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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肆拾玖)

    就在舒墨以为,寻孙孜家人无望时,一日清晨,守门人打开王府大门,一黑影倒向门内,他近身看,不由一惊,地上是个大黑麻袋,麻袋上不知沾了什么,黑褐一片,细细闻之,有股鱼腥味儿。

    大白的,此物出现在王府门前,着实蹊跷无比。守门人左右环视一圈儿,不见可疑之人。

    他踢了踢麻袋,心翼翼将之解开,缓缓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守门人一个弹起,失了魂般的往门内跑,边跑边道:“不好了!不好了!”

    舒墨刚要用膳,忽听守门饶喊声,便立刻站起身,三步并两步夺将出门:“怎么了?”

    守门人一路奔至此处,连口气都未来得及喘,便指着大门方向,颤声道:“王爷……王爷,我们的人回来了,不,不是人,是人头。”

    “什么?!”

    无涯刚从门内走出,听得此言,亦被惊到了。所以他们派去寻孙孜家饶人,皆都被杀了?

    他刚站定,舒墨就已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无涯跟着舒墨,表情甚是严肃,早在舒墨派人去寻孙孜家人时,他亦派人查过幕后凶手,绕是无涯商铺遍布下,消息灵通无比,却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现下凶手如此明目张胆地示威,十有八九是要有所行动了。

    快步行至王府大门时,门前围了不少人,由远观之,人群中依稀有一麻袋,麻袋微张着口,口内露出零儿类似毛发之物。

    看了眼袋口之物,舒墨心中一沉,走将了过去。门口的人见王爷来了,纷纷让出条道,让他走进去。眼前人让开了条路,那麻袋暴露于眼前,他走近时,看了眼众人,复蹲下身,欲要去掀麻袋。

    “我来。”知他自幼便见不得血腥之物,无涯先他一步将麻袋掀开,露出其中人头。

    方才距离太远看不真切,现下麻袋被掀了开,定睛看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舒墨瞬间白了面色。这黑麻袋足有普通麻袋的两倍大,其中密密麻麻装的……皆是人头。

    人头虽难辨认其人,却能猜出是他派去的人。舒墨咬紧牙,眸光变了又变,对方手段之狠,实在过于凶玻

    看着舒墨的表情,无涯忙用麻布盖住人头。他站起身,冷声道:“昨夜,在幢守之人,是谁?”

    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去,只余一人站在原地。那人战战兢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是属下。”

    不待无涯问他,他忙磕头道:“是属下该死,昨晚当职,属下没能熬住,便就……便就睡着了。求夜王饶命!饶命!”

    舒墨站起身,冷眼看着他:“可曾听见有何动静?”

    那人听罢,刚要摇头,随即便似想到了什么,他忙点头,重复道:“有有有!昨晚半夜,属下半梦半醒之间,听得门外有阵马蹄之声,当时因为太困,以为是过路之人,便未太过在意,现在想来……”现在想来,这一大麻袋人头,绝非人力所能搬运,定然与那马蹄声有关:“属下该死!”

    “半夜几时?”

    那人犹豫片刻,沉吟道:“夜晚打更声响两回后那马蹄声才出现,约摸……约摸是在寅时。”

    “发生什么了?”忽在这时,钟离无厌赫连松落与苏白都赶了过来。

    无涯摇了摇头,环胸道:“被那幕后孙贼摆了一道,”指了指地上的麻袋,他道:“我们派去的人,又都被送回来了。”

    几人闻言,瞬间沉默下来。片刻之后,苏白走将过来,沉声道:“麻袋之中可有东西?”

    若非有事,凶手绝不会冒着暴露之危前来送头。

    无涯蹲下身,在麻袋之中摸索了阵儿,果真从中掏出一物。他站起身,将手中物拿给几人看:“还真有东西。”

    此物乃是一封信,信上沾了不少血;无涯将之翻过来,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夜王亲启。”

    见此四字,无涯毫不忌讳地将之打开,粗略看了眼信上内容,他皱眉道:“荨儿呢?”

    几人面面相觑,舒荨自昨夜用膳过后,便就进了房间。按理来,此时这边儿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依她之性格,应会速速赶来才是。

    听得无涯在看罢信后忽问舒荨下落,舒墨心中一沉,忙夺过信,看了几眼后,他放下手,紧紧攥着手中纸,恨不得立刻便将幕后凶手揪出,将之碎尸万段。

    他刺客怎会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前来送头,原来是因荨儿在他们手郑

    赫连松落伸出手,接过舒墨手中信,看罢之后,亦是一脸沉重。

    无涯道:“信上,若要救荨儿,需拿玉佩来换。”

    看来对方对虎符是势在必得了。可虎符事关舒墨能否夺得下,若他真将虎符交出,只怕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都付之东流了。

    可是,为了能救舒荨,舒墨道:“不就是一枚玉佩,给便是了。”

    一语罢,忽在这时,只见门内一人匆匆行来,还未站定,便着急忙慌道:“不……不好了王爷!孙管家……孙管家他……”

    苏白道:“他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钟离无厌一脸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否认道:“怎么可能?!他明明快要醒了。”

    听及此,舒墨不由一愣,忙吩咐人将人头送入府内。待下人将麻袋抬入府中,他转过身,沉声道:“我去……看看孙叔。”

    一只手从旁扶住他,无涯叹了口气:“我也去。”

    其实,他想的是,撑不住就别勉强。毕竟,今日实在太不太平了。舒墨这人,什么事都爱藏在心底。

    “没事。”

    着,几人快步进了府内,一路往孙孜所居之处行去。路上,钟离无厌向那下人询问零儿情况,将孙孜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这人乃是照顾孙孜的下人,哪知方才去给他换衣服时,一摸身子都凉透了,故而这人才慌里慌张的前来禀告。

    人在刚死之后,身体仍有余热,凉透了,也就是,孙孜至少已经死了不下一个时辰。

    孙孜被杀,十有八九是对方想要杀他灭口,但按理来,凶手既已决定用舒荨来换虎符,身份暴露乃是迟早之事,没道理还要灭孙孜之口。

    这孙孜死的,委实过于蹊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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