果月饼,混着烟花味,抬头只见圆月与玉。

    低头,手指沾了胭脂香味。

    耸立的太湖石,簇拥开遍的芙蓉花,都不若指间这点软玉温香,轻轻一嗅,面热耳酣,不由的又笑出门前与他醉话的肖山,谁人不曾有可笑之处的?

    绕花园,行至偏苑,稍有犹豫又原路返回。

    若用香料,肖家只他大哥肖良最懂;钱家自有人与她选熏香,偏他又上心了,可大哥大嫂见面不易,等明日用膳见了再。

    “生乾。”

    肖良手执书卷,满面含春,与走进来的肖易话。

    肖易见这大哥,一脸餍足表情,呵呵,男人都懂的。

    “大哥不再房中陪嫂嫂话,怎生到了此处?”

    “你嫂嫂,”肖良着又似思及什么,眉宇中有些得意,笑言,“丫头们伺候她拜月。”

    “你回临安数月,当大哥的不曾与你聊,此次回来可于家中多待,只有空陪你嫂嫂话。”

    “生乾衣食无忧,大哥做生意辛苦,自然要多陪嫂嫂与父母,生乾这边大哥可放心。”

    肖易边边倒了茶,韵已铺了床,待大哥回房,可洗漱歇息。

    他有求于这大哥,又忧心被瞧出什么不对的。

    肖良浅啜口茶,与肖易话,“你在御街开那店,我今日问了韵,若只当消遣的,不若好生读书。”

    “我们肖家虽不看重功名利禄,族人之名又怎可不闻不问。”

    原打算聊些兄弟的知心话,开口不自觉的又训话。

    生乾自幼聪慧过人,先生所教学识一遍便知,甚至难倒先生,他这当大哥的却资质一般,今春生乾又中会元,为同族与钱家光耀门楣。

    他至今琢磨不同,父母大人为何应允生乾不再求功名。

    “大哥以为这朝廷,当真有我肖家人立锥处?”

    肖易拣最不妥的话来回,肖良闻言唬了一跳,亏的此时于自家话,倘若别处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他们肖家定会惹些波折的。

    “不可胡言,官家岂是你我可议的。”

    “生乾非有意如此,大哥可只人各有志。”

    “我看倒像中了易经之邪,算了。”

    肖良知求学之苦,若生乾当真无意于功名,肖家亦不差这点功名的,又许是一时糊涂,待生乾他日琢磨清,成家立业求功名亦可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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