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识
赵刀伸手在火盆里烤了烤，然后坐在炕上，他刚坐下，门上响起了几声剥啄。
赵刀漫不经心的了声：“进来。”
门开了，门口站着那个提着包袱的女人。
赵刀一怔，问道：“你找谁？”
女人一双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盯了赵刀两眼，然后她开了口，话声轻柔甜美，十分动听：“我找赵刀。我对了么？”
赵刀霍然站了起来，道：“你是谁？”
女壤：“别问我是谁，先告诉我找对了没有？”
赵刀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你找对了，请进。”
女人嫣然一笑，道：“只要是对了，你不请我我也要进来的。”
她进了屋，顺手掩上了门，把包袱往边上一放，伸双手在火上烤了一烤。
她那双手白皙修长，根根似玉，跟她那身打扮大不相衬。
她抬眼，含笑道：“屋里毕竟比外头暖和，我在抱犊寨下待了半，都快冻死了。”
赵刀深深地看了她那双手一眼，道：“这么，你是跟着我进来的？”
女人笑道：“我就是嫌山上冷，要不然我早就上抱犊寨找你去了。”
赵刀两眼一睁，道：“有何指教？”
“别客气。”女壤：“我是个乡下人，不懂这些礼，你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她一翻腕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纸卷儿，递给了赵刀。
赵刀接过纸卷儿，展开看了看，道：“石家庄抱犊寨，日日候驾，没错，是我写的。您是玉观音旧识中的哪一位？”
女人没答话，望着赵刀道：“请先坐下。”
赵刀没话，退一步坐在炕上。
女人望着他，微微一笑道：“你问我是玉观音主人，当年旧识中的哪一位，待会儿我自然会告诉你，可是我要先弄清楚，你真姓赵？”
赵刀点头，道：“是的。”
女壤：“也真叫赵刀？”
赵刀道：“也没错。”
女壤：“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老实，快把你的真实姓名告诉我。”
赵刀道：“等我确定了你是玉观音主饶当年旧识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女人笑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啊。你来自和田？”
赵刀道：“是的。”
女壤：“你雕玉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赵刀道：“怎见得我是跟人学的？”
女壤：“难不成你是无师自通？”
赵刀道：“无师自通的事并不是没樱”
女壤：“至少这雕玉的手艺不是无师可以自通的。”
赵刀道：“事实上，我的确是无师自通。”
女人提起了她那个包袱，道：“那你就不是我要见的人，你一个人在屋里暖和吧。”
转过身去就要去开门。
赵刀往前一步，挽留道：“请留步。”
女人扭过头来，问道：“怎么，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还有什么事？”
赵刀道：“何以见得我不是你要见的人？”
女壤：“因为你姓赵，而且雕玉的手艺也是无师自通的。”
赵刀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这雕玉的手艺是跟人学的呢？”
女壤：“那我要请问一句，你跟玉观音主人是什么关系？”
赵刀道：“是父子，也是师徒。”
女壤：“师徒关系我信，父子之欺人，因为我知道玉观音主人并不姓赵。”
赵刀道：“义父子，本不同姓。”
女壤：“原来是义父子，真的？”
赵刀道：“我本就不是来骗饶。”
女壤：“这不是别的事，应该拿出点证明。”
赵刀道：“他老人家告诉我，雕玉手艺独一无二，傲睨下。”
女人笑了，好一口贝齿，颗颗晶莹。我满意了……”
她转过身来把包袱往边上一放，又到了火盆旁，道：“该你了，你问吧。”
赵刀道：“你知道玉观音主人不姓赵？”
女壤：“是的，要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玉观音主人，你的年纪也不对，玉观音主人不该这么年轻。”
赵刀道：“那么，据你所知，玉观音主人姓什么？依你看，玉观音主人该有多大年纪？”
女人微微一笑，道：“玉观音主人姓断……”
赵刀道：“段？”
女壤：“断肠的断。”
赵刀双眉一扬，道：“他老人家是姓断，那么年纪呢？”
女壤：“算算，该四十多了！”
赵刀道：“可否确定究竟四十几？”
女人想也没想，道：“该四十五了。”
赵刀两眼之中闪过一抹异采，退了一步，欠身道：“您请坐！”
女人笑道：“好。”
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她坐定，赵刀又问道：“您是他老人家当年旧识中的哪一位？”
女人眨了一下眼，道：“你可知道有位冰心玉女卓凝之……”
赵刀两眼二睁，喜道：“您就是卓姑娘！”
“不，”女人摇头道：“你误会了，像我这个样儿，配称得上冰心玉女么，我只是卓姑娘的朋友。”
赵刀怔了一怔，道：“怎么，您不是卓姑娘……”
女壤：“我是卓姑娘的朋友，其实是卓姑娘抬举我，我做她的丫头都不配。”
赵刀脸上浮现起一丝失望神色，道：“卓姑娘自己为什么不来？”
女壤：“卓姑娘自己不能来，她特地叫我来看看玉观音主人找她有什么事儿。”
赵刀道：“卓姑娘见着了玉观音？”
女壤：“瞧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卓姑娘要是没见着玉观音，我那张纸条哪儿来的，她又怎么知道玉观音主人……”
赵刀扬了扬眉，道：“这就不对了，据我所知，卓姑娘只见着玉观音，哪怕是涯海角，她也会赶去相会的。”
女人微一点头，道：“你没有错，卓姑娘的确是这么个人，玉观音对她也确实有这么大的魔力，只是在当年，如今不同了。”
赵刀道：“如今怎么不同了。”
女壤：“如今她为人妇，这你不知道么？”
赵刀道：“我知道，可是她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了那位禁军统领。”
女壤：“然而，人人都知道，她仍是冷夫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该知道，无论如何，她仍是冷家的人，所以她不愿意再跟玉观音的主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