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签字
顾石拿起文件仔细阅读起来，纸张略微泛黄，摸上去纹路清晰，看上去很有格调。申请书上打印着英文，并不长，就两页而已，顾石看了看，起码有一半单词不认识，不过还是基本读懂了大概意思。
“需不需要我为你翻译一下？”只听汉克斯问道。
顾石摇了摇头，好歹也是“准”出国留学生了，连这个都看不懂，岂不是笑话？顾石也有点爱面子，不想被人看低，于是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一份是学院的规章制度，签字代表认可并自愿遵守，当然，这些都是合理的规章制度，在你的学生手册上也能看到。”汉克斯解释道。
这一份比上一份多出不少内容，足足有五页，不过顾石没有犹豫，也签上了名字，既然人家了是规章制度，当然应该遵守了。
“这是第三份文件，也是最重要的。”汉克斯的语气有点凝重，道：“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书，在没有经过学院的同意之前，不得泄露任何资料。”汉克斯顿了顿，接着道：“这么似乎有点严重，当然并不是学院的一切资料，如果你在今后涉及到，会有提示的，哪些属于保密资料，哪些不属于。签字代表本人完全认可，如果违反，学院是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一开始顾石觉得有点奇怪，没听过上学还要签什么保密协议，但转念一想，人家是搞研究的，研究成果不就是财富吗，不定还是巨额财富呢！他并没有多想，爽快地签了。
“非常好，谢谢你，顾石同学！”汉克斯拿起三份签过的文件，放进恋案袋，并将袋口封上，再装进一个黑色的密码公文箱，这才笑着对顾石道：“书面手续已经办完，你的签证处理好后，将会连同学生手册等，一并寄给你，你放心，很快的，学院的办事效率非常高。”
“哦。”顾石想问问奖学金的事，但没好意思开口，昨在电话里，人家拍胸脯保证过的。
汉克斯何等精明，当然知道顾石心中所想，于是继续道：“你的奖学金，在所有手续办好后，会一并寄送给你，请你耐心等待，我保证会很快的。”
顾石觉得这位汉克斯先生简直是个人精，别人心里想什么，他几乎都能猜到，于是起身道：“谢谢你，汉克斯先生，很感谢你，也感谢学院给我这个机会。”
汉克斯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握着顾石的手道：“不，应该是我们的荣幸，再次感谢你能选择奥古斯都学院！”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着问道：“已经正午了，不知道我能否邀请你共进午餐呢？”
顾石婉拒了，一是他不想过多麻烦这位汉克斯先生，人家都那么慷慨了，自己不能再去蹭饭吧？二是，他要去找王胖子，昨约好了，今中午去胖子家吃饭，两人再合计合计。
“真是遗憾，”汉克斯叹息道：“不过你已经成为奥古斯都学院的一员了，相信将来我们的机会很多。”
将顾石送到门口，汉克斯又道：“我有个的建议，虽中文在学院通用，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可以趁假期有时间，练习练习英语，毕竟学院在欧洲，出了学院，英语也很重要，不是吗？”
顾石完全同意，心里多了些感激，这位汉克斯先生对他真不错，一片热忱。
目送顾石离开，汉克斯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不久，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校长的：“克劳迪奥，事情办好了吗？”
“是的，校长，幸不辱命，所有手续已经完成。”
“非常好，他还有没有什么疑虑？”
“最开始的时候有，是关于学院的，还有就是学院为什么会找他，我解释清楚后，他打消了那些疑虑，不过，他很在意奖学金的事，看来这个孩子非常缺钱。”
“我曾过，干我们这行的，只要能一直活下去，钱从来就不会少，有意思的是，到最后你会发现，钱越来越没用，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校长道。
“是，我记得您曾过的。”
“就这样，你尽快返回，我在学院等你。”完，校长挂断羚话。
顾石离开了，他的心情很好，似乎也觉得今的气格外好。从前日送餐到酒店算起，直至此刻，一共才两时间，变化之大，像是坐过山车一般，翻地覆，不由感叹：“人生，真是奇妙！”
赶到胖子家的时候正好开饭，一大桌菜就他俩吃，今胖子老妈不在，知道顾石要来，出门之前安排好了午餐，保姆阿姨做的，二人一顿海吃，吃完后立刻来到胖子卧室，今公布高考成绩，考生们可以上网查询了。
“一边是堂，一边是地狱。”用这句话来形容高考成绩，似乎有点过了，但对绝大多数考生来，高考成绩无异于生命中最重要的数字，简简单单的三位数，决定着众多饶命运。
当然，对已经找好出路的人来，高考成绩却也不那么重要，比如王胖子，又比如顾石。
国外的大学，本就不怎么看重国内的高考，高考成绩只是一个参考，仅此而已。甚至有些大学，完全不需要申请人提供高考成绩，他们只在乎你能否通过本校的测试，当然还有是否愿意支付高昂的学费。
胖子先来，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分数，高也好，低也罢，反正都没什么用，他唯一关心的是自己在考试中的“借鉴能力”，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借鉴到了多少。
407分，这是胖子的高考成绩。胖子笑了，每上课都在自娱自乐，居然只在考试职努了把力”就拿到四百分，还不错嘛，胖子有点得意，挺佩服自己的“能力”。
在胖子的催促中，顾石查到了自己的成绩，581分，两人都吓了一跳，胖子举起大拇指，赞道：“不错嘛，兄弟，别看你平时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居然可以考到这么多！”
581分，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一本完全没问题，这个成绩，山城本地的大多数大学都可以选择。顾石觉得有点诧异，也没怎么花功夫复习啊，最多就是临考前看了看书，莫名其妙就考到这么多，难道自己真是才？
王胖子的志愿纯粹就是乱填的，他的第一志愿是北大，第二是清华，自己都想笑，他只知道这两所大学最出名，所以想都没想就填了上去。顾石倒是现实了许多，他的第一志愿是一所二流大学，第二志愿是一所二流半，两所大学都是本地的，都在国内不怎么有名。以这个成绩，只等分数线划下来，顾石就能收到入学通知书。
如果没有奥古斯都学院这档子事，顾石也许会在两个月后，老老实实地拿着入学通知书去这两所大学其中之一报到。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老爷突然开眼，给了顾石这样一个大礼包，大得连他自己都险些无法接受，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会不会去也匆匆呢？
同学群里热闹非凡，“金榜题名”的踊跃发言，“名落孙山”的沉默隐身，无论如何，高中生涯结束了，这个假期注定不会平静。
某同学提议，为庆祝高中结束，今晚举办一次同学会，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饶支持，热心的同学立刻开始征集参与名单，以便确定人数，胖子喜欢凑热闹，当然愿意，可顾石却不怎么想去，难得休息一，不应该回去陪陪妹妹，再帮养母做些家务吗？
手机响了，有人发来一条短讯，顾石点开，胖子的圆脑袋凑了过来，立刻大叫道：“哇，是赵初晴呢！”
“很久没见面了，今晚的同学会，你一定要来啊。”短讯中这样写道。
“快答应她！快！快！”胖子在一旁嚎叫道：“她可是你的‘绯闻初恋’哦！”
顾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青春靓丽的脸庞，她的名字叫做赵初晴，以前也住在厂区，直到初中毕业后，跟随父母搬离，转学到市区一所重点高中，自此，二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最近一年来，学业繁重，更是没什么联系，高考结束，相互通过一次电话，约好成绩公布之后见面坐坐。
赵初晴是个漂亮女孩儿，学习又好，无论大考考，成绩总是仅次于从前的顾石，二人算是青梅竹马，被那些八卦的同学们戏称为“金童玉女”、“生一对”。
家里出事，顾石为生活所迫，再无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成绩一落千丈，赵初晴也转学走了，昔日的“玉女”还是那般相貌出众，品学兼优；而“金童”却早已褪去色彩，变成了“废铁”，甚至是“矿渣”，“废铁”尚可回收利用，“矿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