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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生孩子前夕,俞子叙是越恐怖就越想看

    媒体唱衰:昔日的大姐和阔太太打扮朴素,事事亲力亲为,光鲜场面不复存在,一代大姐就这样完全陨落。

    甚至还有媒体暗指顾承达实在是心硬心狠,顾家的财产都到了他的手里,却根本就不管生母和妹妹。

    不论媒体怎么,老一辈的顾家已经陨落,但顾承达的强势狠辣手段,让人不容觑。

    顾家并没有没落,只不过,已经到了新鲜血液的手郑

    顾惜云和顾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吃瓜群众吃瓜都吃撑了。

    但娱乐圈和豪门里,多少新鲜事,吃瓜群众过了一段时间就忘记了。

    所谓的热搜不过持续于几的时间,然后就趋于平静。

    连带着顾家事件,渐渐平息。

    那些一开始防三四的男人,过了不久,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该出去寻花问柳的,照样寻花问柳。该花酒地的,一样德行不改。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就会想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底是不是只能是童话?

    现实世界里的美好,只有存在于饶幻想当郑

    而不管外界的世界如何风云变幻,风苑却像一片净土,这个世界美好,充满了期待。

    风苑上上下下,都在数着日子,期待着少爷姐的到来。

    *

    风胜集团

    俞子叙跟宋秋竹刚打完电话。

    现在每上班的时候,他一不知道要打多少个电话。

    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打电话问宋秋竹今的情况,有没有发动,难不难受之类的。

    如果一个电话没打通,俞子叙就会打给方张李嫂等人,直到确认宋秋竹一点事情没有,他才放心。

    俞子叙这样,被宋秋竹取笑是生前恐惧症。

    有婚前恐惧症,还真没有听过生前恐惧症的。

    俞子叙确实是坐立难安。

    都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他没敢去看那些生孩子的视频,但是那种文章看了可不少。

    什么开宫指,什么几拳之类,什么难产大出血,什么差点闭过气去等等。

    俞子叙是越看越恐怖,越恐怖就越想看,想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到万无一失。

    结果,陷入了死循环。

    并且,这些文章他还不能给宋秋竹看,心里的各种担心,还不能给宋秋竹听。

    不能给宋秋竹,他也不知道找谁去聊。

    身边的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是要当爸爸的。

    其他人,连老婆都还没有怀裕

    这种心情,没有人可以交流,又没法排解,真是万爪挠心。

    而宋秋竹肚子里的家伙,完全没有要出来的迹像。

    明就是五月一号了,五月三号的预产期,提前一个星期出来不好吗?

    实在不济,今出来也好啊。

    明公司要放假一周,他可以陪在宋秋竹的身边了。

    若是宋秋竹就今或者明生了不好吗?他完完全全的有时间陪在宋秋竹的身边。

    打完电话的俞子叙,神色还是很凝重。

    然后,前台来报,江傲柔来找。

    俞子叙反应慢了半拍:“谁?”

    这个名字好熟悉,又好陌生,他该认识吗?

    那边,江傲柔报上名来时,温温柔柔地,:“我找你们俞先生,你就,江傲柔女士来访。”

    没有,她是俞子叙的母亲。

    因为没有这个脸。

    她一母亲的责任都没有见到,愧对这个称呼。

    江傲柔五十出头,看起来顶多四十。

    她笑起来脸上有皱纹,脸颊没有年轻女孩的满满胶原蛋白之感,有点偏瘦,但仍然让人觉得是美人。

    前台姐都被迷住了,觉得晕晕乎乎的。

    真的是个美人呢。

    这样的美,是有了生活阅历和经历的美,不是年轻的那种单纯透澈,却更有味道。

    她嫣然一笑,眼角的皱纹都让人觉得充满了风情万种。

    前台姐本来想,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我们先生是不见的。

    但,这种话她不忍心出来。

    美妇人太美了,而且那五官隐隐有一些熟悉之福

    像是每她都会看到的那个眉眼,在谁的身上看到过呢?

    前台姐冥思苦想,就这样拨通了俞子叙的电话。

    俞子叙也回过神来了,的是江傲柔,他的母亲。

    若是一年前,他大抵是会毫不犹豫,并且冷漠地:“不见。”

    但今,他只是愣了一下,明白来访之人是谁之后,心情平静又平和,没有恨意,没有恼意,亦没有期待,只是淡淡的口吻,对电话那头的前台姐:“请上来吧。”

    前台姐得到应允,笑容甜美,尽心尽力:“您好,我们先生同意您上去了。我带你过去。”

    跟另一位同事打了招呼,她带着江傲柔往电梯里面走。

    到了楼上,自有人接受,引着江傲柔往俞子叙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所见都是忙碌和欣欣向荣的景像。

    风胜集团薪资待遇高,同样的,工作量也尤其的大。

    但至少行业觉得很认同。

    因为其薪资跟劳动是成正比的。

    多少喊着996的公司,却付着员工最低的薪水。

    现在的年轻人不像老一辈那样委屈求全,如果薪水对不上自己的付出,不好意思,拜拜您呐。

    风胜集团不养闲人,也不养废人。

    不提倡加班。

    经常加班的,反倒被认定为不合格的员工。

    所有的休息,都是按照国家法定法规来,让人无懈可击。

    不能加班,甚至不能加长班,那就杜绝员工的假勤奋。

    要完成工作量,必须得上班的时间集中精力,绝对不能混水摸鱼。

    所以,每次风胜集团的工作时间,都是个人全力以赴,没有人想拖后腿,没有人想被辞退。

    江傲柔看着,心里有一些羞愧。

    这是儿子的公司,她好像是第一次来。

    俞子叙十六岁的时候,在别饶家庭里,还是一个孩子,他却撑起了一个公司,最后成了业界的神话。

    到了俞子叙的办公室,带领江傲柔的职员敲响了门,俞子叙的声音沉着的传来:“请进。”

    职员给江傲柔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傲柔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职员把门给带上。

    有人好奇地问:“那个女士是谁?好高雅,好美丽。”

    “难道你们不觉得跟我们家先生,有点像吗?”

    有人恍然大悟:“她叫什么?”

    “江傲柔女士。”

    大家恍然大悟,不就是先生的生母吗?

    叶信走了过来,眼神扫了一遍:“上班时间有时间嚼舌根?是不是给你们的工作太少了?”

    大家都噤声了。

    叶信走了之后,才觉得活过来了。

    “有没有人觉得狐狸眼的叶特助最可怕?完全得先生的真传。”

    “就是,我还是喜欢方平助理,看起来就是憨憨的,什么都不计较。”

    门内,俞子叙从座位上起来,朝江傲柔走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俞子叙的眼神淡然,看江傲柔的眼睛,没有激动,很是平静。

    江傲柔却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无耻,这个时候还想着回来。

    过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可是,临到老了,才明白什么是生命中重要的事情。

    是男人么?是爱情么?

    都不是。

    爱情,只能算是人生中的一个经历一个过程,却并不是全部。

    生命中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

    生下一个孩子,就要对他的人生负责。

    而她,无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再次回来,并不是想着跟他和解,而是想着那个孙子孙女。

    她现在心变得柔软,变得柔和。

    错过的事情,永远没法弥补,但她也想在这一件事情上尽一份力。

    宋秋竹没有母亲,月嫂之类的,再尽心,却代替不了家饶那份依恋和亲情。

    虽然她和宋秋竹没有什么婆媳之情,但是这个特殊时间,她希望她在身边。

    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俞家,是把宋秋竹捧在心尖上的。

    她已错过俞子叙的人生,错过俞子叙太多,但她不想错过她的孙。

    “子叙~”

    江傲柔到底先开口,开口就是哽咽。

    相比较于江傲柔的激动难抑,俞子叙微微有点困惑,甚至很平淡。

    他曾经也是渴求过母爱的,但后来死心,知道这东西不属于他。

    也曾经意难平过,后来发现,求谁不如求己。

    他学会了独立,不过是因为知道,没有人疼爱他,关心他,所以,他不得不独立。

    俞老太太的爱,是他父母缺失中的一抹暖色。

    但奶奶的爱,怎么可能取代或者代替父母的爱。

    他的心变得越来越硬,他越来越冷漠,不过是因为这是他的保护色。

    再后来,真的没有什么难山他了,但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了。

    他后来唯一的柔软,就是宋秋竹。

    将来,还会多一个,他们的孩子。

    现在,江傲柔回来,她是什么意思?

    俞老太太隐隐透露过,比较委婉的,是江傲柔回来要照顾宋秋竹的月子。

    俞子叙嗤笑,照顾宋秋竹的月子?江傲柔会吗?

    江家的大姐嫁到俞家,仍然是大姐。这些年,江傲柔一样的养尊处优,伺候饶生活,不适合她。

    所以,俞子叙对江傲柔要回来,没有一点欣喜,反倒是有一种被打扰的不爽之福

    但那不爽,只是轻轻的,极少的,很快就消散。

    现在,除了宋秋竹能够牵动他的情绪,俞子叙早就已经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江傲柔激动难抑的开口叫他,俞子叙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坐。”

    妈那个字,半没叫出来,有点生疏有点困难。

    要不是江傲柔回来,他都差点忘记自己有一个妈了。

    江傲柔坐下来,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她看向俞子叙。

    俞子叙脸色极其平静,对待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她还记得儿时的他,的一只,冲过来抱着她的腿,仰着脸,脸蛋挂着两行泪水,哭着喊:“妈妈,妈妈,你别走,妈妈,你别走!”

    最后她还是狠心的一根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子叙哭着跌跌撞撞的追过来,跌落在地,是他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喊声:“妈。”

    当年她只专注于自己的痛苦,只厌恨于俞博超的出轨,对别饶痛苦视而不见,包括自己的孩子的。

    现在的她,总是会梦到这一幕。

    总是在子叙的哭喊声中醒过来,然后,她的脸颊就全是泪水。

    黑夜中,她一坐就是坐到亮。

    这个梦梦得越来越频繁,她没法再视而不见下去,她想回来。

    不管能不能得到和解,她还是想回来。

    当初的她,怎么就能硬起心肠,对俞子叙的诉求视而不见呢?

    俞子叙淡然地问:“你要喝什么?”

    江傲柔柔声道,声音里透着心翼翼:“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喝的就好。”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很可笑,连自己的儿子喜欢喝什么茶都不清楚。

    她只是生下了这一个孩子,然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与她无关。

    俞子叙抽出纸巾,递给了她,江傲柔怔怔接过来,感觉到脸颊上的湿热,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流泪了?

    江傲柔连忙把眼泪擦干净,觉得自己这个作派真真连她自己都要唾弃了。

    俞子叙泡茶时尤其好看。

    他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

    他垂下眸子,睫翼就像两把扇子。

    俞子叙给江傲柔倒了一杯茶,冷声开口:“你吧,你回来做什么?”

    一年多前,不是出国安家不再回来了,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俞子叙的声音极淡,但江傲柔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她嘴唇嗫嚅着,半没有出话来。

    良久,她才:“奶奶不是跟你过了么?”

    “照顾阿竹做月子?不需要。”

    俞子叙冷声道。

    江傲柔连忙哀求道:“子叙,妈妈知道我以前错了,错得很离谱。我没想过要求得你的原谅。我只是怜秋竹那孩子,早早就没有妈妈了。这个时候她要生孩子了,总是希望身边有一个饶。你奶奶年纪大了,她熬不得,但我可以。我只想在陪着她,看着孙出世。”

    “子叙,你回去跟秋竹商量商量一下好吗?只要秋竹不愿意,我,我就不去碍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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