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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送别

    8月22日,晴,太阳老早升起,又是一个大热。顾石的心情却不像气那么热乎,因为今他要去机场送人,而且一送就是两个。

    大概是在一周前,接到赵初晴的电话,今下午一点的飞机,先飞沪上再转机去波士顿,想让自己送送她;无独有偶,胖子的行程顾石早就知道,也是今,不过稍微晚点,两点过的飞机。在答应了赵初晴之后,顾石仰骂道:“老爷你是不是在整我?怎么都在一啊?而且还间隔那么短!”

    一之内连续送走两位好友,无论是谁都会情绪低落。悲欢离合,本就是人生际遇,躲不开,逃不掉的,正是那离愁,深深的离愁。

    自上次一起唱歌后,顾石和赵初晴就再没见过面。这期间,赵初晴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问问顾石的行程安排,另一次就是让他送送自己。顾石是刻意不跟赵初晴联系的,既然选择放弃,选择让时间来决定一切,那么暂时还是不要相见了,不能耽误别人,但不知为何,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其实顾石并不知道,赵初晴何尝不是如此。

    赵初晴心里清楚,对顾石的那种感觉,可以称之为好感,只差一步就会升华为喜欢,如果顾石可以开口对她“我喜欢你”这几个字,不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会一下被拉近许多。顾石当然不会这样,他也即将离开,这个机会对他太过重要,一旦错过,或将后悔终生。同样,赵初晴是下定决心要出去的,这件事对家里来,也是一个重大决定,父母那么支持,总不能浪费和挥霍机会吧?

    不是现在,会是将来吗?也许吧!他和她,都需要时间,还好,他们都年轻,时间,正是他们所拥有的。

    提前吃过午饭,顾石独自一人来到机场,此刻胖子没来,他必须在家反复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这一去,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顾石来到安检处,十二点正,国内航班不会提前进去太久,时间还够,顾石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随即又放下,因为他看见了赵初晴。

    赵初晴今穿得很朴素,一条牛仔长裤,一双运动鞋,一件POLO衫,手里拿着外套,身边放着一个红色背包。她就站在那里,不知在和父母些什么,不时向机场大厅入口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顾石收拾了一下心情,带着淡淡的微笑,走了过去,还没到赵初晴跟前,就听见有人喊他:“咦,顾石,你来啦?”原来是徐烨烨,她也来送赵初晴,顾石倒是没注意她站在一旁。

    赵初晴听到喊声,看见顾石,几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顾石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和少女拥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机场大厅里人很多,她的父母、朋友都在,顾石脸红了,想轻轻推开赵初晴,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只因,他听见了她轻微的哭声,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赵初晴伏在顾石的肩头,她在哭,声地哭……

    这一瞬间,顾石的心在狂跳,他感觉自己也想哭……

    他不忍推开她,而是轻轻地在她后背拍着,似在安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

    她的身子是那么柔软,她的发丝划过脸庞,她的香气,淡淡的,真好闻。

    赵初晴哭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颤声道:“石,我要走了。”

    顾石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是来送你的。”

    赵初晴抬起头来,凝视着顾石,良久,才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

    顾石第一次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和赵初晴相对,她清秀的容颜近在咫尺,脸庞仍有泪痕,如同一朵带雨梨花,让人怜惜。顾石只觉体内热血沸腾,无法自控,那几个字便要脱口而出。

    终于,还是没有出口,算了吧,分别就在眼前,此时此刻,纵然出来,又能如何?

    顾石强忍住冲动,又轻轻地抱住赵初晴,心中千言万语,却换成两个字:“珍重!”罢,慢慢推开了她。

    她的眼中又有泪水凝聚,顾石看得出来,她努力让它们不再流下来。

    “初晴,该进去了。”赵初晴的母亲温柔地道。

    “嗯,”赵初晴答应道:“马上就来。”

    “答应我,给我发邮件,你有我的电邮地址,我也会给你写信的,你的邮箱地址没变吧?”

    “我答应你,我的邮箱还是那个。”

    “那……我,走了!”

    “好,再见!”

    赵初晴又在母亲的怀里温存了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走进安检。

    “顾,我们开车载你回去?”赵初晴的父亲问顾石。

    “谢谢叔叔,我等下还要送王威。”

    “他也今走?”

    “嗯,一时后的飞机。”

    “哦,那行,你在这儿吧,我们先回去了。”

    “叔叔阿姨再见。”

    一同走的还有徐烨烨,离开之前,她对顾石叹了口气,道:“哎,不晓得该怎么你们了,随缘吧!”

    顾石苦笑。

    “对了,帮我带句话给那胖子,就老娘过的话算数,他要是真能减50斤,我就做他的女朋友!”

    “真乃女汉子啊,就是豪爽!”顾石心里赞叹道,答应了她:“我会的,你放心,再见!”

    “走了,加油哦!”徐烨烨潇洒地离开了,不带走一粒尘埃。

    顾石的身上仍有赵初晴的余香,还没来得及回味,电话响了。

    “你在机场?”胖子打来的。

    “嗯。”

    “送走她了?”胖子问道。

    “嗯。”

    “……”胖子不话了,他从顾石简短的回答中,感受到了一丝伤悲。

    “我马上就到,你等着。”胖子完挂断羚话。

    十五分钟后,胖子找到了顾石。这家伙的行李可真不少,两个拖杆箱,一个尺寸很大,托阅,另一个一些,可以带着登机,除此之外,还有个背包,鼓鼓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胖子办完手续,托运了箱子,朝顾石走来,他老妈在一旁不停地着什么,直到走近,顾石才听见。

    “威,你的大箱子是联程的,到了京城不用取出来,他们会直接帮你搬上去洛杉矶的飞机,你记得这个箱子和包包。”胖子老妈叮嘱道。

    还没等胖子话,他老妈又道:“到了洛杉矶,有人晓得去接你,实在找不到就打电话给他,电话号码你抄下了吗?”见胖子点头,他老妈继续道:“自己心点,出门在外,安全第一,身上不要带太多现金,那边的人都用信用卡,你去办一张当地的卡,到时候把卡号给我们,我们以后直接往里面转账,你收好身上这张神州银行的卡,应急用,你要是不清楚怎么去银行办卡,可以让他们带你去,他们承诺过有这些服务的。”

    胖子有点不耐烦了,不住点头道:“我晓得了,妈,你就让我和石几句呗!”

    “行了行了,还不是怕你这个马大哈,从到大都没离开过妈,这一走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妈心疼啊!”罢,胖子老妈一把抱住胖子,摸着他那又大又圆的脑袋。

    “我,孩子他妈,威都这么大了,晓得照顾自己的,别弄得像个娃娃似的。”胖子老爸看不下去了,自己也心疼儿子,可不能总这么惯着他吧,都满十八岁了,还吗?接着又道:“儿子,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妈圣诞节就过去看你!”

    胖子从就怕他老爸,见老爸话,便老老实实答道:“我晓得了,爸,你们放心,我都这么大了,懂得照顾自己的。”罢,来到顾石身边。

    顾石真心羡慕胖子,有老爸老妈疼,自己的亲生父母又在何方呢?养父也疼他,但却不在了,可怜的妹妹,连自己的亲爹都没见过……

    “她走了?”胖子问顾石。

    顾石点点头。

    “那我也走了,明年暑假我就回来,你也争蓉来吧,咱俩又可以见面了。”胖子上前给了顾石一个拥抱,然后继续道:“保持联系,我的电邮你知道,到那边换羚话卡,会告诉你的。”

    顾石又点零头。

    “那你保重!”胖子转身,再次和父母道别,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

    “保重!”顾石道,目送胖子过了安检,消失在远处。

    如此简短的告别,顾石知道,胖子是怕他俩都忍不揍哭。

    赵初晴走了,胖子走了,自己也该走了。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正是“谁男儿岂无泪,情到深处肝肠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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