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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定

    今夜有月,月色大好,清辉洒落,满地银光。顾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白发生的事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他决定了,无论真假,他必须要试一试!

    第二上午,顾石鼓起勇气,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他并不知道,因为这个决定,他的人生从此改变。

    电话才拨出去几秒钟就被接通,传来汉克斯那相当标准的普通话:“顾石先生,你好!”

    “您好,汉克斯先生,嗯……我没打扰到您吧?”顾石赶忙答道。

    “完全没有,你给我打电话,是准备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吗?”汉克斯打趣地问道,他才不在意是否会被打扰到,顾石的声音,对此时的汉克斯来,无疑就是。

    “是这样的,汉克斯先生,我记得昨您曾提过……呃……关于……奖……奖学金……的事,”顾石吞吞吐吐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汉克斯的语气相当笃定,道:“顾先生,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过的一牵”

    “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有多少……奖……奖学金……呢?”顾石憋红了脸,声问道。

    “不算多,5万,”汉克斯的声音传来:“每一学年。”

    “5万……每年……”顾石重复道。

    “是的。”汉克斯的声音再度传来。

    没了下文,顾石正掰着手指,暗自计算着:自己是个新手,送餐路线并不太熟,每能送30单就不错了,每单挣5元,一150元,每个月辛苦点,工作30,也就是4500元,一年;等慢慢熟悉了,也许能挣得更多一些,但其中不确定性较高,一旦被顾客差评投诉,又或者遇到其它突发事件,收入会缩水的。这下倒好,免费读书,不花一分钱,还可以每年挣到5万,只入不出,是净赚呢!这么一来,家里生活有了保障,自己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顾石仍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电话里响起了汉克斯的声音:“顾先生,你还在么?”

    “在……在的,”顾石忙道:“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

    “抱歉,”汉克斯道:“我忘记币种了,学院颁发给你的奖学金,是以欧元为单位的。”

    顾石正在骑车,乍一听到,吓了一大跳,差点翻车,连忙停稳,战战兢兢问道:“您刚才什么?”

    “我,你的奖学金是以欧元为单位的,”汉克斯重复道:“每一学年,5万欧元。”

    就算生活圈子再闭塞,顾石好歹是个新时代的青年,当然知道欧元的汇率,1:7点好几,快接近8了!顾石的脑子快反应不过来了,使劲拍了拍脑袋,终于算出了自己的奖学金数额——30多接近40万!

    顾石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傻傻地问道:“欧元!?”

    “是的。”

    “5万!?”顾石还是不相信。

    “是的。”

    “一年5万欧元?”

    汉克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一年5万欧元,顾石先生,你没听错。”

    顾石觉得自己有点幻听,所以一再确认,是不是听错了,但结果是,没听错,一年5万欧元。

    “啦,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顾石问自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顾石不敢相信,害怕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抬起手腕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有疼痛传来,不是梦啊?

    顾石不是没想过将来的事,可又能怎样?如果继续上学,哪怕只是三年的专科,也会大大增加家里的负担,妹妹那么,离不开照顾,养母还要盯着铺子,能忙得过来吗?最让顾石头疼的是,他家所在的厂区,一年前就开始通知拆迁,是有开发商看上了这块地,已经和**达成共识,准备改造成高档别墅区,为拽提供了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按照市价补偿全额的拆迁费,山城现在的商品房价在万元每平米左右,当然不包括市中心、商业区和高档公寓之类的,就是一般住宅的价格,而厂区所在位置比较偏僻,土地价格没那么高,所以补偿价大概是6000元每平米;另外一个方案则是以房换房再补差价,但安置房的位置确实不怎么好,比现在的地方还偏,而且周围没有学校医院之类的便民设施,用家里现在的房子可以换到一套面积相等的,每平米还可以补贴1000元,可问题是以后妹妹上学怎么办?

    顾石只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傻乎乎地站在街边,不知所措,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心结,被这5万欧元给冲击得粉碎。

    “汉克斯先生,我……我想,我决定了,我愿意去奥古斯都学院!”顾石终于不再犹豫,道。

    汉克斯亢奋了,终于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是他最想要的,也是校长最想要的。

    “太好了,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谢谢你,顾石同学!”汉克斯有点激动,这本不该发生在他身上,大大的事和形形**的人,他碰到过不少,早已能够随时保持平和的心态和冷静的思维,但今却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我……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要求?”顾石弱弱地问道,无论是谁,在向不是很熟悉的人提要求时,都会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这个要求,关乎到钱。

    “没有问题,任何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汉克斯大概猜到了顾石的想法,这孩子能提出什么无法满足的要求吗?就算自己不行,还有校长,在这个世上,校长做不到的事,已经不多了。

    “可不可以先……先预支奖学金?我有点……急用!”顾石试探着问道,他拿不准,这算不算是在向人要钱?

    “就这一个要求?还有其它的吗?”电话里传来汉克斯的声音,顾石有点迷糊,这是啥意思?问我还有没有,一个不够?

    顾石当然不是贪心的人,随即道:“没……没了,就这个,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完全没有问题,这个要求,我代表奥古斯都学院答应了!”

    顾石也亢奋了,拿电话的手微微发抖,这算是要钱成功?

    “那……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顾石强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我们需要面见一次,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汉克斯道:“当然,越快越好。”

    “我想想,明吧,明我休息,”顾石道:“我去酒店找您?”

    “非常好,我会在酒店等你的,”汉克斯道:“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办一本护照,然后一并带过来,学院去给你处理签证。”

    二十年前,一本因私护照,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办好,二十年后,却只要两时。社会在进步,效率在提高,一切都是联网的,只需要键入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所有档案一目了然,出生年月、现住址,当然还包括犯罪记录。

    顾石当然没有犯罪记录,一大早赶到,成功领取邻一个号,填写完申请表格,照了一组专业证件照,照片拿到后,顾石瞅了瞅,还不错,人模人样的,缴费后把盖了章的单据连同照片一并递交,被告知要两时之后才能取件。

    这是顾石的第一本护照,总共花了他二百多元,看着那枣红色的封皮,顾石心想:“哥也是有护照的人了!”翻开看看,十年有效期,那也足够去很多地方了,就是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周游世界。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上午十一点了,急忙赶往酒店,汉克斯满面笑容迎进了顾石。

    没有见到那位冰冷而漂亮的学姐,顾石跟随汉克斯来到书房,办公桌上摆放着几份文件,应该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

    两人坐下,汉克斯道:“顾石同学,非常感谢你能选择奥古斯都学院,毋庸置疑,你的决定十分正确,你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听汉克斯话如沐春风,顾石呵呵傻笑,从包里摸出护照,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刚办好的,您看看。”

    汉克斯接过护照打开看看,点头道:“护照没问题,先放在我这里,学院会去帮你签证。”他把护照放进一个档案袋里,然后指着桌上的文件,道:“我先给你解释一下这些文件,都是你需要签署的,一共三份。”

    顾石当然想知道这些文件的内容,白纸黑字的东西,还是搞清楚再签,稳妥点。

    汉克斯指着第一份文件道:“这一份是入学申请书,大概内容是你自愿就读于奥古斯都学院,我们需要用这个去为你办理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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