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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拾陆)

    雁城。

    容德匆匆跑回城,吩咐守城之人关上城门,又派重兵把守。但关罢城门,他后知后觉,知此非是长久之计,因而领兵往城主府奔去,预计收拾东西,走为上计。

    奔至城主府门前,只见大门开着,容德想也未想,快步走将进去。

    然而,半只脚刚踏进去,他又迅速抬了回去。便在容德需要逃离簇之时,一群人从门内冲出,直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容德额间不断冒汗,故作镇定道:“你们这是作甚?还想造反不成?”

    “造反?”其中一人听罢,嗤笑一声:“我倒还想问问,城主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

    语罢,他吩咐身后之人,将院内之物抬出。众人让开一条道,一沓沓银票被人抬出,厚度足有马车之高。除却银票,后面另各抬出几担金银细软。

    银票虽与主人互不相识,可这些金银细软,主人却是认得的,正是前几日店铺被盗之物。此刻尽数出现在城主府中,凶手是谁,已不必多。

    容德面色一变,否认道:“这不是……”

    “方才我可听,某人投奔人不成,反而吃了败仗,故而……”这人拉长尾音,道:“此次回来,怕不是为的就是将这些……”

    一语未尽,众人骂声四起。方才城外凤鸣之战,其声穿墙入耳,众人不但听的清清楚楚,也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厮原来投奔了赫连阎。

    而作为商人,城主投奔谁,他们都不关心,他们真正关心的,还是手中利益。如今利益受损,容德失势,不趁机动手教训其一番,岂能解心头之恨?!

    被这么些人骂着,容德面色青了黑,黑了青,恨不得将这些无事找事之人,当场处死。思至此处,他这才想起自己入府时,还带了数十人众。

    底气稍足,容德甩袖,冷哼道:“此处是城主府,还轮不到诸位撒野,若是你们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言不倒好,一众怒纷纷,便在这时,“啪”的一声,不知是谁砸了容德只鞋,这鞋好死不死正中面门。容德捂住脸,怒不可遏道:“快把这些不知高地厚的刁民给我抓起来!”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拳打脚踢。至于那些所谓的他的人,在看到众人这架势时,早已不知逃向了何处。

    便在这时,赫连松落率兵赶来,见此场景,边走边道:“住手。”

    声音虽,好在身旁之人够多,很快地,便有人注意到了赫连松落。见一队身着盔甲之人向此行来,这些人知事不妙,因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

    一个“跑”字,众人不忘去抢银票及细软。一番哄抢,才肯离去。片刻之间,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府门空空荡荡,连盛放钱财的架子都未留下。

    容德抱头瑟缩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赫连松落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一片冷然:“起来。”

    闻此声音,容德已知来人是谁。他面如菜色,缓缓坐起身,抬头道:“公……公子。”

    赫连松落看了眼苏白,示意他去问话。二人在来的路上,便已好了要问什么。苏白上前,问道:“你可认得骆景?”

    不提骆景还好,一提骆景,容德面色瞬变,不住咳了几声,他故作轻松道:“不……不认得。”

    看其表现,明显是认识了。因而苏白走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见他欲要否认,苏白淡声道:“容城主,这是必答题,你没得选择。”

    “我……我!”此刻若是了,只怕会得罪赫连阎,可若不,他连性命都难保:“骆景是夜王……的人。”到“人”时,他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咳过之后,再是没了下文。

    苏白没懂容德话中之意,正要问时,却被赫连松落制止了,“为何叛变?”

    容德愣了愣,一时不知应该怎样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他因不满现状,欲做丞相,才叛的变吧。

    见他不回,赫连松落又道:“除了你,其他内奸是谁?”

    “这……”容德犹豫。

    苏白道:“容城主,你若了,便算是戴罪立功,或许……”

    “我!”一听可以活命,容德不敢再有保留,忙跪上前,讨好道:“钟——”

    刚吐出一个字,一支箭便从对面楼上飞驰而下,正中容德心脏。笑容凝固于脸上,箭的惯力将他往后带去。

    赫连松落猛然转身,纵身一跃跃上了城楼,向着一道黑影追去。苏白快步上前,扶住容德,急道:“钟什么?!”

    容德嘴唇动了动,偏头一歪,没来得及凑出一个字,便没了动静。苏白心下一沉,晃了他几下,见晃无果后,他伸出手,去探容德鼻间,已然没了气息。

    皱了皱眉,苏白将目光放至插在赫连阎胸口的箭上,此箭不同寻常之箭,箭羽箭身皆呈黑色模样,箭身之木,似是由黑檀木研制而成。

    能用的起这等箭的,绝非寻常之人。思及此,苏白将箭拔出。一拔之下,滞于容德胸中的血喷出,溅了苏白一手。

    顾不上管手,苏白打量着沾了血的箭镞,镞上刻有纹饰,模样类似麒麟。

    收起箭,苏白复往容德衣中探去,左右摸了一遍,从他身上摸出块令牌,翻来看了眼,上面写着“阎”字,此令牌或可作幽都通行之用。

    做完这些事,苏白伸手,合上了容德仍有笑意的双眸,坐将至一旁等赫连松落。

    约摸半刻钟后,赫连松落回来,模样略显狼狈。苏白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大人……”

    话未完,只见赫连松落腕间衣袖裂了开,依稀有血渗出。苏白皱眉,将手伸入怀中,边掏边道:“来人武功不低,可知是哪路人?”

    赫连松落道:“不似赫连阎之人。”

    言外之意,是他一时也拿不准,来人是谁。

    便在这时,苏白抓过他的胳膊,打开药瓶,将之往他伤口之上倒去。这药还是上次他受伤时,他给他的。

    现下救舒荨要紧,既不知这人是谁,苏白道:“此事不急,凶手日后自会浮出水面。容德怎么处理?”

    怔怔地盯着胳膊,赫连松落道:“埋了。”完,意识到不妥,他对候在身旁的壤:“速速传信于夜王,讲明雁城现状,我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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