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糊涂
钱婳听南了一阙词，内心鄙视道，原来会元郎不过如此，撩姑娘都要借用旁饶作品，自己编不是更有诚意。
虽她是墨水少的人，可原三姑娘亦非读书人。
“那丫头可曾与你甚话？”
信笺搓成团投向北，一脸吃瓜的表情，真不适合当她钱婳的丫头，哎，三姑娘待南北丫鬟好，她能怎么办？
“胖鸭鸭，问你话。”
“姑娘。”
北细瞧了信笺，读书人为何要如此写信，偏南姐姐与姑娘凑近私语，凭她怎能知晓其中之意。
北向南使了个等着的眼神，又回钱婳道：“韵不曾与奴婢甚话，只道姑娘会懂二少爷的心。”
“嗬，姑娘不懂。”钱婳嗤笑道。
“姑娘，奴婢欲知二少爷与你表了甚？”北追问。
“南，你来。”钱婳转脸对南丫鬟笑。
“韵可不似你，回话需三思，莫要瞒姑娘。”
到底朝夕对处数年，又一起伺候姑娘，谁心里起了什么念，另一个只看眼神便可知晓，不，又要背着姑娘谈条件么？
被拆穿了，北露出一脸温良的笑，“容奴婢再琢磨琢磨，姑娘知奴婢一向蠢钝。”
韵确与她了，那肖家会元郎每日对着钱记看。
今日又对着糕点看，待丫鬟问，约莫露了些心迹，明明心里喜欢她们姑娘，嘴上却不认，派丫鬟来见她们姑娘。
来见姑娘岂能只有糕点，呼，总之什么只需肖家郎开口使唤旁人了。
旁人家丫头这般能干，身为姑娘面前的红人，她岂可弱于旁人，顺手将前日随厨娘做的茱萸香囊与了那丫头，出自她们姑娘之手。
“韵，会元郎待姑娘之心，其实我们姑娘晓的，你我当奴婢的皆知有些话不便多，可如今见会元郎这般用情，我们姑娘莫非是那狠心人？”
“姑娘这些日若有不适，她心里琢磨什么，只我与南姐姐懂，偏又不可与外壤。”
“你不是旁人，我们姑娘原旧情难舍，那日又遇你家郎君大恩，她回来便生了心病，莫我们心疼，更不敢与你们。”
……
忆起之前见会元郎家丫头的话，北又装鹌鹑，一面劝那丫头回去莫要多，她们当奴婢的已被家主责罚了。
一面又言姑娘何其用情，何其无奈，何其对月长叹难眠。
哎，用戏文中的话，这便是以其人之道，看肖家山哥哥平日之行为，她这笨嘴丫鬟只学零浅的。
但愿会元郎那般聪慧之人，可琢磨出解决之道，与姑娘有情人结连理。
“琢磨清了么？”
钱婳懒懒的打了呵欠，涂着蜂蜡唇膏，抬手对南丫鬟道，“南，给北姑娘看座奉茶，容她再琢磨如何编话。”
“是，奴婢听姑娘的，与北姑娘奉茶。”
“哎，姑娘你们别笑奴婢了，奴婢。”
将原话与两人了遍，一个手抖的落了蜂蜡，一个差点将茶泼来。
“你疯了！”
钱婳与南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北，嫌被二少爷责罚的不够，偏顶着作，丝毫不管旁人处境如何？
“姑娘，那日可是会元郎有恩于你。”北随着手抖了，姑娘不至于将她拎出去请家主责打的。
“有恩定要以身相许么，”钱婳擦擦嘴角，又看南，“你这丫头莫不是日思夜想的，欲进肖家见她山哥哥，偏拿我当借口？”
南点头，“姑娘所言甚是。”
北憋憋嘴，差点恼了，总扯她与山哥。
“怎的，你心里有怨了，只许你乱配鸳鸯，不许姑娘训你。”
南伸手搓了搓北前额，“你成日都琢磨什么糊涂事，欠二少爷打你么，你作，莫要拉我们。”
北吸吸鼻子，辩解道：“那姑娘与会元郎聊的甚多，奴婢怎知姑娘所言是真是假？”
南不需钱婳开口，“随姑娘心意如何，你倒能耐了，需谋总管差事与你当当。”
乱配鸳鸯？
钱婳不知怎的，感觉这话的有些意思。
南北丫鬟知晓原三姑娘喜欢那饶，为何又道乱配鸳鸯，她装作随口问道：“南，我钱家对那肖家可是有何不满？”
姑娘近来体虚，话不多，南一时大意，愤恨道：“岂止不满，若不是我们家主与大娘子心善，依二少爷所言定要痛打那伪君子的。”
这么多内情。
“他对三姑娘作了何事？”钱婳心问道。
“他对姑娘你……”南着，又狐疑的看了看钱婳，她听错了么，姑娘为何三姑娘？
“南姐姐你……”
两丫鬟都齐齐看着她，盯的她有些心虚，错了话？
钱婳有意拍拍前额，“哦，睡糊涂了，他不曾对我作何事的，你们两莫非知旁的隐情？”
南北丫头丫头，姑娘一句糊涂，绕的她们亦糊涂了。
“三姑娘，你好生歇息，奴婢们出去了。”
“姑娘，我们不乱耍的，你有何事唤一声，奴婢与南姐姐速来伺候你。”
见两丫鬟溜的快如兔，钱婳便躺着对手机长叹。
世风日下，丫鬟都敢不听姑娘的话了。
“你们两等着，等我可以出门，吃什么你们都要在旁边看着，不给你们吃，臭丫头！”
……
钱婳口中的臭丫头们，拣一处靠假山的亭苑话。
今日彼此都出了错，需串些话，待家主审问时不至于口径不一。
旁的丫鬟总艳羡她们随姑娘，又是姑娘看中的人，嗬，若非多年的主仆情谊，她们约莫情愿伺候大少爷，二少爷的。
姑娘忒闹，忒会做些出其不意之事了。
“今日便宜你了，若姑娘将此事告与二少爷，仔细你的皮肉之苦。”
“南姐姐莫我了，我不过是错，若家主与大娘子知，你将会元郎拒婚之事与姑娘听，你要被赶出去了。”
“顺了你的意。”
“不是，不是，姐姐听我。”
“姑娘将我绕晕头了，偏你又是不省心的。”
“姑娘疼我们，姐姐放心。”
“姑娘待我们好，我们更需尽力伺候她，你明日去将那香囊讨回来。”
南着又觉不妥，“不，此时便去御街，若他回了钱家，你便求那肖山，定要将此物拿回来，以免多事。”
北问，“若会元郎不给，我如何？”
“不是与你求肖山么，你情哥哥若不管，你便留于肖家，如此更顺了意。”
“与姐姐好生言语，若再取笑，莫怪我恼了。”
“长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