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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贰拾叁)

    舒荨抬头,看着跪在地上骆景,复看了眼赫连松落,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这闷葫芦乃名赫连松落,正是她的逃婚对象。

    难怪,既敢只身来此寻她,他心中定然是有她的。不过,舒荨擦了擦唇边血,对赫连阎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任人摆布,更别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着,她以剑抵喉,纵然眸中已模糊一片,眸光仍狠历无比:“你若要我嫁,我便死再你面前。”

    “不可。”骆景伸手,欲要夺过舒荨手中剑,她将剑往前送了送,一道血从剑边淌出,使得骆景只得收回手,不敢上前半步。

    赫连阎朝主座走去,听得舒荨此言,心中不由一阵冷笑。她若死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好戏还在后头,他怎么可能轻易便让她死。

    走上主座,赫连阎转身坐下,居高临下地乜着众人,最终将目光放至舒荨颈间,他啧啧两声,勾唇道:“别啊。你不是喜欢他么?我成全你。怎么?不满意?”顿了顿,他又道:“还是,你知道你们是兄妹了?”

    “兄妹”二字,如晴霹雳打在心头,看了眼骆景,见他一脸苍白,舒荨惊道:“你……你什么意思?”

    赫连阎一翘二郎腿,戏谑道:“忘了告诉你,我这景妃,姓刘。”

    舒荨在未入舒家之时,本姓便为刘。骆景骆哥哥,名中皆带影骆”字,想起幼时与他朝夕相处的画面,及入了舒家,与“骆哥哥”相处的画面,她能断定的是,这两人绝非一人,而她乃舒家义女,更无几人知晓。

    故而,舒荨心中对之信了几分。他放下手中剑,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在骗我。骆哥……骆景,他所言非真,对不对?”

    骆景满心内疚,甚至不敢直视舒荨双眼。若他这是真的,只怕她会痛苦无比。

    他虽未有言语,面上表情却已暴露心中所想。舒荨失声道:“你是骆哥哥?”

    骆景眉头紧皱,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该什么,但见泪从舒荨眼角滑落,他上前一步,结巴着道:“荨儿。”

    一声“荨儿”,直叫的舒荨泪如雨下。她蹲下身,用手紧紧捂着头。自打儿时一别,这还是她头回听他这么唤她。可为什么,他不是他。

    若他不是他,那他究竟去了哪里?难道自儿时一别,他便再也与她无关了吗?

    看她如此,赫连阎看向赫连松落,他虽面无表情,紧攥衣角的手,却将情绪暴露无遗。观及此,赫连阎勾了勾唇,自语道:“看来,这抽事,新娘子不大满意呢。”

    “不过,”他笑道:“若我喜欢,你们就得继续,不然,”指了指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赫连阎挑眉:“他们,都得死。”

    然而,舒荨久无动静,骆景知她心中在想什么,也知赫连阎向来一不二,当然,他也不可能娶亲妹妹。

    思及此,骆景心中一阵悲呛,罢了,反正从始至终,他在他眼里,都只是一枚棋子,得之无用,弃之无妨。

    忽在这时,骆景拔剑,似要依赫连阎所言,直向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斩去。

    剑起,头落。二人胳膊一松,绳子与看守他们的护卫皆被骆景斩了。他骆景生不负他,这次,便负一回吧。

    转身,在与赫连松落擦肩时,骆景沉声道:“照顾好她。”

    语罢,他运起轻功,纵身一跃,便向赫连阎斩去。而赫连阎早有准备,在骆景拔剑之时,一把抽出座下之剑,淡定地走向奔来的骆景,边走边道:“来人呐,关门,打狗。”

    他就知道,骆景这只狗,不是能喂熟的。

    话音一落,从殿中左右上方闪出数百黑衣人,这些人在未出之时,手中刀早已出鞘,显然是有备而来。

    与此同时,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拔剑,赴身而入杀手之中,二人背靠着背,半分不敢松懈。

    剑起剑落之间,转眼已是数百回合,周遭死尸无数,仍有无数杀手涌上前来,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已略疲惫,钟离无厌心中一狠,趁着空身的当儿,他道:“人太多了,下毒根本就来不及,赫连,怎么办?”

    莫非,他们今日,便要丧命于此了吗?

    赫连松落没有回话,他在等,在等一个人来。倘若他来了,这一切闹剧,便也该结束了。而他现在能做的的,只有托渍连阎。

    过了一会儿,二人身上已带数道伤口,忽在这时,杀手猛的向后退去。原是骆景以剑抵渍连阎,于王座之上走了过来。他所过处,杀手无不退后。

    剑抵于颈间,随时都有丧命之险,赫连阎却没心没肺地笑着:“骆景,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骆景闻言,心中一痛,他曾过,他永远都不会对他刀剑相向;他曾过,他永远都是大人最锋利的剑;可而今,他曾发过誓的,全都事与愿违了。

    大人,能陪在您身边,便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有些事,终究非是人愿所能决定的。

    与此同时,一杀手眼明手快,在骆景发愣的当,他一把戴过愣神的舒荨,扬声道:“景大人,得罪了。”

    三人偏头看去,只见舒荨被那人勒在怀中,颈间抵着把匕首,她眸光半敛,双眼无神,任由杀手胁迫着,一动也不曾动。

    赫连松落见此,闪身便要过去,只听赫连阎道:“乖侄儿,你若过去,后果可要自负。”

    不出意料,赫连松落果然停了下来,见他对她如此上心,赫连阎心中一酸,面上却戏谑道:“你也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乃是自己的亲哥哥。而从始至终,你都只是她哥哥的一个……替代品。”

    此言一出,周遭瞬间死寂下来。两个所谓的“替代品”,谁都没有话。

    “什么替代品?”便在这时,钟离无厌道:“戏外人观戏中事,终究身非戏中人,他们之间的事,与你有关吗?”

    被戳到痛处,赫连阎笑容一僵。确实,从始至终,他于他,都只是个戏外人。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要是他喜欢的,他就必须要得到手。就算得不到,他也要亲手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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